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命。”傅行止喝了一口水，眸子紧紧盯着楚衿。
“衿衿，我信命，但不信任何人。”
“你就是我的命。”
楚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个——
疯子。
他眸底黑暗偏执的暗流涌动，让人心惊。
“你今天，根本没想和我们商量什么。”楚衿冷淡道，“你不是想，当着傅潋的面，把我带走，是不是？”
“很遗憾，你没有做到。”
她唇角的弧度凉薄，眼神薄凉，不含一丝一毫温度。
“是有些可惜。”傅行止笑着承认了，“但衿衿，你有犹豫的不是吗？”
楚衿握紧了手，眉心跳了跳。
傅行止此人……当真是，卑劣至极。
“傅行止。”傅潋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眼神极淡极凉，周身的气息凌冽了四维的风。
“傅潋。”傅行止把玩着手上的毛笔，眸色微动。
“你了解过真正的楚衿吗？”
“你有没有想过，千般好万般好的她，可能有千万种模样？而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你最想看到的模样？”
“你敢保证，你见识过真正的楚衿，是什么样子吗？”
楚衿看着他，半晌，突然走到傅潋面前，紧紧贴着他，然后抬首，雾气迷茫的琥珀眸对着傅潋。
然后，她在傅潋唇上轻吻一下。
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吻。
她的本意，也只是为了气到傅行止，但因为触及到傅潋的气息，楚衿乱了几分，只得垂下眼帘覆盖住眸底情绪。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楚衿转头，冷冷地看着傅行止，“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这就够了。”
傅潋垂眸，定定地看着楚衿。
傅行止指尖泛白，捏得白瓷杯都有了脆裂的趋势。
“希望如此。”傅行止笑了，然后取出一个盒子，包装很精致，就是上头的梅花，平白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受，那红色，像是被血液浸染多少次出来的。
“今天傅某无意冒犯，这个盒子，是极诚心想要傅家主收下的。”傅行止说。
“曾是从衿衿那儿拿来的玩意儿，现在给你，也颇为合适。”
傅行止这样说话，反而让楚衿觉得不对劲，她抿了抿唇角，看向桌上那个盒子。
那是——
那里面装的是——
傅潋听到“从衿衿那儿得来”这话的时候，眸光蓦得冷淡。
他接过盒子，微微一笑，只是笑容里透着无限的凉意。
“走吧。”楚衿认出了那个盒子，差不多知道了傅行止的意图。
这种事，瞒不住的，她绝不可能为了他停止什么，今后她保证不了自己能如何，被傅潋发现，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端看他能不能接受了。
接受最好，不接受，那一刀两断也是不错的选择。
再或许，她的地下室，缺一个活人玩偶了。
＊
傅行止没有打成根本目的，但有些小事，还是如了他的愿。
他的衿衿，对傅潋这样信任……也不知道被拒绝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幅申请了。
傅行止就这样想着，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