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我没想到离开我的父母竟会让我这么的坐立不安。尽管我知道自己的不稳,想要冷静下来的心却只能在不断试图冷静下来的尝试中越加烦躁。
带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到了中午,大巴行使到一个站点,董德标发话了,“同学们到休息站了,跟我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就回车上来,别乱跑,知道不?很快就要开车的。”
叮嘱了几句,带队下车。我和伟佳走在一起,过了大巴的停车位,我看见已经有三四辆在我们的前面了,后面还有车在过来,前面也有车在开走。貌似我们来得太多需要分批进食啊!我抬头看了眼大巴的后视镜,从那里我看见了我那正常人的外表,眼耳口鼻,黄色皮肤和新剪的寸头,甚至我可以感觉到我骨头和脊椎的存在,温暖的体温完全不似由液体构成的。即使人体的水分占了总重量的百分之七十,我仍然难以相信这样的我会是一团液体。说实话,自从五年前的异变后,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上还保留着多少人类的特征。
我曾经三天三夜不吃饭睡觉,除了每到饭点的饥饿感和睡前的困倦感外,我没有感到人们说的虚弱,头晕和无力。
我也曾想用菜刀划破我的肌肤,当那宽大而冰冷的刀锋抵触到我皮肤的时候,我有种风****凉的感触。我实在不想用这样自残的方式来证明我有多么的特殊。我想当我的身体受到伤害时,它会提供给我足够的保护,这就够了……
在思绪万千的时候,我已经跟着伟佳走进食堂了,里面人山人海,估计有两百多人都拥进这个大厅食堂,其中大约百分之九十几的人都是我的同性,只有寥寥的有十几个异性,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这苦逼的男女比例,几个长得好看点的女生身边,都吊着十几条殷勤狼。其他班级的男生连路过都不给,我就和大多数的外班男生一样的远远看着。(不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
大部分人已经在就餐,少数的人在离开,我和我的队伍属于领食那一部分。
“第一个窗口在提供面食,另外两个在提供米饭和肉菜。想吃什么的去窗口排队,吃完后回车上集合,大家想吃米饭的跟我来吧。”董德标给我们做下介绍就自己带队去了米饭窗口。
“我想吃面,你呢?”伟佳问我,我想他还是愿意和我一起吃的。
“唔,我也是,走。”我让他带头,顺眼的望了望还有哪些女同学们。我认不认识她们,没关系,不吃猪肉也可以看猪跑,我就好个奇,看个眼熟也不错。
带着这样惬意的理由,我最先看了围拢男人最多的那个,她坐在食堂的正中间,前面的男人往后看,后面的男人往前看,左边的男人往右看,右边的男人往左看。她正好面朝向我,和旁边三个姐妹在说笑,她是她们四个人中最漂亮,一头秀发拨到耳后,在耳边系了个蓝色的发夹,一张百合花似的笑脸,细眉媚眼,琼鼻薄唇,哎呀!她身边的三个简直就是路人甲乙丙啊。我才不看她们呢!
