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紫苏还是深深记得当是月白在船上时候不依不饶的性子,也就不扭捏的干脆告诉了他,毕竟别人貌似救了她一命,也不能转头就走。裳紫苏本身是一个大国的公主,后来是因为政权之争,她的母亲在她幼年的时候就送上了五大天宗之一的浮屠宫,后被浮屠宫琴音上仙在临死之前收为入室弟子。
“裳紫苏,裳紫苏”月白自己重复的念了两边便继续拨弄着一桌子的素菜。
慢吞吞的月白挑这挑那的,终于在整整半个时辰后吃完,出门后也没有马上接受裳紫苏的医治,而是问了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湖之类的要去洗个澡,月白不是那种爱干净的人,但是七天躺在床上,人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而且即使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有点想一个人静一静,裳紫苏也没问什么就指了个方向。
在山中没多远的地方有一个小的瀑布,月白站在瀑布下让水冲洗着自己,闭着眼睛想起的全是云萧死前那张微笑的脸,手中紧捏着项链的坠子,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死亡在云萧眼里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但是又想起自己小时候快要跌进域火的那一刹那,却又有些懂了的样子,但是还是很不明白一份牵挂与内疚怎么会是一个人就这么一个人默默地坚守千年之久。
已经完全恢复体力的月白,慢悠悠的走回木屋
回到木屋,月白发现裳紫苏还是在做外头,手上抱着琴。
“你这是在干嘛”月白不解问道
“等你”裳紫苏淡淡道
月白被这个说话不会打转,过于直接的女的搞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就缓缓的做到裳紫苏面前。
“开始吧”
天枢琴,十大神器之一,是浮屠宫的三大镇派之宝之一,已经有近几千年的历史,传说是当时天枢上仙用尽最后一滴心力滴于一颗亿年神木上,后由当时的第一炼器大师明矾先断龙筋,后摄天魂锻造而成,当时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
天枢上仙的道侣为了就回因一场战斗中丧生而去天枢,他用尽自己的全部生命使用禁术逆天改命,一命换一命救回天枢上仙,复活后的天枢上仙得知后,到她道侣的遗体前自尽而死,生前抱着她的道侣说道“若不知君因我而去,伊人怎敢先君而离”而这句话也刻在天枢琴的背后。
每当天枢琴出现不是救治便是屠魔,因为天枢琴弹奏出来的曲子都能洗涤人的内心,而魔人听到就会让他们的魔气锐减,摄人心魂,这也是魔族为什么这么畏惧天枢琴的原因,而它的威力,也被知天阁列入了十大神器之一。
月白自然是知道这天枢琴的,所以当裳紫苏弹奏起来时也没用做任何的运功,怕影响到自己的治疗效果,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对面的裳紫苏,时间也慢慢的走向黄昏,西下太阳斜照这裳紫苏蒙着面纱的脸,却没有遮住一双明眸。
“你把面罩拿下来看看”月白讨趣道
裳紫苏还是盯着琴认真的弹奏清心曲,一种用以救治的曲子“别闹,快结束了”
“我没闹,你把面纱拿下来一定很漂亮吧”盘坐在地的月白把头伸了过去,看的裳紫苏也有些不好意思,琴音也明显有些紊乱。
顿时裳紫苏停下了弹奏严肃的说道“你可知道,我帮你救治只是为报当时之恩,若你再如痞子般戏弄于我,我可随时离去”
月白不好气的抿了抿嘴也没有回话,裳紫苏也继续把剩下的曲子继续了下去,无聊的月白试着挑起体内的一丝魔气看看这天枢琴到底是对魔气怎么个克制法。
慢慢的一丝魔气在月白的体内慢慢运转了起来,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不妥,但是慢慢魔气提起越来越多的时候,明显会被天枢琴慢慢的削减,每当天枢琴削减一些倔强的月白就提起更多,让正在被疗伤的月白脸上皱起一丝愁色,想到如果未来仙魔如果再次开战这把小小的天枢琴会让魔教牺牲多少,就在这时莫名体内一股嗜杀之气涌上心头,让月白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一用魔气去压制,就被天枢琴给削减下去。
“停下,快停下”月白咬牙的发出声音道
裳紫苏一看情况不对也停下弹奏道“你怎么了”
而本来是盘坐于地上的月白背偻着,头也抬不起来,不断地发出急促的呼吸声,这股嗜杀之气起来太快,让月白有种很想杀人的念头,即使他使劲的抑制也是无法控制,只好紧紧的缩在那边。
裳紫苏一看情况有些不对便要走到对面看一下。
