有心解禅
阿薰被“一二一”的吆喝声吵醒了。
睁开眼睛,阿薰看到很多小蚂蚁在搬动比自己大得多的战利品,那是一只蜜蜂和两只蝈蝈。小蚂蚁搬动得极快,阿薰还没有来得及数清有多少蚂蚁,蚂蚁们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蚂蚁队伍在炉灰上留下的点点足迹。
老人家进了禅房,在蒲团上坐定,微微一笑,说:“阿薰,今天给你讲个放屁的故事。”
“啊?禅的故事中还有放屁的?”阿薰兴趣大增,瞪圆了小小的眼睛。
“道中有天地,当然有放屁。”老人家又是一笑,“我和你说过苏东坡,记得吗?”
“我不记得了。”阿薰浑噩的脑袋里除了好吃的,基本什么都不记。
“你这小炉,颇有造化。人家想忘忘不了,你却是想记记不得。”
老人家捋了捋胡子,接着说:“苏东坡有些许慧根,他的诗文之所以后人记得很多,和他修禅的心境很有关系。但是他修禅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早年间,也有一些悟迷之中的趣事。”
“说来听听。”阿薰眨了眨眼睛。
“苏东坡和金山寺的佛印禅师是好朋友。有一天,苏东坡这位禅的爱好者,在学禅上有所领悟,便写了一首诗:
稽首天中天,
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
端坐紫金莲。”
“阿薰,你觉得意境如何?”
“不错啊,八个方向上的风都吹不动,打坐功夫很高了。”小阿薰自觉聪明。
“呵呵,于你这浑噩东西说不通,这八风不是那八个风向。不过,你说得也对,证悟之心内本没有什么不对。”老人家点了点头。
“苏东坡写完,很是得意,便差遣他的书童过江将诗送到金山寺给佛印禅师。佛印看完,便在纸头批了字,让书童带回去。”
阿薰等着听,一直也没有听到故事中谁放屁了。
“苏东坡收到回信,想佛印一定会大大赞颂那是一首好诗,急忙打开,没想到佛印竟然在自己诗头写了‘放屁’两个大字。”
阿薰大张着嘴巴,惊讶道:“啊!放屁在这里。嘿!这故事有意思。”
“苏东坡动气了,我这么一首好诗,你不说好就是了,还骂我放屁?!岂有此理!于是出门上船,要来金山寺找佛印评理。船还没靠岸,他已经隐约看到码头上站立一人,此人正是佛印。”
“这佛印是碰巧要出门?”阿薰心想,这么巧?
老人家笑了:“佛印知道他要来,早就在江边码头等他。两人一见面,苏东坡就质问佛印:‘你这厮,怎么骂人呢?’而佛印却淡淡一笑:‘你不是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吗?怎么一个屁就把你吹过江来了呢?’苏东坡愕然醒觉。”
“哈哈,就是就是,说得好!”阿薰笑了起来。
老人家点了一下头,说:“很多人修禅写诗文,都是没有达到最高境界的,到至高境界是不会写任何文字的。”言罢,起身而走。
阿薰心想,那样的话,这么好玩儿的故事要是没有人听到,岂不是很可惜?
一心接茬
读完这个小故事,你有何感悟?
结合自己的经历,你想到了什么?
每一段经历都是一个贝壳,贝壳的外表不一定都漂亮,里面却都藏着闪光的珍珠。
这一次,你在自己的经历中发现的珍珠是什么呢?它带给“今天的你”的智慧提醒又是什么呢?
回到书中的故事,你的禅心获得了哪些开启的顿悟?
来,再随便听听浑噩阿薰的胡话,解解馋好不好?
无心解馋
很多事情来临,能不能轻松处理,取决于定力。
而定力之定,不是自己觉得,而是事加之之时才能验出。
当年东坡居士诗文写得好,八风吹不动,
那天佛印禅师写字骂得好,一屁打过江。
苏东坡禅修有所悟,
有了笔下“大江东去,浪淘尽”。
我们生活中的确也有很多不公平,
很多无故来临之骂、诸多无故加之之罪。
下次,这些不公来临之时,可否也看成佛印禅师在开示我们呢?
你听见了吗?
听,佛印在问,此地可有苏东坡吗?
稽首天中天,
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
端坐紫金莲。
--苏东坡
放屁过江
苏东坡收到回信,想佛印一定会大大赞颂那是一首好诗,急忙打开,没想到佛印竟然在自己诗头写了“放屁”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