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始终没有进内室呀?”老先生问道。
俊少年道:“问题就在这里,疑问也在这里,他们已经对内室有了怀疑,却为何不进去看个究竟?他们这违背常情的举动,究竟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樊姑娘忽闪着大眼睛,也开始有所怀疑:“这事儿确实有些古怪。”
俊少年道:“好象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要侦察我们的藏身之地,而并非要急于捉拿你们。”
“他们的行为也只能这般解释。”
老先生也明白地点点头,道,“看起来他们要在你身上打什么更坏的主意。”
樊姑娘骤闻此言,已完全明白贼人此行的目的,但此时不便明言,遂说道:“看来我们的行藏已然暴露……”话声未了,只听进入内室的俊少年喊道:“老先生,樊姑娘,快请进来。”
二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走进内室,见俊少年手指后墙,小声地说道:“刚才窗外有人影一闪,迅快异常,且听不到脚步声,看来此人轻功非同一般。”
樊姑娘与老先生闻言一惊,樊姑娘道:“看来贼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老先生道:“但不知此人与刚才那两名贼徒是不是一伙的?”
“很难说。”樊姑娘也不能确定。
“看来贼人已在行动,”俊少年道:“樊姑娘,咱们与其在这里束手就擒,不如现在就离开此地。”
“不可,”老先生道:“既然贼人已经盯上了你,能让你轻易脱身么?只怕此时四周是埋伏遍地,插翅难飞了。”
樊姑娘道:“老先生说的甚是,再说你功力尚未恢复,要冲破贼人的包围是难*胜算的。”
“如今咱们只能来他个以静制动,”老先生道:“待在屋里不出去,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贼人不会总是围而不动,晚上必然会来偷袭。”俊少年不无担忧。
老先生道:“少侠不必多虑,我保你晚上平安无事。”话到此,老先生靠近身去,小声说:“老夫自制有三步迷魂香,在每间屋内燃上两根,只要敌人胆敢摸进来,三步之内必然晕绝于地。”
樊姑娘忽闪着眸子道:“那咱们不也昏迷不醒么?”
老先生笑道:“姑娘担心的甚是,但老夫自制有一种丹丸,只要吃上两粒就不会被药力所制,始终保持头脑清醒。”
俊少年道:“办法虽然好,但这样一来势必要连累老先生了。”
老先生道:“少侠不必担心,目前他们还不敢把老夫怎么样;万一他们要嫁祸于我,施之以强暴,反正老朽已是垂暮之人,又何足惧哉!”
俊少年道:“雷彪心狠手辣,他决不会放过你的,千万不可对其抱丝毫侥幸心理。”
“少侠所言甚是,老夫会慎重对待的,我看今天天色不早了,又劳顿了一天,已然疲惫不堪,大家早些歇息,其它的事待明日再来计较。”顿一下,老先生又道:“我在外间,你们二位在里面歇息。”
樊姑娘闻言,红着脸道:“老先生,您与少侠在里面,我在外间吧。”
老先生道:“少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晚上万一有什么事,你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不必再推辞了,快去吧。”
当下,老先生给每人服下两粒丹丸,又在每间房内燃上两根迷魂香,独自回外室歇息。
樊姑娘与俊少年走进内室,樊姑娘把门关好,想起日间所来的贼人必是为岳天师的血纸遗书而来,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必须赶快把此事告诉俊少年。想到此,走近前去小声地对俊少年道:“少侠,请稍后歇息,在下有一事相告。”
“什么事?今天你也累了,明天再说无妨。”俊少年不经意地道
樊姑娘着急地道:“此事非同小可,现在情况紧急,非告诉你不可。”
俊少年愕然道:“什么事这般重要?”
樊姑娘神秘地道:“本来这事,我早就该告诉于你,只是你一直昏迷未醒,醒过来之后又一直没有单独相告的机会……”于是樊姑娘遂把天地山秘洞中老伙夫鼎力相救,并交付血纸遗书一事详细相告。
俊少年听完,讶异非常,道:“血纸遗书现在何处?”
樊姑娘忙从怀里掏出血纸遗书递给俊少年。
俊少年展开遗书一觑,但见血纸遗书仅仅是八个字:天土功也,幼令页中。
俊少年乍看这八个字,如读天书,不知所云。
天土功也,幼令页中,俊少年将这八个字左看右看,思之再三,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遂问樊姑娘道:“你知道这遗书是什么意思么?”
“我连看都没看,怎会知道是什么意思?”樊姑娘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偷看别人的东西呢。
“一直在你身上,你没有过目?”俊少年颇有点奇怪。
“遗书是老伙夫给你的,我怎能乱偷看呢。”
俊少年一脸愕然道:“你好糊涂,万一被人盗走了,那这遗书咱们就一无所知了。”
“即使让它成为谜,我也不能偷看别人的东西。”
俊少年笑道;“被你言中了,遗书确实成了个谜,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看看吧!”说着将血纸遗书递给樊姑娘。
樊姑娘接过遗书一觑,登时惊愕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老伙夫冒着生命危险交给他的,贼徒们不惜一切手段欲行抢夺的血纸遗书竟是这么不胜了了的八个字。她沉吟着:“天土功也,幼令页中。”反复念叨了许多遍,在心里千回百转,仍理不出个头绪来。
“怎么样?有些眉目吗?”俊少年知道樊姑娘脑袋好使,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樊姑娘愧颜地摇摇头。
“我看咱们阅历太浅,再琢磨也是枉然,必须请个见多识广的老前辈才能解释得透。”俊少年自觉无能为力,只能求助别人。
“请谁呢?我看就请老先生最合适,他历经沧桑,可谓见多识广,再者他衷心相助我们,是个可靠之人。”樊姑娘如是说。
“咱们是不谋而合,那就快请老先生进来一议。”
樊姑娘依言开门走进外室,见老先生并未安歇,依然在独自打坐,樊姑娘道:“老先生还没睡?”
老先生看了她一眼,道:“年老之人难得入眠,姑娘为何也未安歇?”
樊姑娘恭恭敬敬的道:“少侠叫我出来请老先生入内,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这般着急,不能明日再议么?”老先生一脸愕然。
樊姑娘道:“事情非同一般,请老先生即刻启动尊驾。”
话到此处,老先生已然知道,所议之事确非儿戏,遂起身随樊姑娘进入内室。
俊少年一见,忙抱拳一揖道:“打扰老先生了!”
“无妨,老朽反正睡不着。但不知少侠有何要事相商?”老先生道.
“这事确实非同一般,在下侥幸得到岳天师的血纸遗书,但文字深奥,莫测高深,思之再三,仍不求甚解;有烦老先生予以指点。”话音未了,就将血纸遗书递与老先生过目。
老先生接过遗书一觑,也讶异非常,他自幼饱读诗书,但似这等诗句却从所未见。
他手捧遗书,吟哦俄顷,推敲再三,仍不得其解,遂问道:“少侠,你这遗书从何处得来?”
“据樊姑娘所言,乃此次上山时,天地山的老伙夫所交。”俊少年如实说道.
“老伙夫交此遗书时,可说什么话来?”老先生转问樊姑娘。
樊姑娘想了想,说道:“他说这血纸遗书可能与天地秘笈有关。”
“在下受伤后,雷老贼也口口声声追问我天地秘笈的下落。”俊少年也赶紧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