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看到對手快被擊敗,心下竟然豪無喜悅。
不知是什麼推動力,更不知是什麼鬼在助瀾,他竟然穿過火球,用手扶着她的小腰。
對敵人友善,便要為自己收屍。
這個在濠江書院第一年便懂得的道理,偏偏還要犯着。
「放手!」露晴站穩後,推開阿朗,哭着說。
阿朗從來沒有試過如此心亂,他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
「淫賊!」露晴狠狠地望着他說。
她這句話,更勝過用針刺穿阿朗的心。
心,完全被針裏的迷藥控制住。
沉默,是現在最好的形容詞。
阿朗居然渴望她快點出招,然後被她擊敗。
他希望尷尬的場面盡快消失,最好是永遠也不會再發生。
上天,的確是有聆聽好心人的願望。
打破僵局的,是空地上的一個女子。
「師姐,我在這!」
露晴認得聲音是小梅,馬上用輕功躍下去,并沒有再理會眼前的壞人。
人去樓空。
余下來的,只有冷風。
風,把人吹醒。
阿朗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是阻止刺客殺人,呆了呆,打開木制葫蘆狂飲,接着又跳躣下去。
剛剛落步,腳還未站稳,馬上又被刺客攻過來的武器迫得無暇應付。
不是美女刺客,而是三個不知何時走出來的黑衣人。
他們身材不一,配合起來卻是完美無暇。
超快的刀,轉眼間砍向阿朗的三個要害。
銀光無盡。
阿朗向前身子一倒,伏在地上,恰好避過了快刀。
他用的,正是前輩王翰的成名招式,「醉卧沙場」。
劍,終於要露出真正的實力。
臉龐,透出淺紅。
酒意漸厚。
他微微側身,躺在地上,用劍指着刺客,準備用上剛學的殺着,「醉摘挑花」!
拋脫名利,為世人所不能理解的一招,隨着酒氣而散發出來。
看不穿的劍,瘋癲般使起來。
似守卻攻,似右則左,攻擊的部位完全讓人出奇不意。
只有摘仙人才能理解的武學,絕對是凡人所不能招架。
可惜的是,他并未完全掌握好心法,發輝不出最強的威力。
更可惜的是,三個蒙面人的刀更絕,更狠。
他們連成一排,當中間的人負責主攻,兩邊的人加以輔助和防守。
三人的配合天衣無縫,腳步一致,看起來就像擁有三頭六臂的哪吒,任憑敵人的劍如何變,如何妙,都被一一化解。
他們不單單是守,而且還不斷有所攻擊。
右邊的人被攻擊,中間的會幫他解圍,左邊的就負責反攻。
明刀,暗器,氣功,虛招,樣樣都有,一時逼得阿朗無所適從。
快刀一閃,左右兩個人忽然向跳阿朗的西南方和東北方,分別砍向敵人的腰和大腳,中間的人則高高躣起,用一把強橫刀在對手的頭顱上壓下去,大聲喝道:「****吧!」
阿朗心裏一驚,馬上把貼在臉上的鬍子撕下,站着不動,任由刀鋒來品嘗自己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