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说的是那个凶女人,番婆娘。我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当初怀疑表哥对你有断袖之癖,骂了你两句吗?谁叫你好扮男妆,而且你最后也嫁给了表哥,我是一点也没冤枉你。这样一点老鼠冤你就牢牢记着不忘,总是整我,陷害我……”
拜托,是谁记着一点老鼠冤不忘呀?商缺月啼笑皆非,“我怎么整你了?”
“明明是我先向商大美人,不,商大小姐提亲的,你偏把她许给表哥,后来又许给了莫言,不是故意整我吗?”
这是哪跟哪呀,他自己比不上韦治和莫言,反而怪到她头上,简直是强辞夺理嘛。老总管和侍卫、仆役们都这样想。
“还有,你干吗嫁给表哥?让我娘天天念叨着催我成亲,都怪你啦?”
这又是什么罪名?她嫁给韦治也错啦?商缺月温暖的双眼迎上韦治的冰眸,莞尔一笑,耸耸肩。“废话连篇,还不滚出去!”韦治冷冷地瞪李慕然一眼。他居然敢说缺月不该嫁给他,真是皮痒了。
李慕然醉眼朦胧,连表哥的冷眼也不怕了,一手直指韦治怀中的商缺月。“最最可恶的是,你建议太后赐婚,让我娶一个番帮公主……”
“哪是我建议的?明明就是王妃自己提议的。”商缺月无辜地眨着眼,心里快笑翻了。
“我娘还不是因为听了你的话……”
“我可没和姑妈说什么呀!”明明就是他自己大嘴巴。
“你别插嘴!”好像是自己转述给娘听的,不过——“你不说那句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反正都是你害我的!”李慕然一梗脖子,死活认定是商缺月害他。
这死小子醉糊涂了,东拉西扯也要把罪名往缺月身上套,他可没耐心听这些胡言乱语。“你自己回王府去。”韦治搂着妻子转身就要回房。
“喂,你别走——”李慕然想要扑上去拦住他们,几个侍卫、仆人又急忙拉住他。“放开我——商缺月,我和你没完——”李慕然一面挣扎,一面又吼又叫。
韦治皱起了眉头,“把他给我丢出去!”
“是!”侍卫们有了主人的命令,纷纷上前制住李慕然。
“不太好吧?”商缺月开了口:“三更半夜的,他在外面闹也不好看,况且秋夜风凉,他受了风寒怎么办?”
“把他丢到马棚!”敢到这儿闹,就得吃点苦头。
“可是……”她还没逗弄够呢。
“别理他了。”揽着妻子的手臂一紧,“你只想着我就够了。”
脸上浮现柔情的笑容,韦治夫妇相拥入房去了。把又跳又叫的李慕然丢在了脑后。
“商缺月……该死的……”
老总管头痛地叹口气,真伤脑筋,真的要把表少爷丢到马棚里吗?管他的!听侯爷的吩咐,天塌下来也不用怕,骈指一点——
“商——”李慕然穴道突然被点,声音嗄然而止,“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按侯爷的吩咐,把表少爷抬到马棚!”
“是!”
可怜的李慕然,洞房花烛夜,就在定远侯府的马棚度过——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陪伴他的都是千里名驹。
04
好痒,谁在吻他的脸?准是媚珠儿那小荡妇。睡梦中的李慕然皱着眉头咕哝:“别闹,让我再睡会儿。”安静不到两秒,脸上又是温温热热、黏黏湿湿的,“叫你别舔了……”李慕然有些火大地睁开眼,却被一张长长的脸吓得大叫起来——眼前是一张马脸,当然长啦!要不怎么有“马不知脸长”这句话呢。
不过,李慕然此刻可没心思想到那些,扯着嗓子大叫了一阵,这才清醒过来,看看眼前的马,四周的干草,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睡在马棚里,而梦中美人的香吻也不过出自马的舌头。呕,好恶心。昨夜的情景也一点一滴回到头脑里,他昨晚不是在小仙那儿喝了洒,然后找商缺月算账,然后……就被表哥下令丢进了马棚。看看身下的干草,可恶!他竟然在马的食槽里睡了一夜,怪不得马舔他的脸,他挡了人家吃草啦!如果马的嘴够大,说不定会把他连草一块儿吞下呢!
“可恶的韦治……”李慕然喃喃咒骂着,偏偏那匹马又不识相地凑过来,想要再舔他的脸,被他一巴掌拍开。“走开,别来惹我!”他心情正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