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茉觉得脖子和脸颊也疼起来了,她想起白莜祖经常说她的话:哪天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哦,她大概是被摔死的!
她眼角的余光见到三个流氓的毒手伸向了如小绵羊般脆弱的学生妹。
“不要啊!”她挣扎着喊,比学生妹那惊惧的低喃声强悍多了。
“那白痴还真是顽强啊!”瘦子不耐烦地低咒,朝叶水茉走来。
不,不要再扔她了!水茉在心底悲戚。
闭着眼睛等了三分钟,却只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几声嚎叫。怎么回事?叶水茉偷偷地睁开一只眼。
一张帅气的脸毫无防备地落入她的眼眸。
“师父!”叶水茉尖叫。
“还有脸叫我师父!”程屿癶恶狠狠地说,把叶水茉从地上拉起,“你是傻瓜啊,我教你的招式呢,都忘了吗?”说来就气,他不过是这几天忙着一个案子没能去道馆,没想到他这个徒弟就烂成这样了,连几个混混都撂不倒。
叶水茉心虚地低下头,眼睛只敢看地上的石子,她真的好笨啊,竟然还被师父撞见,他以后大概也不会教她了吧?
程屿癶看到叶水茉的衬衫有几处被擦破了,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白嫩的手臂,也擦伤了,要命的,连额头都红了一块。程屿癶越看火气越大,那些人渣,他应该多赏他们几拳的!
程屿癶拉起还在低头忏悔的叶水茉,转头对还处于惊吓过度状态的小女生吩咐:“快点回家去吧,以后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偏僻的小巷子。”
小女生点头如捣蒜。
叶水茉看着怒气冲冲的程屿癶的侧脸,那麦色的脸还是那么的英气勃勃,此刻却蕴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怒火,如果这时的程屿癶回头瞪水茉一眼,她一定会心脏停止跳动,比被三个流氓群殴还害怕。
程屿癶打开他公寓的门,把水茉扔到沙发上,然后转身去卧室拿药箱。
叶水茉不敢吭声,她望着程屿癶高大的背影,眼神迷茫,他要干什么?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这个房间,原木的地板,冷色的长形沙发,等离子彩电、音响、茶几,及沙发旁的一盏金属落地灯,白色的墙上挂一幅用大相框封住的素描,眉宇间与程屿癶有几分相似。
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令叶水茉更加坐立不安。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叶水茉像一只兔子般惊得竖直了耳朵,回头看看,程屿癶还没从卧室里出来。她犹豫,要不要接电话?
电话的铃声很刺耳,叶水茉天人交战了一会,终于把电话拿起,还未说话,程屿癶已经出来了。
程屿癶坐在水茉旁边,脸色还是凛着,水茉抓着电话,不知所措。
“把衣服先脱了。”程屿癶寒着声音命令。
“做什么?”叶水茉脸红心跳,惊恐地低呼。
程屿癶把一个大大的药箱扔在他们之间,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来帮她上药。
叶水茉磨磨蹭蹭,脸在烧红,“我自己来就好了。”她去拿药箱。
程屿癶很不耐,伤成这样还那么多废话!大手伸过来,三下两下,扯下水茉的大衬衫,露出里面的棉织背心。
“别、别脱了。”叶水茉虚弱地抗议,她怎么好意思让师父为她上药啊,不够尊重啊!
“少废话。”他给她的手肘涂酒精,听到她的吸气声,这才柔下声音来问,“痛不痛?”
“唔唔,痛,你轻点了,”叶水茉苦着脸说。
“等一下就不这么痛了。”程屿癶安慰,有点心疼。
“哎,你轻点,轻点啊。”叶水茉禁不住就呼痛了。她的手肘,肩头有好几处都流血了,能不疼吗?
“你就不能忍一下啊?”程屿癶又凶她,她这样叫,都害他不忍心上药了。
“哦。”叶水茉吸吸鼻子,样子很可怜。
程屿癶咒骂一声,停下来,却看到叶水茉一只手拿着个电话,“你拿电话做什么?”
“啊?”叶水茉想想,“哦,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我接了……”
程屿癶抓过电话,听到那边挂断的嘟嘟声,就直接把电话放回去了。
“没人吗?可是刚刚我是真的听到电话铃声响了,所以才接的啊?”叶水茉急急忙忙地向程屿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