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唐楠,林小俞便觉得一阵子的头痛,她似乎是默许了他的存在,可又无法接收这样的自己——迷恋激情和新鲜的女人,也无法承认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抬头看了看门廊上的时钟,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浴室泡澡,明天还要上班,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没想到一早出门就碰到唐楠,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小俞小俞,昨晚想我没?”唐楠依旧一副欠扁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还没到中午吗?”
“我想你了……”唐楠凑近,他的脸差点要靠到她的鼻尖,然后又抖了抖手里的菜:“今天做顿大餐给你吃!”
“我们这样会不会发展的太快了……”林小俞避开他,犹豫着说出了这句话。
“这么快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你也太狠心了。”唐楠假装气愤起来。
林小俞努力想着自己的措辞,然后又说:“在海边的事情,我并不是认真考虑好的,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
“什么情况?我们这几天过的不是很开心?我看的出来,我们之间是有点什么的,我说是我们是有感情的。”唐楠意识到林小俞并不是单纯的说笑,也不是再次见面后的害羞。
眼看着自己上班要迟到了,林小俞着急起来,她提高嗓门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知道吗?”
唐楠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小俞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了,至少觉得她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况且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他并没有生气,缓缓地说:“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同意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算了。你快去上班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中午讨论。”林小俞点了点头就赶忙往车库跑去。
两个人想要在一起,相互喜欢还不够吗?难道在海边的几天共处都是假象?此刻,在唐楠的脑海里,不断翻滚着他们两前几天在海边的画面,她睡在他身边的样子,轻柔的身体,漂亮香甜的嘴唇,还有那颗让他着迷的痣。
他坐在林小俞家的吧台旁边出神,直到中午林小俞到家才发现,他早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旁边还有一大堆早晨买的菜——唐楠连午饭都忘记做了。
林小俞不忍打扰他,轻轻给他披上一条毯子,然后就坐在旁边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傻,又拿上钥匙,出门叫了点外卖,等她回来的时候,唐楠还在睡,还轻轻地皱着眉。看着他的面容,林小俞突然觉得唐楠比自己单纯许多,虽然两人是相当的年纪,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阅历,唐楠似乎还是校园里刚走出的愿意为爱痴痴等待傻傻付出的大男孩,而她,早已是自力更生,不敢轻易再去恋爱的成**人了。
她犹豫着是否要把他叫醒,一旦叫醒他,自己免不了要遭到盘问——关于早晨上班前的对话。可是他也不可能一直睡着总也不醒。林小俞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跟他讲清楚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好,先是接受他,然后一一棍子打死。可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在可控范围内的,她就是个普通的人,会一时情迷,也会突然清醒。
看看时间不早了,林小俞放下外卖,推了推唐楠:“醒醒,你怎么睡着了……”
唐楠朦胧中看到是林小俞,立马一个激灵抬起头,没等林小俞说完,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之间的感情与现实无关?”
林小俞没有接话,她一边拆外卖盒子一边说:“先吃饭吧,你看都几点了,我饿了。”唐楠叹了一口气,他起身去拿餐具——习惯了为她做饭,甚至养成了从不忍心看她饿肚子的习惯。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说话,林小俞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说:“楼下那个赵之航竟然结过婚了,还有个女儿。”她看唐楠没反应,又说:“现在又要离婚了,人的变化太多,谁都不能保证将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因为你不能保证将来你就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你不能拿这种话当做借口,除非在海边的那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新的感情?难道就因为分过一次手感情受过一次伤害你就拒绝谈恋爱?那你以后干脆出家好了。”唐楠一口气抛出了许多疑问,或者说是反问。他平时不是唠叨的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真的无法理解林小俞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小俞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知道自己不能总用沉默来逃避。她看着唐楠说:“没错,那几天我们过的很开心。但是开心并不能代表我们就应该在一起,虽说我们一样大,但是你现在还在国外读书,以后去前景好的大城市是很可能的事情,留在国外也难说。而我在这座小城市,有一份稳定的我自己也很满意的工作,我不愿意为一份不知道是否能有结果的感情冒险。换句话说,我的下一段感情一定是已结婚为目的的,而我不能确定我们可以稳定长久的发展下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逃避唐楠的眼神,她很冷静,她认为自己说出这些话是正确的,这是对彼此都负责的态度。趁着大家没有陷得深,说开也好。
唐楠没有说话,他用筷子把碗捣的乒乓响,他很烦躁,同时也不知所措,他没有林小俞想的那么多,也从来没有什么顾虑,他觉得爱就是爱了,为爱可以努力做出改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因为爱而改变的?但这都是在遇到她之前。他喜欢她,痴迷她干净的五官,爱她精致的妆容,身上的每一处记号,甚至是某处小小的疤痕。他对林小俞的感情是无法动摇了,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说什么他也不会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