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机关算尽
“印天力解?!那是什么意思?”莱恩哈特问道。
“就是封印必须借由天上的力量解除啊,我们推断,这句话是指星象异动之时才是正确的解除封印的时机。”莱西说道。
怪不得波幅有问题……莱恩哈特心想。
“你们是从哪里获得这个情报的?”莱恩哈特问道。
“呵呵,这个问题就要另外收费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情报来源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心腹,百分之百可信。”莱西说道。
“好啦,我要说的都说完啦,你们快那份协议签了,我好安排运货的日期。”莱西搓着小手,双眼发亮,看着莱恩哈特说。
“这个秘密倒是值得这个价,好吧,我再问一个问题。这个谜底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哈哈。别忘了第五块水晶在我的手上。”吴小聪说道。
“不是吧,那为什么还要假装带我们去找?!”贝奇惊讶道。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插手冥王封印这破事,只是我的剧本中需要些有趣的插曲罢了。那蝙蝠溶洞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岩之力。”吴小聪的狐狸眼眯得更弯了。
“这么说卡隆格尔下的圈套恰好正是大人的目标之一?”
“没错,他在黑市放出的伪情报对于我来说,却是找出岩之力所在的真情报。一开始,他只知那里藏着一只远古魔兽,却不知道神器的事情。而我则知道那一带蕴藏着一件神器,却不知道被守在哪里。刚好黑市中传出这个消息,我就知道,那必定是个陷阱,但既然那个地方危险得值得卡隆格尔用假消息骗我去,那么“危险”之后说不定就是神器所在了!”
看着吴小聪似笑非笑的双眼,贝奇在心中暗暗捏了把冷汗:这家伙的心机比冥府还深呐……
普隆城主普隆山德府邸,拂晓,风寒。
“沃特!沃特!”贴身家仆芬克斯用力地拍门嚷着,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沃特。
“什么事?傻芬?”芬克斯与沃特从小玩到大,彼此情谊深厚,称兄道弟。
“老山召见你啊,说是有急事来着。”芬克斯说道。
“恩,那老头子又有啥麻烦事要搞的。”沃特拖着疲惫的身躯,被芬克斯搀扶着走到了普隆山德的书房。
普隆山德正在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他一头花白的发须,深陷的皱纹遍布额头,像百叶窗般层层叠叠,井井有条。连皱纹都能排得这么整齐,看来一定是个规矩之人。
“沃特啊,你今年多大了?”山德语重心长地说道,手下的活儿却是不停。
“十九了老爸,这么早,又有啥杂活要我做呀?”沃特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山德放下公文,严肃地看着沃特说。
“你别生气嘛,说吧,这次又是谁惹你了,我去教训他!”沃特说道。
“唉……你这个不懂事的!”山德摇头叹道,“芬克斯,你先出去。”
“是的,大人。”芬克斯退了出去。
“为父现在要下一个重大的决定,这关乎到我们普隆家族的生死存亡,你要认真地听,知道吗?”山德缓缓说道。日出了,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户中透进,让他那一头枯发更显苍白,一瞬间,他似乎又老了几岁。
“是的,父亲。”沃特这下老实了,他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憔悴的容颜,他感到愧疚,又感到恐惧。这么多年来,父亲的工作,他从不过问;父亲的生活,他从不关心;家族的重担,他也未曾替父亲分担一点。而父亲如此凝重,也让他直觉地害怕起来,那是一种将要失去一些什么的预感!