另一个是坐在食堂的最右边一角,貌似很不喜欢被人打扰,虽然旁边也坐着一个不如她的女伴,但始终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样子,瓜子脸,眉目离得远不怎么清晰,一件蓝色的上衣,坐得笔直,就连自桌有男生笑涎着脸搭讪也只是点了点头,无视周围人的目光,估计是个高傲的主,可她周围还是有不少男生。唔!我的点评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哈,我觉得心里很高兴,我看,我看,我看看看……
当我还想在看其她人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大力的人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立足不稳,惊哇一声,赶忙伸手向前想拉个垫背,******前面居然没人,幸好一阵手忙脚乱的没扑倒在地。我莫名其妙又惊魂未定的看了后面那个家伙,他貌似没想到我会差点摔倒,庆幸的抢笑道,“嘿,同学,别看了,虽然靓妹秀色可餐,可好多人在我们前面插队呢?”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前面,伟佳已经到了很靠前的地方了,在他后面有五六个人,距离到我前面还有三四个空位。我去,他居然没发现我掉队了,还有他后面的一坨人是什么意思?我回头看了那个家伙,我说:“你别以为装着好人提醒我,我就不知道是你差点把我撞倒的。”
他尴尬的强笑,“呵呵,我们快去排队吧。”
我漠视他的“呵呵”,看向他的脸,或许他本身并没有那么难看,但此时他在我眼里就是尖眉黄牙吊衰脸。一想到这,我笑了,回身排队去。他跟在我身后。为某种类似于面子的东西,我一直眼睛向前看,不在顾及左右而言她。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可能是因为回归人态——请允许我用‘回归’这个词,对于我而言,异变成为液体就像是一场恶梦,梦醒了我也就回归现实,变得和以前一样,只是在速度和力量上比较大于同龄人。不再拥有多面视角,可随意分裂融合,更不再一跳蹦上高空。我感觉他是一直跟在我后面的,从他的衣着和相貌年龄来看,他应该是我的某个未知同学,我是不想让他再看见我看女生的样子了,好似那样的自己很是色咪咪的,我眼观鼻,鼻观心,还是要装装样子,别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原来这个……嗯……总之是那样了。
领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只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我就在靠前的位子了,我看伟佳也打好了面,回头一瞧后面那人愣了一下,我叫道,“伟佳,伟佳。我在这。”
他露出原来在那的笑容,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尴尬,我可不想告诉他我看女生看得掉队了都不知道,“啊嗯!我被人插队了。就这样了。”避重就轻才是最好的回答,依我对他那性格的理解,就是他被插队了,他也不会冒头出声的。
“哦!”他真的哦了一声,就告诉我,“去那边吃。”
我看了下,他指的是窗边的位子,那里还有三人,三个空位。“嗯,你先去。先占位子。”
他点了头,向位子走去,我目送他离开,顺便瞥了眼后面那个。他眼睛发直的正望着就餐的人,我可不相信他有这么饿得慌,顺着他目光望去,在大概的食堂左上方向,那儿一群男人正簇拥着两个……卧槽,香衣配美人,我心跳加速难自持,腰肢如竹子,胸前结椰子,真看得我蛋疼菊花紧。哎哟,这在我那个眼中,她们的条就是多么多么的顺,盘是多么多么的亮,两人一样的高挑,眉眼如画,和男生们往来应答,叫他们阵阵狼嚎,两人的衣服一白一蓝,举止一动一静,好有英姿飒爽的清新。
我去!我看了之后好生心动,同时,我也对后面这人心生鄙夷。你丫的看妹子不看路,撞了人还假惺惺的装好人。不行了,为了我诚可贵的人生生命安全和昂贵的只等她同意就能从仰慕升华为爱情的个人美好憧憬。我还是远离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他跟在我后面纯粹是想让我捎带着他走。
我悄悄的挪动两步,等我前面空出了三四人的位子,再悄悄的跟上前面的队伍,我斜眼瞥见他后面的人跟了上来,把他悄悄甩出队伍。哈!我心暗爽。——色字头上一把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的心情大好,一扫往日沉闷气息。又瞄了几眼的食堂里的妹子,基本上好看的都看了,不好看的我也不想看。食堂里的人进进出出,它总是男人的多,女人的少,也没有什么新奇的猎事了。其实这样也好,在诺克萨斯,女人是天生的弱势。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和不漂亮的女人。而这些勇于投身诺克萨斯的女兵们,我真不知道她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带着宽可容海的胸怀和仍被泛滥的同情心,在心里默默的答应她们,如果你们在诺克萨斯有什么难处,都可来找我,呃……我会视情况帮助你们的。(呃,什么?她们没听见我心里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乔治和蕾妮常教导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我觉得我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所以我不该再对自己有过多的苛求。再说人总是要学会自己走路,虽然哪怕我自己也不知道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