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卡扎克府
“你放心,那血是鸡血,我们调配过,是他喜欢的味道。”站到了连达权后方看台上的小明解释道。
“噢,那还好……”连达权安心道。
“好个屁啊!那家伙要过来吃你了!”岩之力急得“石毛直竖”。
“嗖”一道残影掠过连达权,他还来不及反应,腰间再添一道伤痕。和这个怪物交手已近一百多招,连达权始终无法打中他一拳,而自己却被玩得团团转。
这家伙,太快了!
此刻吃人迪克正在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围绕着连达权上窜下跳,寻找破绽,进行攻击。从连达权身上浑厚的护身真气看来,吃人迪克知道要享用这顿美味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亦使尽浑身解数,意图在持久战中慢慢消耗连达权的力量。
反观这边,连达权默拳无声无息的优势完全发挥不出,因为你连目标都锁定不了,又谈何出拳,出拳再快又有何用?吃人迪克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连达权的动态视力极限,所以连达权根本无从下手,反击不能。
妈的!真气所剩不多了!拼一拼吧!连达权心想。他突然高高跃起,一式酝酿已久的百式乱打挥出,这次招式的覆盖范围,比之对抗狂战骑兵时还要宽上一倍!
吃人迪克眼看拳网罩来,身形更快,化作一道流影疾飞而逃。
“啪啦啪啦!”一阵乱响,一时飞沙走石,尘埃漫天。连达权的拳气全都打到了地上,无一命中。难道都被吃人迪克避过去了!?
连达权自空中落下之时,看见闪到了远处的吃人迪克正痛苦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干呕着。不幸之中的大幸,这家伙还是吃了一拳,连达权心想。而且从效果上看来,这家伙的身体十分脆弱,只是被擦中一拳便痛苦成这个样子。
“咳咳!可恶!可恶!”吃人迪克怒发冲冠,状若癫狂。他没有再冲上来,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围着连达权游走起来,在暗暗准备着些什么。
“喂,你有没搞错,连个残疾人都打不赢!”岩之力不满道。
“靠,别人身残志坚啊!他不会真气,竟然还能练成那种速度!”连达权说道。
“要我出手吗?”岩之力说。
“别!这是我的对手!”连达权苦思冥想,总有解决之道。他坚信任何对手都有破绽,只是他还没找到而已。
总有一个机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等待着你……
“啊!”吃人迪克发出一声惨叫,张开他满布利牙的大嘴,从喉咙中喷出一口黄绿色的粘稠液体,击向连达权。风驰电掣,这口浓液来得飞快,连达权使尽全身地气力爆发出惊人速度,堪堪闪过。那坨液体落地后迅速把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小坑,一丝浓酸气味从中散发开来。这家伙居然用胃酸作武器!
连达权仓促之间失了平衡,身形还没稳住,便发现吃人迪克已近至身前,他两只巨爪合并一处,朝连达权心口刺来。这时间计算的刚刚好,连达权旧力耗尽,新力未生,怕要当场被贯穿心肺。连达权想不到自己在一招间便要被秒杀,心中只是遗憾。闪躲已经来不及,防御也大可不必,连达权竟选择运足全力,一拳朝吃人迪克头部打去。这分明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决定!
妈的拼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电光火石间,众人的反应是……
安妮不禁惊呼;沃特瞪大双眼,想看清是怎么回事;贵族们因为速度太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老者眉头一皱,面露忧色;刺猬头不知何时已站到场边,正准备出手!
就在此时!
轰,一堵宽厚石墙拔地而起,挡在了连达权与吃人迪克之间!
天岩十炼门!
“唰!”吃人迪克的巨爪刺进石墙之中,刚好将石墙贯穿,一直刺到连达权心口上才停下来,所幸只仅仅刺破了一层皮肉。
“轰!”连达权一拳打到石墙上,所触之处应声粉碎,开出一个椰子般大小的窟窿来。
由此攻击力看来,如果没有这堵石墙的阻隔,连达权与吃人迪克必定是同归于尽,死无全尸。
石墙接着爆炸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夹带着碎石把两人逼开了数丈。明显这又是岩之力的杰作。
“怎么样?还不快感谢本王又救了你一命。”岩之力得意道。
“妈的!这是我的战斗,你少来插手!”连达权怒道。
“恩?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敢再说一次?”岩之力不悦道。
“去你XX!这是我自己的战斗!”