“北帝、北霸王、卡隆格尔,在这三个北国最大的势力中,现在已不能容我们再模棱两可的敷衍下去了。如果只能选择其一,你怎么看?”山德问道。
“别怪我反叛,老爸,我们还有一条路!”沃特已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眼下北国形势暗流涌动,离暴动爆发的临界点不远了。现在只要是稍微有点“能力”的贵族、领主,都清楚地意识到,在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之下,选择支持谁,将决定了他们未来的成败兴衰。
“什么?”山德惊奇于儿子的“主见”。
“西域!”这就是沃特的“远见”。
“喂,还要跑多远呀,我不想玩啦!”博特叫道。
费加勒深山一处,陈天经停下脚步,回身凝视博特,瞳孔缩成一条细缝。
“喂!小猫!你到底说不说啊!”博特举起棍子作一个敲打的姿势,威胁道。
“你的脑袋是不是空的?”陈天经问道。
“是呀,唉,我的秘密你啥都知道啊,真没意思。”博特说。
“那我告诉你吧,你并不是没有脑部,你的神经细胞和传感细胞都分布在脊髓之中。你是不是很怕被人攻击背部?是不是被击中后会觉得头晕呕心?那就是原因!因为你不是人类!”陈天经激动地说道。
“什么!?我真的是怪物吗?从小到大别人就这么说我,我还不信呢。哇咔咔,我是怪物!我是怪物!呀呼……”博特似乎对自己的怪物身份十分满意。
“哼,那些家伙竟然原封不动地照搬我的方案,你这种乐观疯癫的性格和我当初设计的一模一样。”
“恩?什么设计?我是哪种怪物?恶魔?妖精?怪兽?”
“很遗憾,你只是个半蜥人,古代兽人种中最弱的品类。根据我最初的设计,你应该是由植入了人类构因的变异壁虎胚胎发育而成的。”
“哦?这么说我是你设计出来的?”
“正是。”
“咔咔咔,你还真会忽悠。”
“信不信由你,你现在还不是完全体,我却有办法令你再度进化!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咔咔咔!这个听起来不错。你等等,我问一下那些家伙的意见……”
在透明的乱龙冢上,那三条紫色龙纹,终于又再次出现了……
连达权做了一个梦。
他站在滂沱大雨中,凄厉的冷风没有方向,指使着彻骨的雨水,疯狂地拍打着他瘦削的脸。
他手里举着前人留给他的雨伞,等待着后人的出现。
人们络绎不绝地从他身边经过,总是来不及看清他们的脸。
人们无一例外地把手中的雨伞递给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消失在连绵的灰暗中。
手上的雨伞越积越多,他将它们打开,高高举起,如同盛放的椰菜花,接受着暴雨的洗礼。
可是再多的伞,也挡不住风雨的猖狂,他渐感乏力。
当他筋疲力尽,蓦然倒地时,无数把雨伞从手上脱落,化作了一地模糊的笑脸。
那些就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这里是哪里……”连达权睁开眼睛问道。之前他被困在怪手之内,漆黑无光,又一路颠簸,所以久而久之便睡了过去。现在醒来,已是响午了。
“还不快跪谢本王,不是本王神力盖世,你早挂了。”岩之力得意地说道。
“唔……我的头好疼……”连达权托着额头,摇了摇,要把脑中积淀的记忆唤醒。
对了!那时我要为贝尔巴报仇!连达权忆起了那千钧一发的情景,顿时醒觉。
死了……
大伙都死了……
又一次,我谁都拯救不了……
喂,死老头……默拳真的是最强的吗?为什么我会如此地无能为力?
是我太脆弱?还是这个世界太霸道?
连达权心乱如麻,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一切的一切,纷乱曲折,纠结无奈。
一开始,只是想游历大千世界,挑战不同的高手,长进自己的技艺。为何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为什么!?
是我错踏上了穷途末路,还是谁在冥冥之中把我摆布!
“喂,破球,人生总是如此痛苦吗?”连达权望向远方茂密的针叶林海,只想看清一点未来。
“在本王那个年代,很流行这么一句话——分离总在相见日,拥有便是失去时。年轻人,看开点吧。自你们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苦乐相随。”岩之力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
连达权沉默了许久……
万里无云,清风寒凉。欢快的树随风舞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是深秋的叶语。
如果人生注定是灾难的岁月,那么就让我留下一份对武技的坚持吧。连达权心意已决,从今以后,专心一意遵行武道,一切恩怨,只待他成为天下第一之后再作清算!
