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掩護!你快把他殺死,為小文報仇!」牛成等人站在阿朗的背後說。
原來剛才阿朗除下鬍子,是因為他聽得出那是牛成咆哮聲。
小文的慘事,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知道。
一想到兄弟的死,阿朗心中的怒火便猛猛地燃燒着。
過去的每一幕,源源不斷地為仇恨的添上乾柴。
憤怒的劍,連續刺出幾下,誓要用兇手的血來祭祀亡魂。
原本中了露晴的毒藥,現在又受了兩劍,痛苦的表情使沈簡求生不得。
他真的希望敵人的劍快點刺入心臟,減少不必要的痛苦。
可惜,世事總是與願望違背。
十多支小針,硬生生地把復仇的劍擋了下來。
能使出這一招的,只有站在他前方的露晴!
她已經認不出阿朗的樣子,只認得他的葫蘆。
「你為什麼要殺人?」露晴說。
「他殺了我的好兄弟!」
阿朗喝了口酒,接着說:「姑娘放心,在下只會殺他一個,絕不會傷及無辜。」
「你現在殺死他,亦是殺死他爹爹的心。」
她接着又說:「你知不知,失去至親有多痛苦?剛才我跟你交手的時候,你都可以不顧性命救我,現在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阿朗的手,果然被溫柔的聲音所感動。
是給她的說話打動?還是給她的美麗打動?
沒有人知道,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感覺到內心有一股暖意流上來,不想違背她的意思。
「反正他生不如死,不殺也無妨。」阿朗一邊把劍收回,一邊想。
劍雖然停了,刀卻停不了。
「負累!現在是什麼時候啊?還在談情?爽脆的一劍刺下去便是!」牛成大聲說。
他的責罵,的確驚醒了迷途的人。
阿朗再次揮動他的劍,拼出全力,向着仇人的心臟刺下去,
但不知是腦袋不聽話,還是雙手不聽話。
劍再次改變方向,在沈簡的面上畫了兩下。
「走吧!」阿朗收回劍說。
「媽的,回去再跟你算清楚!」
牛成見他堅持要走,亦轉身徹退,退到沈簡附近時,順手在他的大腿上割一下,然後一躣而去。
可惜還逃不到十丈,牛成已被人截回來。
一直都在觀望的人,終於打破沉默,準備吸血!
「你們要逃那兒去啊!?」臭蝙蝠冷笑着說。
單憑這句響亮有神的說話,阿朗即可奪定,對方是個內力強勁的高手。
牛成被截停,露晴也沒有跟上來,一切都逼使他停下腳步,接受新一輪的挑戰。
「明明叫她好好跟着我,為什麼還不動呢?」阿朗想。
原來,是露晴一直把「你要好好跟着我!」的暗示,當成是調戲自己的說話。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個小小的女子,最在乎這些小小的字眼。
她宁願被數十人圍着,也不願意被人輕薄。
聲譽,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雪白的手,不禁透出冷汗。
四周的武器,照得她六神無主,徬徨無助。
尤其是鐘小劍的眼光,無時無刻都讓她反胃。
「沈大哥,事情讓小弟來為你解決,至於姪兒的解藥,由我去拿!」臭蝙蝠說。
「什麼條件?」沈老知他一直不出手,為的是要乘機敲詐一筆,便開門見山地問。
「十萬兩銀!」臭蝙蝠說。
「再加上美人一個!」鐘小劍說話時,雙手撲向了露晴。
四賤之中,他雖然行排最後,但論起色心,卻是四人之冠。
他這次到來的任務,是破壞雞頸村,讓沈老能夠輕易趕走村民,占地興建大宅。
但此刻,他認為再沒有必要。
「小城最美的女子也差不多在懷抱,我還要那些鄉姑來幹什麼?」鐘小劍想到這一點時,已跨出了臭名遠播的腳步。
十隻又尖又利的爪,貪心得不斷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