武者也有武者的尊严,连达权恼怒于岩之力的插手,一手把它扯了下来,用力扔出……
“啪!”项链落在了安妮的手中,“这没大没小的家伙真是忘恩负义!”那项链气成了红色,说道。安妮倒是十分感激它,忙开解它道:“大拳他是一时杀红了眼,他是无心的。”
“好啊,你这小妞倒是挺细心的嘛,这么了解他呀?恩?”岩之力揶揄道。
“我……我……要你管!”安妮羞怯地说道。
这一切沃特看在眼里心头又是一番难受滋味。他现在真是巴不得连达权被那怪物大卸八块。
“刚才不算,再来!”连达权擦了擦心口上的血,斗志昂扬地对吃人迪克说道。
“肉!肉啊……肉!”吃人迪克就只会重复着这句话,但明显他变得更加愉悦亢奋,因为眼前这个家伙的眼神证明了他是一块充满生命力的“肉”,比小女孩还要好吃!
吃人迪克再次拉开距离,围绕着连达权疾奔起来,看来他打算用相同的招式进攻。的确,论速度和杀伤力,吃人迪克的这招组合技几乎无懈可击,已经有不止二十个挑战特级考验的人丧身在这招之下。但连达权之所以现在胸有成竹,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决定性破绽。
就是吃人迪克在吐出胃酸的那一刹那,是需要站稳身形,保持在稳定状态的。也就是说,能够捕捉到他动作的机会,就只有那一刻而已。问题是,这么长的距离,加上在这么短的发动时间内,如何瞬间接近吃人迪克。
在默拳中,并没有能如此快速接近对手的招式,但是过去没有,不代表现在就没有……
“啊!”吃人迪克突然站定,又要发射酸液攻击了!变数就在那一刻发生!在吃人迪克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两个连达权!一个仍站在原处,一个已飞扑至他的身前。很明显,站在原处的那个连达权只是他眼里的残影。这是什么速度?!
“嘭!”吃人迪克还没来得及吐出胃酸,就被连达权一把抱住腰部,顺着冲势往后倒飞而去。连达权看来也不是很能控制得住这种速度,他抱着吃人迪克,刹不住脚步,直往场边撞去。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一起撞塌了一大片围墙,扬起漫天泥尘,无人知道战果如何。
连达权为什么能行动地如此之快?相信听完招式的名称之后,大家就会有所了解了。
这一招连达权临阵独创的招式有一个全新的名字,叫做……
新默拳——脚瞬皇!
连达权记得那一年,他才九岁,他刚刚跟从连晓权学艺时,他就这样问过:“师傅,我学默拳,就只会使拳法而已,会不会太单调啦?”
连晓权耐心地答道:“所谓默拳,是一种战术。可不只是拳法而已。所有你因为受到默拳的启发或遵循默拳的理念而开创出来的新招式,都可以归到你自己的“默拳’中去。所以每个默拳传人的招式,除去最基本的,大部分都是不尽相同,完全自创的。”
“那你怎么说自灭杀是最后一式?”
“那是我的最后一式,不是你的。”连晓权慈祥地摸着连达权的小脑袋,说道。他对这个小子寄予了无数厚望。
默拳一流,就靠你发扬光大了!
