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報仇的事背在身上,連朋友也不願意分享,或許是阿朗經常碰板的原因。
獨行獨斷地行事,永遠逹不到最好效果,尤其是一個經驗不多的人。
他非常明白箇中道理,卻也絕不會讓朋友為他冒上一點的風險。
他一步步地離開,一步步地計劃着接下來的步驟,把全部精神集中在報仇之事上。
連愛慕己久的,站在他身後的冰冰都忘記了!
她看着阿朗的離去,忽然後悔剛才說過的一切。
「他對我這麼好,我為什麼要害他?」
「可是,現在又要如何阻止他?」
她細想一會,爭扎良久,終於打破沉默,一邊追上去,一邊大叫「等一等!」
聲音,果然是留人的有效方法。
阿朗轉回身子,等着冰冰跑上來,問:「還有什麼事?」
「科舉差不多開始,不如你先赴考,反正都知是清流派的人。」
「多謝。」阿朗說完後,不再理會任何事,轉身從拱門走出去。
他第一時走到春意樓,準備打探有關消息。
要打探消息,掌櫃便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此處的掌櫃李小明,是個以語無論次見稱的人。
「李掌櫃,我想問問,清流派的人,是不是住在貴店?」
「這位官人,來我們客棧的,都以上賓招待,絕不會分什麼門派。」
「哦,好的。」阿朗說話後,思考良久,才明白李掌櫃的意思,是指他也不知道。
這些愛說官話的人,最喜歡說一堆無關重要的句子來暗示一個簡單的意思,有時候,根本是牛頭答不上馬嘴。
更難受的,是他那口讓人毛骨悚然的娘娘腔。
可是現在,偏要問他不可。
「請問,有沒有見過有客人的劍,和我這一把是相似的?」阿朗拿出劍說。
李掌櫃看了看,接着說:「根據本店手則第丙條第二點,本店應以客人為上,盡力解決客官的需要,但第丁條第五點又說到,為保客人安全,我們絕不能向任何人提拱、透露或提及住客資料。」
阿朗嘆了口氣,又說:「掌櫃,你知不知今天幫助李婆婆的俠客,在那?」
「李婆婆就在對面,你為什麼不去問她?」
阿朗把視線一轉,馬上衝到李婆婆身前,問:「李婆婆,請問,今天為你出頭的俠士,到那裏去了?」
李婆婆咳了咳,說:「原來是公子你,他們去那?我不知道…只知道…幫我的人…的湯大俠…好像是去西望洋山裏看什麼比賽。」
李婆婆剛說完,阿朗又拿起他的劍說:「婆婆,去西望洋山的俠士,他的劍和我的是不是差不多?」
李婆婆用幾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睛望着,說:「好像,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