“别过来,离我远点”月白听到有脚步声接近马上低头吃力的说道,他隐隐有些预感,自己是不是和云萧一样,当时云萧好像也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附近的人都会变成我杀戮的对象,毕竟月白和裳紫苏也没什么感情,他第一想到的是如果自己不小心把人家杀了还好,万一人家把自己给杀了真的是一点冤屈都没有啊,所以他吃力的看看自己能否抑制下去,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不然让裳紫苏帮忙的话,她一道琴音过来真的是直接游戏结束。
听到月白的警告,裳紫苏停下了脚步片刻,但是一边看着让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便继续走向月白。
月白听到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也自叹无能为力,他已经渐渐感觉自己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紧握着的拳头,做着深呼吸,尽力的劝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一遍又一遍。
走到月白身边了的裳紫苏轻轻的搭到月白的肩上,缓缓蹲下道“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月白抬起头来,这时的月白双眼已经全黑,身上还不时冒出丝丝的黑烟,即使是裳紫苏也吓得往后一跳。
脸部狰狞的月白还是紧握着拳头“我叫你不要过来怎么不听劝呢,你走,离这里越远越好”但是没有片刻,已经无法抑制心中嗜杀之气的月白跃起而战,一股魔气缠绕着他飘于空着,手指不停地伸展,头斜些的看着地上的裳紫苏,因为魔气的缭绕月白全身的白色睡袍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丝洁色。
“难道.”裳紫苏看着飘于空中的月白,想到他们逃离前那魔族射出的黑镖,月白看来是染上了魔瘟,二话不说裳紫苏右手一握,天枢琴自己飞了过来。
魔化月白缓缓升起手指向裳紫苏道“你死”,然后手上缠绕一股魔气袭向裳紫苏。
裳紫苏一边后退一边弹奏起天枢三大曲之一止戮曲来抵挡月白的攻势,裳紫苏其实还就返虚八阶的实力却没想到自己要用尽全力才能挡住对方的攻势,而且对面年纪还是和自己相差不多的样子,更没让裳紫苏想到是的,月白的魔气中带有一丝不明的力量,慢慢的瓦解着自己的防御,没错单纯的魔气是很难瓦解天枢琴的防御,那就只剩下月白的天命能力了。
魔化后的月白,运用自己的能力更加肆无忌惮,似乎感觉不到痛楚般,而四周的魔气渐渐的变质,有些魔气开始固化,即使是正常时候的月白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天命能力运用到这一步,黯灭能力渐渐从体内涌现而出形成了十八个黑色的菱形晶体,飘于空中的月白一脸邪笑的看着底下貌似有些吃力抵挡着自己的裳紫苏。
双手轻轻一拨,十八个黯灭晶体射向裳紫苏。裳紫苏一看不对,没办法只好用出了自己的天命能力,而她师父死前有告诫过裳紫苏,不到关键时刻不能轻易使用自己的天命能力,即使是宗门里面也只有宗主和太上长老知道自己的天命能力,因为裳紫苏的天命能力就是十大传说能力之一的轮回。
一股轮回之力打出对上了黯灭之力,局势一下子变得势均力敌起来,传说轮回能力使用到极致能使万物死亡也能使万物重生,造就一片轮回天地,而现下裳紫苏祭出一道轮回之力打向了月白,使得月白发出的黯灭晶体打歪,但还是被一股黯灭能力波及到。
月白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的一转身,一掌马上袭向了裳紫苏,眼看对方立即袭向而来,裳紫苏也一掌对了上去,掌风震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面纱下那楚楚可人的脸庞。
可能是被轮回之力波及到,月白脑子里出现很多的画面,他看到了无尽的嘶叫,有时候是一片火海,有时候是炼狱,极其混乱,还渐渐想起了小时候掉下域火的那一幕,记起了在十七之夜的时光,记起了云萧陌墨安石等人,看了看正在和自己对掌的女子,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切的一切,让月白突然大叫起来,身边从内而外震起一大圈魔气,震飞了裳紫苏。
或许是因为轮回之力导致的混乱记忆,逐渐恢复意识的月白,看着自己的双手久久不能平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斜眼望去还只是晚霞时光,想起那些从没见过的画面还是略带心有余悸,感觉似乎刚才眼前的事情都是看在眼里,但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千万次的告诉自己住手但还是袭向了裳紫苏。
