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的馬蹄聲,刺穿了剛剛入夜的秋山,引來一陣陣寒氣。
蒼老的田鼠,在月明的微笑下,長埋土地。
能像牠這樣安祥而去,對很多江湖人士來說,是夢寐以求的結果。
包括,這個剛出道不久的人。
阿朗自從上馬以後,冷汗就不時地冒出,直到現在,腳底差不多完全濕透。
單憑這點,足以證明他此刻是多麽的緊張。
越是靠近目的地,越是緊張。
「還有多久才到?」阿朗忍不住問。
「前面是雀仔園,再向前走一會,就到那狗地方。」四哥鞭了一下馬說。
「到了狗場附近,我們就下馬,再潛進去。」阿朗說。
「我們要潛到那裏?」四哥好奇地問。
「記得有朋友跟我說過,寺廟後堂有一間小屋,屋裏有一間密室。我想,她們躲在那裏的機會,比較大。」阿朗說話時,想起醉猴兒,不禁又生出了傷心之情。
「這樣的話,倒不如我從前洞進去,而你從後欄去找那密室。一來,我可以為你引開那些狗賊的注意;二來,也可以碰碰運,看能不能遇上你的姘頭。」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去做。」阿朗知他向來是個口不擇言的人,並沒有計較他的用語,和善地說。
四哥看到他接受自己的意見,開心無比,再與阿朗說些閒話,不一會,又收到一隻鴿子寄來的信。
阿朗離遠看到鴿子腳上那金色的牌子,便知來信的人,必定是牛成。
「不知那大話西,有什麽打算?」阿朗一邊想,一邊取信來看。
「牛弟是不是有什麼好計?」四哥知道牛成寄來消息,焦急地問。
「他說已經找人到後山伏埋,一有消息,會馬上通知我們。」
「既然如此,那你大可放心。」四哥說。
「希望……希望一切順利。」阿朗憂心地說。
「好了,我們在這下馬,再向前走的話就是林區,我怕會被埋伏的發現。」
「好吧,這次真的太感謝你。」阿朗跳下馬,說。
「拍什麼臭馬屁,我們是老死,是哥們!」四哥得意地說。
「走吧,過了這一關,我請你喝個痛快。」阿朗把馬綁在一邊,展開步伐說。
「喂,慢着,你看那個會不會是蓮峰廟的禿顱?」四哥望到遠處有一群捕快押着一個和尚走向小巷,立刻說。
阿朗馬上回頭一看,看到那和尚穿著一身灰色長袍,袍的袖口反褶,露出一些黃色。
在小城之中,只要蓮峰廟的僧袍,才是黃內灰外的構造!
「對,是蓮峰廟的人。」阿朗說。
「去找他吹吹牛,打聽些消息,肯定比我們瞎查下去要好。」四哥說。
阿朗想了想,也覺得此言甚是,便點點頭,準備依計行事。
他飛身一躍,跳到捕快們的附近,亮出佩劍。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出手,四哥已為他完成了任務。
七、八名捕快,已被點穴,暈在地上。
阿朗見對手此如不堪一擊,鬆了口氣,馬上扶起蓮峰廟的和尚,解除他被點的穴道。
「善言同窗?」阿朗驚訝地說。
「你怎會在這裏?」戒言和尚說。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阿朗說。
「兄弟你有所不知,當日我被人踢下山坡,身受重傷,幸得蓮峰廟的人心腸好,把我救回,我看他們豐衣足食,不用挨餓,而且兵器齊全,便申請加入……最後,主持為我取了戒言這個法號……。」
「夠了,我只想知道,為什麽你會被打傷。」阿朗知他喜歡長篇累贅,便打斷他的話,說。
「蓮峰廟被簫幫搗亂,我看不過眼,便出手和他們硬拼,誰料他們人多勢眾……。」
「明白,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有些人躲在廟中,她們的情況如何?」阿朗再次打斷說。
「哦…這個…這個,我見你是我的好朋友,為了發揚濠江精神,我便給你說,這個是真的。至於藏在那裏,我也不知道。」戒言和尚說。
「是不是有一位年輕的女子?她…她安全嗎?」
「好像…的確有一名女子,安全方面……我想,只要主持大師不敗陣,她也不會有事!」
「好吧,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救人?」阿朗說。
「回去有什麽用?那些人武功強得要命,我們三個人去,只會送死,在我看來,還是找多點人作個膽,這樣還會有少許的把握!」戒言和尚說。
「這個不用怕,我和簫幫的人有點交情,他們應該不會傷害我!」
「既然你認識他們,那太好啦,所謂出門靠關係,看來這次可以和平解決了,好,我們立刻起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