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晖完全淡去。
年家拥有一家不大的制衣厂,日子过得还算富裕,但相对于偌大的秦氏企业来说,那自是无法比的。
年家有一栋两层楼的房屋,加上一个小小的花园,占地面积不大。
二楼一间房间里,柔和的灯光透着玻璃窗荧荧发亮。
房间里水汽弥漫,一片朦胧,隐隐约约可见一具瘦削的身躯被笼罩着,顶上的花洒喷射出的水落到细碎的黑发上,缓缓流下。
从光洁饱满的额头一路往下,俊削的脸庞、光滑的胸膛、毫无赘肉的腰身……
年樽哲甩了甩发,发上的水便飞射出去,落到墙上,缓缓流下。
望着镜子中那朦胧的自己,年樽哲一阵恍惚,手抚摸上光滑的胸膛,竟有些不那么真实的感觉。
他的伤好了,伤口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没有一点痕迹。
他知道,这并不是他愈合能力好,若是他的自愈能力真的那么好,那么他之前也不会在医院呆那么久了。
叶曦……
不知道为什么,年樽哲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但脑海里却是另一副面容:金色的眸宛若鹰眼般犀利,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那飞扬的黑发,闪耀着异样的色泽,异常美丽,冷艳的脸庞如同雕刻般精致而冷冽无情,总是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
少顷,年樽哲关了水,水雾散去,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
他仅腰间围了条浴巾,迈着修长的腿出了浴室。
细碎的黑发还淌着水,一滴又一滴的从发梢滑落,但他却毫不在意地直接躺上床。
水珠滴落在单薄的被子上,很快没落不见,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
手不由自主地触摸光滑的胸膛,思绪渐渐飘远,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
是夜,微凉的风从窗口漫进来,轻轻带动窗帘,身上未着寸缕的年樽哲打了个寒战,却没有转醒的迹象。
洁白的灯光下,淡淡的影子渐渐成形。
金色的眸复杂的看向床上的少年,没有一丝动作。
黑色的发在风中飞舞,却没有丝毫凌乱的迹象。
良久,纤纤玉指在空气中轻轻舞动,床上几乎****的身躯已被遮挡,是单薄的一张被子。
随着被子的落下,房间也骤然一片漆黑。
那黑色的影子没落在一片黑暗中,金色的眸也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
“出来吧。”
昏暗的灯光下,少女纤细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属下袭墓,参见少主!”一袭黑色长袍的男子从暗处出来,此人正是袭墓。
“何事?”
“启禀少主,袭墓奉王的命令前来请少主回宫。”袭墓低着头,长长的黑发垂下。
金色的眼眸微眯,不悦。
“袭墓,我自有分寸,回去告诉师父,等解决了事情,我会自行回去。”
“那请少主定个期限,也好让袭墓回去复命。”
“三日。”
冰冷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人却不见了踪影。
冰冷至极的气息还久绕不散,袭墓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世间能让一个无心之人有压迫感的,除了肃陵之都的那位,也就只有这位绛尘宫的少主——萧冷殷了。
哪怕是阡尘王,也没有那种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