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豬肉被炒賣得火熱,家家戶戶吃不下一點肉的日子,他挺身而出,割價售豬。
讓百姓满足,自然俠名遠播。
賠錢賣肉,萬兩身家只余下一把豬肉刀。
生活困頓,沒有使他的臉愁下來。
他堅持理念,決不加價。
憫天的誠心,感動當時的縣老爺用官銀給他接濟。
只是,接濟的一千兩中,有五百兩是回扣到縣老爺身上。
更不幸的是,新知縣被一名豬大戶當上,馬上查封他的身家,討他要債,陷他坐牢。
他在獄中被受照顧,每天咽下不少硬拳,全身破肿。
十年後重見人間,又有誰還記得當年的「俠屠子何顏」?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為了生計,迫使他的豬肉跟別人一樣賣得昂貴。
世道風涼,他受盡百姓的辱罵,又被豬戶杯葛。
最後連豬源也沒有,如何開檔?
走投無路,饑寒餓瘦。
飲遍萬戶餿,吃盡千家笑。
沒有人可憐,連流浪狗也鄙視他。
清清的街道上只有絕望的殘軀和另一個人,當年在獄中毒打他的人。
那人喝得醉醉的,在他的身上泡了些尿,賞了他幾拳。
極度的侮辱,連未曾一發的刀也變得控制不住。
肉體受盡折磨,一直堅持的信念漸漸瓦解。
邪惡的魔鬼,成功挑起他的欲望。
封閉多年的禁招,終於忍不住寂寞。
銀光一閃,失傳已久的「樊噲屠狗」又再屠人。
紅血散落在地上,寫出一個「了」字。
腥味,在塵世中散發。
他把屍身拉到效外,口水居然不停地流出。
紅柴烈火。
飽飽的肚子支撐着身驅,蠢蠢的念頭在心中燃燒。
他改姓顏,遊歷各地,所到之處,貪官惡吏經常無故消失。
非凡包子店的包子同時也大受歡迎。
又過數載,為求包子質量,用的已是官人們的妻子,小孩。
數量有限,供不應求,時至如今,凡年輕女子也來者不拒。
和善的外表,大大的肚腩。
沒有人知道他竟是殺人不眨眼的人肉屠子、「樊噲刀法」的傳人。
身子一閃,屠肉的刀又再往露晴的腰切過去。
水氣瀰漫。
屠子身子向後一退,把上衣除下,擲向露晴,再出一掌。
和上次破解「天露爛漫」時一樣的招式,不同的是,這次的上衣裏藏着的迷藥!
白色的粉末,興奮地散發開來,變成無數的黑色邪靈。
吸入的人,馬上便會頭昏腦暈,全身無力。
顏老闆的手雖然中了阿朗的劍,但對手也中了迷藥。
勝了,他看着癱在地上爭扎的阿朗和露晴,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放棄吧!這是苗族特制的迷暈粉。」顏老闆把上衣穿回,整了整衣領說。
「死也要做個醉鬼。」阿朗說話後,用軟弱的手拿起紅色的葫蘆,喝了一口。
「呵呵,呵呵,醉包子可真的沒有吃過。」
他搖了搖頭,接着又說:「可惜你的肉不好吃,要吃也要吃姑娘的。」
說話後,邪惡的刀再次抬起了頭,急速地插向露晴的心臟。
鋒利寒人!
一把十七寸的劍直飛顏老闆的手。
劍,無聲無音地插在石上。
「好一把劍。」顏老闆對着站起來的阿朗說。
他整了整上衣,接着說:「那酒是解藥?」
刀風刮面。
阿朗沒有了劍,如何能敵?
自己的武器掉了,對手的卻更狂,更邪。
每一招都像十八層地獄的刀一像,誓要把那買賣不公的人鋸開兩邊。
眼看這地獄來的刀是躲避不過,阿朗身子向後一倒,使出讓人意料不及的「醉翁不倒」。
即使沒有劍,他也有信心能用掌打敗敵人!
只可惜,屠刀并沒有劈下去。
而是更可怕,更讓阿朗恐懼地砍向了露晴。
阿朗的心,跳得比吹來的風更快。
劍不在手,唯有用身體擋着。
「可是,可是…大仇未報…如此犯險,九死一生…擋了這一刀,我們也是必死的…。」阿朗的心此刻不斷地掙扎,不斷地猶豫用不用身子擋過去。
混亂的思緒,如長蛇般緾繞全身。
腦海,變得一片白茫。
所有的事,似乎將快了結。
嫩肉被刀分開,吐出大量的血。
熱血冷了,余下的只有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