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饶人处且饶人,黄寨主也遵循这一古训,没再为难那个胖子。此时,经过这一扦曲,她已食欲全无,便付了帐,飞身出门,往西域追赶俊少年而去。
黄寨主施展轻功绝技,夜宿晓行,不敢稍有怠慢,这一日终于来到了西域地界。
刚到西域,黄寨主就到处打听牛头山的去处,然而谁也不知牛头山在何处。
黄寨主又换了几个地方打听,仍一无所获,黄寨主转而又打听俊少年的下落,她问路旁的一老伯道:“请问这位老伯,你看到过一位从中原来的少年么?”
老伯摇头不知。
黄寨主又一连打听几人,仍不知其踪,到打听第六人的时候,那人道:“我们这儿,每天从中原来的有不少人,刚说这些没用,你说说你寻的那位少年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黄寨主道:“他会武功。”
那人道:“什么武功?”
黄寨主道:“天地神功。”
那人道:“是不是那种神点功夫?”
黄寨主道:“正是。”
那人道:“这不就结了,我们这里来了个卖武的,他会神点功夫,那肯定是他无疑。”
黄寨主闻言一喜,道:“他在何处?”
那人说道:“闹市,人多的地方。”
黄寨主告谢了那人,便往闹市区飞奔而去。
黄寨主来到闹市区,一眼看见许多人围在一圈看热闹,中间有一人卖武。黄寨主挤入人圈,抬眼一看,见卖武之人并不是俊少年,她登时大失所望,但转念一想,这市井的卖武之人为何会使神点功夫,或许从他这里可以找到点线索。
她趁卖武者歇息的间隙,上前问道:“请问这位武师,您看到过一位从中原来的年轻人么?”
卖武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回道:“没看到。”
黄寨主仍不甘心,又问道:“请问武师,您的神点功夫是跟谁学的。”
卖武的愧颜道:“我没有学神点功夫。”
黄寨主说道:“没学,怎么别人都说你有神功。”
卖武的无言以对。
此时,围观的一位看客道:“我看到过一个年轻人,与你所说的很相像。”
黄寨主闻言一喜,说道:“请问他人在何处。”
那位看客说道:“他进了怡红院,压根就没见他出来过,显然他正沉迷于酒色之中。”
黄寨主闻言如五雷轰顶,登时站立不稳,没想到仅几天时间,俊少年就堕落到如此地步。她决计要去怡红院看个究竟。
黄寨主饶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那家怡红院。
她刚一进门,那帮青楼女子就一拥而上,一见是个女的,便登时泄了气。
正在后堂抽大烟的老板娘发话了:“小姐们,逮到鸡了?”
其中一位高个小姐道:“逮到了,是同边的。”
老板娘不耐烦道:“什么同边的?”
高个小姐笑道:“也和咱们一样,是母鸡。”
此言一出,小姐们全都笑了。
老板娘来火了,道:“笑笑笑,笑死——老半天了,还没做一宗生意,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我抽什么?亏你们这些贱骨头还笑得出来。”
说着话,她丢下大烟杆。走了出来,一看,便没好气地对黄寨主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也是来做鸡的么?你没看见,我们自己这么多鸡都没米吃,哪还容得你来争食呢?”
黄寨主羞得满脸通红,说道:“我不是来做鸡的,我是来找一位公子的。”
老板娘说道:“嚯——我们这儿缺什么,你来找什么,你自己看吧,我们这儿只有母的,没有公的。”
黄寨主仍忍着性子,心平气和地说道:“老板娘,别开玩笑了,我真是来找人的。”
老板娘说道:“谁开玩笑来着,我可从来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老板娘说着话,又走进内室抽大烟去了。
那高个小姐仿佛来了恻隐之心,她问道:“你寻的那位公子,长得什么样?”
于是,黄寨主就把俊少年的长相述说了一遍。
高个小姐一听,说道:“我们这儿是来过这么一位公子,不过不是我接的客。”
黄寨主问:“是谁?”
高个小姐说道:“是兰妞,她是我们这里最年轻漂亮的一位,也是那位公子自己中意挑的。”
话说到这儿,黄寨主酣意顿生,她决定找到那位小姐问个水落石出,她道:“我想见见那位小姐,你帮我喊一声。”
高个小姐说道:“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这位兰妞小姐傲气得很,连老板娘都让着她几分。”
正当此时,一名黑大汉窜了进来,人到声到:“老板娘,兰妞我今天包下了。”
老板娘闻声,急忙笑脸迎了出来,说道:“大爷,你几日不见,到哪儿打野食去了。”
黑大汉笑道:“有了兰妞,还用得着到外面打野食么?”
说到这儿,话锋一转,说道:“兰妞今日得空么?”
老板娘道说:“得空得空,正在阁楼上等着你呢?”
黑大汉旋即就要上楼,黄寨主岂容这黑大汉扦一杠子,再耽误时辰,她便飞身上前,拦在黑大汉前面,说道:“这位大哥,通融一下,让我先问兰妞几句话,问完就走。”
黑大汉见有人挡道,而且是个女子,便笑道:“你一女儿家难道也来嫖?”
黄寨主说道:“我不嫖,我是有事登门。”
黑大汉此时兽大发,yu火难耐,道:“你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待我完事后,你尽管去问好了。”
黄寨主说道:“此事十万火急,请容我问事在先。”
黑大汉说道:“你再十万火急,也没有我的事急,赶快走开。”
黄寨主说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走开。”
黑大汉来火了,说道:“你再不走开,我就不客气了。”
黄寨主依然岿然不动。
黑大汉登时火起,陡抬右手,一拳朝黄寨主前胸捣去。
黄寨主早就凝神戒备,见敌拳袭来,赶忙一侧身,躲过势大力沉的一拳。
黑大汉见这文弱女子,身手十分敏捷,便道:“难怪敢挡大爷的道,原来也是个练家子出身,看招。”
说着话,又使双拳朝黄寨主打来。
黄寨主就在楼梯上借力,跃起五尺,又让敌拳击空。黑大汉见两招没能得手,又羞又恨,便一不做二不休,连施杀手。
黄寨主心存仁慈,不想出手伤人,一直是被动防守,虽然险象环生,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谁知黑大汉不知进退,十几招过后,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
此时黄寨主为了俊少年也内心十分焦急,便道:“你若再这般死咬蛮缠,别怪我出手伤人了。”
黄寨主的话黑大汉哪里听得入耳,他见双拳都没能得手,便用腿功,猛地飞起右脚,直取对方下盘。
此时,黄寨主已经忍无可忍,见敌腿又不知死活地往下盘击来,她便施展魔爪功,五指箕张,往敌腿抓去。
只闻“噗”的一声,敌腿就已骨肉分家,黑大汉登时倒地,痛得喊娘叫爹……
黄寨主见黑大汉已负伤倒在地上,她也顾不了许多,便飞身上楼。
此时,兰妞已吓得嫩脸惨白,两腿筛糠,一屁股顿坐在地上,差点晕绝于地……
黄寨主登上阁楼,走进香房,一眼看见兰妞顿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便道:“你不要害怕,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
兰妞见说,惊恐地抬起头来,黄寨主一见兰妞那张脸,内心里也为之一震——这小女子生得确如出水芙蓉一般,即算是成惊恐状也掩盖不住那天生丽质,难怪俊少年要为之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