身上留下的痛处他倒不是很在乎,现在月白全身上下唯一的感觉就是虚脱,这种感觉即使是月白也是笑不出口,自从在十七之夜后,月白都是一个人行事,不喜欢拖累别人,看着地上昏厥的裳紫苏感到一丝歉意。
缓缓走去,即便是虚脱还好只是体内的魔气,基本的力气还是有一些的,毕竟刚刚对掌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怎么伤到,只是自己记得自己有运用到大量的天命能力,使得自己全身有些剧烈的疼痛,也不管这些,反正躺着也是痛,动着也是痛,月白干脆一咬牙把裳紫苏抱了起来。
看着怀里的裳紫苏,月白摇头笑着,原来这裳紫苏看着样子年纪也就和我差不错呢,自己还以为是个保养不错的老娘们呢。晚霞下透着一股红光,照射在裳紫苏恬静的脸上,虽然才十六七岁的脸庞却已经显得极为好看有点尖的鼻头上还有丝丝的红妆,脸颊被勾勒的蜿蜒有致,闭上的双眼显得睫毛特别的细长,不时还会抿抿嘴,一点都不像平时一个冰山般的女子。
要不是手突然有点酸,月白应该都不会回过神来。
走向里屋时,月白似被什么绊到了脚,斜眼一看原来是天枢琴,因为刚刚的一战,落在地上。
月白愣了一下,想着要不要趁现在毁了这把琴,毕竟懂事的时光都是在魔教度过的,月白还是有些为魔教这边着想的,想了片刻后的月白想想也就算了。但其实也就这个脑缺会这么想,一把神器能这么给你毁了那还能叫神器,也幸好当时月白没有动手毁琴。
跑去河边打来了一桶水,静静的帮裳紫苏擦去脸上的汗,可能十六年间,月白还是第一次这样子细心,可能是因为歉意,也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是裳紫苏。帮着擦完脸的月白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裳紫苏,就觉得这么看着让人感觉好舒服,渐渐地渐渐地,体内已经虚脱又上山下山的太累了,月白也趴在裳紫苏身上睡着了。
就这样子过了一夜,不经人事的月白也第一次与一个女子在一个床上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
渐渐苏醒过来的裳紫苏感到肚子一阵的憋闷,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透不过气来,一看原来是月白这个大身子趴在自己的肚子上,十六年间还没有一个男的,别说是趴在自己肚子上,就算是一个房间都没有过,羞怒的她一掌把月白打到了地上去。
这个时候其实裳紫苏已经昏迷了六个时辰,醒来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莫名其妙被打到地上的月白一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揉着撞到墙壁的后脑勺,看着已经坐起身子的裳紫苏皱着眉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说都不说打我一掌”
还好裳紫苏也没有用很大力气,没有理睬月白的牢骚,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还好没有什么变动,刚要抬起头来说话,却发现感觉少了些什么一样,原来是自己的面纱没有了,慌张的她四处寻找,这面纱是师傅从知天阁那里讨来的,因为很久以前裳紫苏的师傅有给裳紫苏测过天命,当时给她测天命的人正是知天阁阁主慕未央,是大陆人所皆知的十大传说天命之一的知天能力的拥有者,传说他知天懂地无所不知。
而这面纱是面情纱,是明矾闲着无聊打造的,师傅说过一般人是无法打开面纱的禁制,只有自己或者命中的男子能接下这层面纱,而且是得到过慕未央的确认的,可是现在面纱不见了,让裳紫苏十分着急。
看着慌张的裳紫苏,月白一阵感到被人无视的感觉。
月白问道“你在找什么啊,你没看到我摔在地上了”
裳紫苏怒瞪过来道“我的面纱是不是在你地方”
“你醒来先不谢谢照顾你的我,居然找什么狗屁面纱”月白站起拍拍身子道
裳紫苏再一次无视月白,爬下床头继续找着。
看着紧张的裳紫苏,想想不是自己人家也不会昏倒,月白还是心软了一下道“那里,桌子上”月白指着房门外的桌子。
裳紫苏慌张的跑过去,急忙带上的面纱,这下才平和下来。
月白缓缓走向裳紫苏,却见裳紫苏用手一招,天枢琴马上飘于她的手上,直接夺门而出离开了这里。
看着这一幕,月白明白就算是自己也不想呆在自己这个神旁边了吧,心中随有一丝气愤,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遗憾,慢慢踏出门去,没有了裳紫苏在旁边月白才发现自己这两天居然因为她忽略了很多事情,比如第一件就是信呢,自己只带了魔方出来,信呢,云萧留给自己的信呢,没有信自己怎么知道去海族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