脚瞬皇,正是连达权利用瞬皇的原理,创造出可以瞬间提高移动速度的高爆发技巧。想不到第一次慌忙施展出来,威力便是如此可观,以致于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尘埃落尽,只见吃人迪克倒在地上,连达权用自己的四肢分别压制住他的四肢,完全封锁了他的行动。他们两人的口中鲜血直流个不停,都在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撞中受了重伤。
“肉!肉!”吃人迪克双手用力地挣扎着,始终摆脱不了连达权的钳制。连达权此时也无计可施,只要他一放手,被吃人迪克挣脱,他就再没余力赶上他了;但如果他不松手,又无法继续攻击下去。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耗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加油啊!大拳!”安妮又担心又激动。
“切,原来这家伙还有这么一手。”岩之力不屑一顾。
可恶,这个家伙还真能打……沃特十分纳闷“好!”神秘老者拍手称赞道。
“唉,看来又没我出场的机会了……”刺猬头自言自语地叹道。
连达权的气力在一点一滴地流失,经过连场苦战和那招耗力颇巨的脚瞬皇后,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他要速速结束战斗,这怪物的反抗力度越来越大了!就在那一刻,他又想到一个新主意……
忽然,连达权苦笑了一声,对吃人迪克说道:“喂!怪物,如果你的头比我硬的话,就我就给你吃好了……”说罢,他一头朝吃人迪克的头部猛地磕去,这是……
新默拳——千重锁颅击!
这是一瞬间用头部与对方互撼数十击的白痴招式,根本就是在赌谁的脑袋抗击打能力更强。这就是连达权的武道——我傻得起,蠢得起,但输不起!
但很遗憾,连达权又赌输了,他以为能赢,其实是,平手……
“两个都休克了,怎么办?”小明反了反连达权和吃人迪克的眼皮,向长官报告道。
“这个……还是等上面的人来判断吧!你快进城报告,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居然有人能够在特级考验中活下来!”守卫长说道。
“来人啊,快提担架来,这两人马上就要挂了!”守卫长接着说道。
安妮正欲下场赶到连达权身边,沃特一把捉住她的手,制止道:“小心!我们被盯上了!”
安妮顺着沃特的眼神看去,只见一个刺猬头发型的男人正在不远处冷冷地盯着他们,浑身散发出摄人的气势。
“连达权就交给本王吧,你们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岩之力说罢,就如液体般融入地面,没了踪影。
“恩……原来这位英雄的名字叫连达权……你们是崇武城逃过来的通缉犯?”神秘老者卡扎克拿着昂送上来的资料问道。
“什么通缉犯,只是误会而已。”安妮慌忙解释道。
此时众人身处在一间装饰豪华的大厅之内,原来刺猬头并非找事,只是想邀请安妮与沃特到卡扎克的府邸上作客一趟。
“呵呵,明白明白,我们谁有误会的时候……”卡扎克笑着说道。
“喂,你!”安妮还想再解释,就被沃特制止住了,沃特小声道:“让我来。”
沃特大方地对卡扎克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普隆城主普隆山德之子,普隆沃特,今天携友造访巴索伦,只为游历。不料好友误解贵国习俗,起了事端,还望大人多多见谅。”
卡扎克眼光一凝,心中盘算道:这小子如斯气度,果然大有来头。
其实,心思慎密,处世老练的沃特这番说话之内大有玄机。先亮出身份,威慑对方,再通过表明他们游客的身份来暗示退意,避免麻烦。因为他直觉卡扎克这个人并不简单,不想与其再作纠缠。
卡扎克看透了他的心思,忙说道:“喔,原来是沃特殿下,失敬失敬。贵友伤重难愈,只怕还要耽搁一些时日,请你们耐心在蔽舍停留数日,我们自会照顾周全。”
嘿嘿,这老狐狸想拿连达权来要挟我。真不巧,我正想抛下他。沃特心想,现在是撇下连达权,与安妮浪漫独处的最好时机,当即道:“大人切莫劳烦,在下好友身强力健,恢复极快。只需交予我们一辆马车,送他回老家静养,不日就能安好。”
“喂!你怎么能这样!”安妮不满道。
“唉,你不懂,听我的。”沃特急道。
卡扎克正欲开口挽留,门外匆匆走进一人,通报道:“卡扎克大人,缪里斯大人求见!”
还不等卡扎克吩咐下来,门外就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卡扎克大人,好久不见啊!”
来者正是巴索伦城的民政部部长缪里斯。他五短身材,四五十岁的模样,满面春光,神采飞扬,嘴上那两撇挺拔高翘的山羊须,衬托出一种嚣张气势。他披着一件裘皮大衣,内穿层叠式的精绣银丝衣裤,镶金戴玉,满身华彩,好不气派。如此炎热天气,明显有炫富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