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名字,不会吧?有家就有名字啊。”
“家?可能早就没有了,不过我现在过的还行。我现在叫任飞云。”
“任飞云?”少女看着他那清隽坚毅的脸,道,“我知道了,任飞云。”
任飞云出了房间,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清了院子的设置,心中不免暗笑。房间就在隔壁。
傅辨城展开身法,以雷电门高超的“雷元三震”功力急速飞驰。从各个巡查的岗哨头顶呼啸而过。这门武功是雷电门的最精深之一,一共分为三重——雷动九天,雷嗔电怒,雷霆万钧。而今已傅辨城的内力修为,勉强可达到雷动九天的地步。这份功力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当年他父亲四十岁,才对这门功夫初窥门径。这不仅要有坚强的毅力,而且要有与生俱来的天赋。练功时刻那种犹如雷击电穿,万箭透体的痛苦就是他人无法想象的。
傅辨城闪过一队正在巡查的守兵,只见总兵府就在眼前。此时总兵府门前倚仗林立,兵甲霍霍,如果不是朝廷的一二品官员绝没有这样的阵势。
关山鹰在内堂中踱着步子,手中的铁胆转个不停,眉头紧锁,但始终保持着一种镇定自若的眼神。
“郝贤弟,我明白的你的苦衷。”关山鹰的嘴角有些微微的动容,“但也请你明白我的苦衷,身处于道义与忠孝之间的人是绝没有好下场的。想当年,我关山鹰初出江湖,险些命丧芜湖,幸得赵兄舍命救护,此份恩情我埋在心底很多年了。”
“即便是这样,你也要明白,他们是反贼,是与当今圣上作对的人。身为一名臣子,这种不忠之事,岂是你我应该做的?”
“哼,元人残暴,崇文经武只是他们用来维护统治的一种手段而已,贤弟你应该出去看看,即便如今元人统一了天下,老百姓也始终处于各种压榨之下,屯田圈地这件事还不明显吗,当今圣上采取的策略当真让那些失去土地的人不再流离失所?”
郝经是当今大儒,幼年时生活困苦。关山鹰是一起和他长大的朋友,素来情谊深厚,此次在烟霞关捕杀宋庭余孽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更清楚赵丹青曾经与关山鹰有恩,以关山鹰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个性,必定豁出命也要对赵丹青伸出援手。所以他不能置之不理,他从大都连夜到此,便是为了拯救老朋友的性命。
“这么多年来,我受够了!”
“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难道就不听听我的劝吗?这样下去,你,你的家人,必将受到牵连!占飞,你的孙子,今年才八岁。”
关山鹰紧闭着双眼,缓缓的道:“那也比做一个不忠不义之人的孙子强。”他转过身来,紧握着郝经的手,欲言又止。
忽然,关山鹰右手向地上一挥。“波“的一声,手上的一枚铁胆打入郝,关二人的中间。
“从今以后,我们划地绝交。”
“你!”郝经泪流盈眶,缓缓的道:“哎!你………这是何必呢!”
关山鹰苦笑道:“义之所在,每个人都是没有权利选择的。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郝经刚要转身出门,关山鹰抓住了他的手,道:“帮我把占飞带走………好吗?”
郝经苦笑了一下,转身走去。
“梁上的朋友,不必躲了,下来吧!”关山鹰右手向梁上一挥,一股奔腾的起气劲随着他的袖袍上下翻飞。只见他腾空一跃,击出四掌,分别往傅辨城的百会,神庭,晴明,风池四穴打去。傅辨城临危不乱,一招天罡破煞,凭空击出一掌,钢球在半空中改变了轨道,从傅辨城的耳边擦过。
傅辨城心道好险,只见他双脚翻飞拦腰向空中一个腾挪,避过关山鹰两记击向百会和神庭的劈空掌。余下两掌以雷电门“天战罡衣”强行接下。
关山鹰大吃一惊,道:“阁下好俊的身手。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