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担心异地恋的问题。”唐楠试着化解眼前严肃的气氛,但愿这能让她不会那么坚决。
“这不是简单的‘异地恋’三个字可以概括的,我们现在不是大学刚毕业了,该考虑将来。就算你没有考虑,我也是要考虑的对不对?”林小俞依然没有松口,她也试着说出点道理来。
“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回来这里发展?你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在我以后居住的城市遇到更好的工作机会?”唐楠紧追不舍。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愿意为了不一定的事情去冒险。那时候都过了多久了?万一一切未能如愿,谁来补给我中间丢失的几年?”林小俞说得愈发振振有词,也愈发坚决。
“大不了我养你!”唐楠抓住她话语里的每一个漏洞,她越是拒绝,他越是想要得到。
“别孩子气了,我不适合做家庭主妇……我甚至不会做饭……”林小俞自嘲,起身开始收拾桌子,这是自唐楠进她家做饭一来她第一次收拾碗筷。她已经想好了,今天就结算唐楠的工资。
唐楠没有想到林小俞不给他留有一丁点儿的余地,他甚至真的开始怀疑在海边小镇那几天是否是个梦了。
过了一会儿,林小俞拿了一个信封给他:“今天是最后一天,这是你的工资,明天就别来了吧。”唐楠看着信封,只觉得头要炸开,是不是自己没有掌控好节奏?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应该慢慢来,或许不该陪她去旅游,可是她迟早还是会有今天这一刻的想法,这一幕也迟早要发生,再怎么慢也不可能了,她甚至都不给自己机会和理由和他在一起,也不愿意等。可她当时为什么要接受他?那几天的耳鬓厮磨又怎么解释?他想要的爱情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太多的想不通,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以后都没有理由来找她了。如果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先做一个男人该做的——暂时的离开。他接过信封,玩笑般地说了句:“我待遇不错啊。”又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林小俞从窗口看着唐楠离开的身影,落寞怅然,她不禁有些难过。趁着彼此的感情没有太深太成熟,尽早结束难道不对吗?她不否认自己和唐楠在一起时候内心感受到的快乐,她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呵护和珍惜,这是从前在李多身上从没得到过的。但是她也真的不愿意把赌注下在胜算不明确的棋上,她只后悔自己曾给他希望。
正出神间,突然听到叩门声,她呆了一下,立马想到是唐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她家了?然后林俞卿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速度飞快奔到门边去开门,她为什么这么急迫地要开门?她也没有去追究答案,或者是不敢。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高大的身影倒了进来,身上还散发着弄弄的酒气,林小俞吓了一跳。
“赵之航?喂,赵之航……”林小俞试探性地叫了叫他,看他半昏不醒地倒在地上,顿感无奈,刚送走一个唐楠,又来了一个赵之航。她想不通为什么他喝多了要来她这里,回一楼自己的家不是更加方便?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邻居倒在家门口,况且还是对自已比较照顾的邻居。林俞卿使出力气勉强把赵之航拖到沙发上,眼看上班要迟到了,匆匆倒了一杯水又留了一张字条就离开了,她一向喜欢留字条不喜欢发短信,况且她也没有赵之航的手机号码。
她走了之后赵之航就渐渐有了意识,他并没有很醉,但是喝了酒是真的,他只是想借着酒劲来林俞卿家里看看。他对这个楼上的邻居有十分的好感,说是十二分的好感也不为过。但是每次他想邀请她来自己家坐坐的时候她都会推说有事,或者就是和另外一个女朋友一起,要么就是那个唐楠——男人之间也会有隐隐的敌对情绪,他第一次看到唐楠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对林小俞的感情不一般。但是对于这些,赵之航并不感到威胁,他更相信近水楼台先得月。
再说他喝了酒的原因,他和妻子协议离婚谈判成功了,但是法院显然认为他的妻子更适合做他们女儿的监护人因此女儿判给了她,这么多年的婚姻到头来他两手空。一整个上午都在家里喝的酩酊大醉,看到唐楠走了之后他立马起身上楼,想找林小俞聊聊——毕竟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谁知道林小俞以为他不省人事,把他拖到沙发上就去上班了。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安慰自己说好在搬来这里的时候老天让他遇到了林晓得,他的感情算是有了寄托,别的都不用考虑,现在就只差和林小俞拉近关系了。和女人拉近关系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如果是为了得到幸福结局,装一次醉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赵之航看了眼桌上的字条:“估计你是喝多了走错了门,醒了就回家吧,林小俞。”他笑了笑,把字条揣进口袋,然后又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当然没进卧室,他对林小俞是有好感,不是有歹心,基本的尊重和礼貌他还是懂的。他又喝了一口茶几上的白开水,想了想干脆全部喝光。从房子的布置看得出林小俞是个注重细节的人,沙发扶手上的小毯子,茶杯垫上的小花,书架上面书整齐有秩序的摆放。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即使家里空间不大物品繁多她也能一一归置整齐。临走前他看到门后小黑板上的一串电话号码,顺手也写上了自己的,还标了署名。
林小俞在公司还不清楚家里的状况,今天任务不是很多,又和唐楠闹了一个中午没有得到休息,她只感到昏昏欲睡,本想干脆回家休息,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了,就勉强撑着坐在办公桌前。她用手支着下巴,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脑上的设计图纸,丝毫提不起兴趣。
这时候电话突然想了一来,屏幕上“老娘”两个字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