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夕阳在缓缓的坠入海平面。残阳如血,曾经的花园与神庙之城正在血与火的践踏下求生——狼烟四起。
我忘记了这是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的第几个日夜。也许只有三夜俩天,或许是六夜五昼?
自诺克萨斯入侵的警笛长鸣以来,整个艾欧尼亚岛国面对诺克萨斯的大军压境,完全没有组织协同起统一有效的抵抗运动。各乡村城镇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弃村离镇,或关村闭镇,各自为营,乞求厄运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消极抵抗。--“如此的愚蠢,何等的愚昧。”
而临战时作为一国首都普雷希典更是没有身为一国首都的自觉,当一个国家被侵犯时,一国首都应有的号令姿态,陷入了诡异的政治停摆中。
反而在一些神庙,武馆,道教,部落等超脱势力范围内出现了激烈的抵抗运动。甚至出于保护超脱势力的世俗武装力量的强大且悍不畏死,在和诺克萨斯的突然遭遇战时,还打出了歼敌,追敌五里的战果。
然而个别战术上的意外并不能改变整体战略上的颓败。即便在诺克萨斯先头部队的洗礼下,保住了一池半隅,在后续源源不断的正规军的到来的进一步封锁,包围和清剿下,还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战争从来都不会因为某些个人的意志而扭转,哪怕那人是个英雄。”
“这可太糟糕了。诺克萨斯的进军速度可比我们快多了。”女声。
“或许应该说诺克萨斯四面出击,全面开花。我们却只能一个点一个点的搞破坏。确实不能再在后面悠闲的晃荡了。”
穿着比基尼三点式的野人少女,后背一支狙击枪。浑身青肿仍线条分明的肌体充满了野性的爆发力。尤其是经过几日的林间游走,内衣已经无所遮盖了。嗯!现在,夜晚降临她正有点瑟瑟发抖。而我,扎克,几日前对她痈肿肮脏的身体不感兴趣,几日后,对她汗臭泥土的身体也不敢兴趣。我当然知道湖在哪里,并袭击过驻扎在那里的诺克萨斯正规军三次。我很有点心思在里面,她也很配合(她不得不配合)。但每次万事俱备的时候,我心底里的良知总涌起莫名的负罪感(我厌恶它)。乔治和蕾妮,我不该想起我还有一对父母,这样我就不会联想起他们曾教育我的,此刻我越想通过放纵来模糊但越清晰显现在我脑海的话。
好吧。我不想知道乔治和蕾妮,他们现在正落于敌手,并扬言要撕碎他们。不!
——这个三点式的狙击手正向我靠近(她一次一次的打算勾引我),她伸出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并挺立起她胸前的两块肉,她的双腿盘上了我的腰间,夹紧。她双眼充满交配的欲望。
不!我在这突然凑来的双眼中,看到的是我(曾经的教养)内心的恐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亲爱的扎克,我们爱你呀,孩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孩子,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冲动是魔鬼。”、“每个人从生下来时就只有贪念和欲望,良心与自律都在后天的学习,孩子,乔治与我都希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欲望永无止境。”
“不!”我怒吼,并给了她一巴掌,滚下去。不!太多思绪的杂念在我脑海中丛生,使我思维混乱,过分的温暖使我暴戾的内心无所适从。我幽暗透亮的肤色啊在回忆的冲刷下渐渐的苍白萎靡——我感到我体内的力量在流失。
停止回忆,我不需要理智,这繁杂的思绪。我需要恐惧以及暴怒,用鲜血来填补。我不能再虚弱下去了。
“呵!”我把我的眼光放在不远处山腰间的诺克萨斯据点,那才是我的归宿。双手插地,曲紧固定,屈膝下蹲,腰板后拉,大力水手似的前臂猛然拉长绷紧,蓄力。目标坐位,斜前方水平面以下,斜径500米。打击范围呈扇形延伸覆盖,纳入蓄力范围。3,2,1,收起双脚,弹射。“呼!”
两边的景色飞快掠过,眼前的诺克萨斯据点站在飞速中等比例放大——0.5:1……0.6:1……
0.7:1……0.8:1……
0.9:1……
1:1:1
“你好啊!”我笑。——“嘭轰隆!”
那个倒霉的站岗诺克萨斯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地动山摇的轰击而粉身碎骨。是的,我只袭击了一个人。激烈的冲击使得地面凹陷,我从土坑里走了出来,身上黏糊着斑点热血。不一会,周围围满从据点里跑出来的诺克萨斯军,他们试图端起枪械向我靠近,我扫视着他们。“一个少尉,两个士官……就没有更多了嘛?”
他们抖起毫无用处的枪支和照明。色厉内茬的喊,“谁!报上姓名。这里是军事管辖区。”
“呵!”看见异形的我是有点怕了,但仗着人多胆大,还是倚仗手中的废铁和烧火棍?这种没有附过魔的火器武器,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不,省省过场吧!给我恐惧的尖叫,嘶喊,然后去做个糊涂鬼。”
“开枪!”
我的身体解构,细胞紊乱,粘液沸腾鼓胀,爆发“嘭!”
……
“下一个地方?”还是那个女声。
我站在了原先的山腰上,俯视着已被破坏得千苍百孔的诺克萨斯据点。身边依旧站着不知其名的诺克萨斯狙击手。她是识趣的没说,还是聪明的没说,我都无所谓。自从她醒来后看见我愣了会后,不论我说什么,她都照做不误,不论我说什么……即使我不在旁边,她也识趣的在原地等着。包括我袭击诺克萨斯的据点,也是她提供给我的方位地点。
完美的服膺强者。
现在,面对她的提问,渐渐有了点理性的我正面看着她。服膺强者?我才不信呢?要真是服膺强者,又为什么身上会带着德莱厄斯的血腥味,还浑身青黑乌肿。不,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和德莱厄斯是一伙的话,那我为什么要救她呢?或许她就是在一步一步的把我引入绝地。繁杂的思绪又是乱七八糟的。但我大可以简单一点,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或者在下一次行动中把她给卖了。为什么不呢?我有何损失?说干就干。
好吧!虽然她表现出来的是很主动愿意把自己的身体给我,为我提供诺克萨斯据点的信息,但我还是决定先把她给干掉。
——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这样她就不可能再提供据点信息给我,我也不知道据点在哪,就不会在去袭击据点时发现一对被绑架了的科学家夫妇。
——我当然要去救助我的父母。但如果我一没有头绪,二没有线索,那我该如何去寻找我的父母呢?
——那个百依百顺的诺克萨斯女人?这可能是个陷阱,不不不,我的父母可比踩个陷阱重要多了,但我应该要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待一切不是吗?。是的,没错,就是这样,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的,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扭曲,这来源于不必再对未知的事情(寻找到父母的线索)的深究。过去的(束缚)就让它过去吧。一了百了。
噢嗬嗬……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又充满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