连达权决定马上起行,对岩之力喋喋不休的唠叨置若罔闻,一心只想回到他最初的梦想中去。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选择了悲观,而是悲观选择了我们。
“现在卡隆格尔地处西北;奇洛格的势力遍布全国,以东北为主;北帝在南面;我们在西南。是时,卡隆格尔必定稳守西北不出,以求自保。奇洛格见状肯定也会如卡隆格尔所愿出兵北帝境,因为他不能让北帝与南朝有充分的时间作好联合作战准备。其时,卡隆格尔最有可能趁虚南下,吞下这西南一隅。无论是投靠奇洛格还是北帝,在他们相互角力的期间,绝对不可能顾及到我们,我们只会败在卡隆格尔手下。但倘若我们投靠卡隆格尔,不论是奇洛格还是北帝获胜,第一个遭殃的也会是我们。所以不如转投西域,反正西南局势不稳,我们可以和他们里应外合……”
“这是叛国行为!你是不是疯了!”虽然沃特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保守之极的普隆山德实在接受不了。
“我没疯!大姐不是也嫁到那边去了吗,正好有个保障!”
“你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要利用吗!别把伊斯露牵扯进来!”
就这样,两父子各执己见,吵了起来……
“老爸!没有人,哪有家?没有家,哪有国?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决定吧!”沃特摔门而去,不想再和山德争论。他憋了一肚子气:每次都是这样!这个老古董难道就不会灵活变通吗!
芬克斯紧跟其后,不住安慰道:“好啦好啦,老山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忠臣,你要他叛变,还不如杀了他。”
“你都听到了?”沃特惊讶道。
“嘘……我们回去再说……”芬克斯慌张道。
回到卧室,沃特收拾起行李来,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去流浪!妈的,留在这里太他妈憋屈了!”
“好啊好啊,去吧去吧,下个月见。”芬克斯向沃特挥手道别。
“靠,你就不能装得很伤心,很舍不得?”沃特不悦道。
“咳,你都离家出走几百回了,我要是每次都伤心,眼睛早哭瞎了。”
沃特无言以对,“算了,这次我去找那个漂亮的小妞,和她双宿双飞,嘿嘿。”
“又糟蹋一个,了不起啊,兄弟!”芬克斯看着越窗而去的沃特的背影,高呼道。
普隆城城郊,吴小聪与陈天经如约碰头。
“咦?你这么和他在一起?!”吴小聪看到博特跟在陈天经身旁,惊呼道。
“别装了,你会不知道?”陈天经冷冷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吴小聪确实不知道博特的秘密。
“那恭喜你。”陈天经说道,他心想,难道这是御兽堂瞒着上头自己偷偷搞出来的?
“哈,那我就不问了,怎么样,跟不跟我回南朝。”
“连达权那边怎么样了?”
“没问题,有神器在身边,我也派了人监视。”
“我说的是他身上的灵魂屏蔽,真的有用吗?”
等等,灵魂屏蔽又是什么?为什么又在连达权身上?这里要重点说明了。
陈天经发现,他与连达权之间的灵魂联系越来越强。以致连达权的身体状况的改变会对他造成相应的影响。这些影响日渐增大,直至后来严重到,越狱那天连达权油尽灯枯之时,陈天经也变得软弱无力,奄奄一息。
时间再回到连达权与安东尼对决之后,重伤被陈天经所救那日。那日吴小聪以连达权的血液绘制图兽,追踪到他们的所在。
吴小聪以替连达权植入灵魂屏蔽之术为报酬,让陈天经替他办事。好处就是灵魂屏蔽可以消除他与连达权之间的联系,让他不用再绑手绑脚地受到强弱变化的影响。直至今日,陈天经终于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屏蔽之术亦从今天开始开启。但即使是灵魂屏蔽,也不能切断两者之间命线的关联,所以倘若连达权死去,陈天经一样不能幸免。所以陈天经才会不放心地再三确认连达权的安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