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封的心里一直在冷笑,什么叫作忍辱负重,此刻自己总算是知道了,此刻自己的妹妹将剑比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亲情,那么他这一辈子也不要。看着眼前这眼神还是一片茫然的心剑,在过一会儿,她对自己就不在如此温顺了,而是与自己反目为仇,恨自己对她强势夺去的一切,可是自己有错么?爱她也有错吗?自己不过是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罢了。是她不懂自己对她的情意到底有多重罢了。
只是,今日之后,难道自己再也不见她了么?不,不行,轩辕封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夜她带着自己如何出城的,他们中间既然有这样的生死相随,那么有朝一日,定然会能得到天长地久的,现在不过是暂时的分开罢了。
对只是暂时分开,有朝一日,自己定然会抬着八抬大轿来朱邪家迎娶她的,不,应该是把朱邪家覆灭了,他要苏海棠看着心剑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想到此,似乎已经能看见那份喜庆与自己盼望的天长地久了,只将短笛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吹奏起来。
苏海棠见那易水寒没什么异样,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便也放松了警惕,相信他没骗自己,果然却见心剑慢慢的眼神慢慢的变化着,越过过了半住香的时间,那心剑半瞌着眼眸,有些站不稳,颤颤欲倒,苏海棠见此,只腾出一只手来扶着她,易水寒方上来扶着心剑。
轩辕封将曲音收起来,便将短笛交给她。眼神里有那种痛苦的模样倒是叫苏海棠看起来有些于心不忍。只听他说道:“不用多久,她就回醒过来,希望你替我解释。恨我也罢了,我认了,只是终究是我对不起她,若是有来世,我定然好生的对待她的。”
心剑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想要睁开眼睛来,却怎么也睁不开,只是又听见有人在说话,但是的是什么自己又听不清楚,但觉得声音十分的熟悉。
苏海棠将剑刺收起,又将他上身的穴道点上,与易水寒扶着心剑,“一个时辰之后能解开,你最好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苏海棠这才准备下楼,便见月酌跟着侍棋迎上来。
在说侍棋刚才下去把小二的叫醒来,把马牵到大门口,便见月酌竟然回来了,于是把楼上的事情与他说了,月酌没来得及震惊,何况先前就对夫人与那轩辕封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此刻听心剑的控魂术轩辕封愿意解,便去又给那小二央着买来一辆半新半旧的马车。就立刻与侍棋上楼去接夫人。
苏海棠见他们上来,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准备好了么?”
侍棋点点头,“都好了,还另外准备了一辆马车给心剑。”
说话间,便出了客栈,苏海棠回头把帐结了,又多打赏了些银子,便也上了马车,却见那站在客栈门口的易水寒,突然有些歉意,当初是自己没有说清楚骗了他,害得他竟然找了自己这么久,心里多少是有些过意不去。
掀起帘子,看着他,“对不起,易堂主!”
易水寒今夜显得特别的沉重,他原先的那种嬉皮笑脸此刻也都没有了,或者此刻这客栈微黄的灯光之下,显得十分孤寂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那个万花丛中过,风流有倜傥的他,不过是加在身上的一副躯壳罢了。
听见苏海棠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对不起,有些愣住,又有些受宠若惊,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眉宇间的风流之色尽显,再加上那双天上勾魂夺魄的桃花眸子,一个风流潇洒的易水寒又出现了,“客气什么,何况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我对不起的人更多。”
如果不能回复一个人对自己的爱,就对不起那个人的话,那么他易水寒这一辈子对不起的女人就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苏海棠一时竟然语塞,沉默了片刻,才道:“保重!”
“你也保重!”易水寒点头笑了笑,下意识的向里抿着唇,似乎还有些羞涩,最后朝苏海棠展眉一笑,便转身朝着那空无一人的大街走去,然却是与苏海棠她们所走的方向背道而驰。苏海棠从窗口伸出头去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潇洒的背影,“走吧!”
两匹马儿仰着脖子嘶鸣一声,马嘶声音顿时回荡在空荡荡的街显得十分的空灵,不过随着就被那踢踏的马蹄声所代替。
易水寒听着那青石板上渐远的马蹄声,方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被夜色淹没不见了影子,徒留其声的马车,脸上又扬起来一个笑容,不过却是显得十分的难看。
轩辕封也从窗口听着那渐渐消失在耳边的马蹄声,心里有千万不甘,不过却又能怎么样,因为自己不够强,竟然还不如妹妹,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交给她带走,可是自己绝对不会这么放弃,不会。
他要回轩辕家,既然义父那么想把素素嫁给自己,那么自己就娶,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此刻他要的只是轩辕家而已,有了轩辕家,就有了能把心剑夺回来的资本,当然,那位妹妹,她应该是母亲的最爱,若不然母亲也不会把她养得如此的优秀,那么自己就要把她毁灭,叫母亲在泉下也后悔,当初为何不带着自己一起走。
天已经快凉了,他们走的是官道,不过这路却也是在这深山老林里横穿而过的,此刻已经听见路边的树枝上,那大清晨起来吃虫子的鸟儿欢快的叫声。
心剑只觉得迷迷糊糊的,突然睁开眼睛来,却见夫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给当成了轩辕封,只差没一掌打去。
然苏海棠感觉到了靠在自己膝盖上的心剑突然充满的杀气,猛然的睁开眼来,见她已经醒了,不由得高兴的唤道:“心剑!”一面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