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徒把視線對準金魚東,一步步地走過去。
「廢柴。」
他說話後,忽然發現麗娜失踪,立刻殺死金魚東,再追下去。
劉靖偉見兄弟慘死,心有不甘,用盡最後的力氣,從敵人的身後再發一擊。
斗篷客覺身後有微風漸至,轉身一掌,把偷襲的人從山上打下去。
中了一掌,又從山上掉下,劉靖偉全身的骨都幾乎斷裂,痛苦不勘。
雖然未死,命也不久矣。
四肢若殘,活着還有何意義?
有,能再看婉婉一眼,才算死得眼閉。
必需為她找個寄託,才能死!
可是,現在還能嗎?
連累女兒失去童年的快樂,是罪孽嗎?
為妻子報仇,到底是錯還是對?
或者,世上沒有人能想得通。
或者,唯有不去想的人,才能想得通。
思考這個問題的人,只會像他一樣,越墮越深,墮到塵世上,歸土!
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他剛好落在被他救起的麗娜腳下。
牙關,緊緊地咬着。
面目,在不停振動。
「恩公,你堅持着。」麗娜哭着說。
劉靖偉看到眼前的是她,用力吸上一口氣,說:「英琼樓後院……右手第三間小屋……我,我,我…的…女兒…婉…婉……婉………豬……照……。」
麗娜見他失去知覺,用手探一探鼻孔,即時傷心得哭過不停。
但現在,并不是哭泣的時候,走慢一步,很可能連性命也不保。
她必須先在附近找個地方躲一躲,否則,逃不到多遠就會被人捉回處死。
腳,已加快。
可惜,還是遲了。
兇徒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張開了殺人的手臂。
「讓我今晚好好享用你。」戴着斗篷的人說。
「姑娘是愛惜的,不是享用,」一人從麗娜的身後走出來,說。
「公子快逃。」麗娜看到醉猴兒,驚惶地說。
她的余音未停,殺人滅口的掌已經從黑夜中展開架子。
快!
快得連醉猴兒也意料不及,失了方寸。
若不是經驗老到,從後扯着麗娜的衣服一拉,勉強避過襲擊,相信死亡人數又會增加一個。
兇手的計劃被阻,整理一下斗篷,緊緊握實兩拳,露出了殺無赦的敵意。
他知道此刻必需緊慎,集中全力來對付眼前的醉漢。
高手間的決戰,評估對方往往是成敗的關鍵。
不動聲色的掌,終於發難,瞬間拼出十式以力量為主「江東掌」,打向礙事的人!
醉猴兒早料及此,在他弄斗篷時喝了口酒,暢熱全身經絡,以最好的姿態抵擋猛烈的進攻。
沉醉的腳步,借酒發泄的掌,在生死交界之中來去自如。
「暈酡酡」的威力,正在於四兩撥千斤,以柔打剛。
斗篷客十招不得手,意識不妙,猛然改變架子,換成一套化柔制軟的掌法。
更快,更狠。
更強,更絕。
連醉猴兒也感到有一點招架不住,連退幾步。
那人見形勢改變,馬上雙掌緊合,更換步法,竭力打向被欺壓着的對手。
能同時封死三個死穴的掌法,據聞近兩百年來,只有惠林派掌門、金純子才能做得到。
猝不及防的妙着,正是他逍遙法外的最大保障!
醉猴兒知道來招極強,躲避已是不可能的事,必須要硬硬地對上一掌,決一高下。
他立刻紮緊馬步,不敢怠慢,雙掌以待,準備用上能把大蠻牛擋下來的「千杯不醉」!
可是,斗篷客用的,卻是虛招!
他真正的用意是殺死麗娜,殺死見過他真面目的人。
銀光一閃。
擋在麗娜前的,還有一把劍。
阿朗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