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敞开宽广的胸怀,不管世间的争斗与平和、悲情还是欢乐,都会按时赏赐丰盛的硕果和馨香,原野上,稻穗金黄,森林里,披彩挂金,就连路边的杂草,也都垂下了一穗又一穗饱满的籽粒。在热带雨林里,春夏秋冬不是那么的明显的,枯萎的野草上面永远都会覆盖上又一茬又一茬新生的嫩绿。
这是无双集团的一个佣兵营地,枝叶上的秋露早被烈日烘干,看得见旷野里丝丝缕缕扭动的空气,炽热的场地上,佣兵已经被蒸得直冒汗水。
景罕惩罚梁安,依怡肯定看不过去,谷樱歌却没有插话,眼睛里透着冷光,冷冷的看着景罕,景罕却不曾留意到她,闷热的空气有些紧张,就连几辆商务车驶入大门,他们都没有回头看一看。
却听依怡怒道:“梁安违不违规,还没轮到你来教训他,叫你们头儿出来,我自会与他理论!”
景罕扭头盯着依怡,冷笑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少管些,奉劝你一句,我可是黑白通吃的!”
依怡不怒反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有这般能耐,不过,现在这番做法,别人会认为,堂堂无双集团,为了巴结南傣家族,不问青红皂白,还不惜牺牲自己的人。”
“怎么说话的,谁巴结南傣家族啦?”随着说话的声音,凤无双被人簇拥着出现在场地上,同行的有肖忠青、肖语嘉和肖逸轩,依琳娜也跟在旁边,刚才的商务车载的是他们。
景汉见到肖忠青,面色微微一变,转而迎着凤无双赔笑道:“无双先生,您怎么来了,梁安无端招惹南傣家主,恐怕会引起争端的……”
凤无双看了一眼梁安,淡然地说道:“老夫与南傣家主岩库勒乃是鱼水之情,梁安不懂规矩,正好南傣家大小姐也在,交由她去定夺吧!”
依怡一惊,上前说道:“无双先生,这话说得不对,梁安是你的人,怎可交由外人处置?”
“不行,我不让你们为难梁安哥!”只见肖语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梁安身旁,弯腰去扶他。
肖忠青喝道:“语嘉,不得任性,快回来!”
依琳娜呵呵笑道:“莎莎,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老身支持你!”
肖忠青抢上前来,拉住肖语嘉的臂膀,一下把她扯了起来。
这下惹火了景罕,他处罚梁安本是情非得已,此时见有人救场,心里正暗自欢喜,突然见到肖忠青出手坏了好事,他如何转得过弯来,只见他大喝一声道:“老杂种,想死是不是!”嘴里说着话,突然拨出双枪向肖忠青扣动板机,肖忠青见景罕双手刚动,一个矮身就地一滚,两粒子弹夹着破空之声擦着他的头皮掠过,一粒子弹正中他身后一名佣兵的额头,那佣兵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跟头便栽倒在地,腿脚抽筋一般的抖动,眼看是活不成了。
事起突然,在场的佣兵都愣了。
景罕见一击不中,正要跟着击发板机,突闻风声袭来,想要闪避时,终归还是慢了半拍,左边手枪脱手飞出,跟着右臂受击,右手一阵酸麻,枪支把持不住,脱手掉在地上。
这是谷樱歌所为,她一直站在车旁冷眼瞧着,发现情形不对,怒叱一声,身子竟似暴长许多,左手一扬,几点寒星射出,右手跟着挥起软鞭,鞭稍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恰好卷到景罕左手的枪身,左手射出的寒星分别击打在景罕右臂上,正中裂缺、外关和曲尺三处穴位,鞭身随即化个环扣,正正的套住景罕的脖子。只见谷樱歌扯动鞭头,“嘭”的一声,景罕肥胖的身子掼倒在地。依怡眼疾手快,跃身抢到手枪,转身抵在景罕头上,厉声喝道:“老实点,不然一枪打爆你这猪头!”
这一变故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景罕的手下几名心腹佣兵见主子被擒,一时傻眼了。
谷樱歌挥鞭驱开梁安身侧的佣兵,上前帮他解开绳结,梁安摆脱束缚,起身走到景罕身旁,说道:“景罕哥,我私自调动弟兄去救人,的确犯了规矩,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失手打死了一位兄弟,这是何苦啊!”
梁安虽然被揍了一顿,好像伤得不重。
肖忠青抢上前来,掏枪指向景罕,凤无双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见他掏枪,一把抓住肖忠青的臂膀一抬,“呯”的一声,子弹斜着飞向半空。
肖语嘉被惊住了,动手就杀人,她何时见过这种阵状,直吓得她圆睁凤眼,小口半张,一时说不出话来,肖逸轩上前扶住妹妹,扭头狠狠的瞪着梁安,刚好碰到梁安的眼神,见梁安轻蔑的一笑,仿佛在说:“你小子也有今天啊,这不似在内地,没有人会罩着你啦!”
凤无双对肖忠青怒道:“怎么,想在我这儿杀人吗?”
肖忠青忙赔笑说:“这种莽汉,我帮先生清理掉算了!”
凤无双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动手了,都给我拿下?”
在场的人都很吃惊,景罕与肖忠青会有什么过节,刚见面就想置对方于死地,为了这点事,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四名佣兵扑上前来,分别挟持住肖忠青和景罕,俩人知道反抗也是无益,只能乖乖的受擒。
依琳娜可不干了,上前阻拦道:“先生大人大量,忠青在你这儿想开枪伤人,确实过头了,望你网开一面,把他交给我吧,我南傣家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凤无双道:“既然大小姐这样说,老夫自然放过他,若是再有一次,天王老子说了也不行!”
凤无双的话软硬兼施,话里有话,好像是说,若是惹烦了,你南傣家又能怎么样!
肖忠青与依琳娜虽然和好,但在南傣家里,他是没有地位可言的,岩库勒一直有没拿正眼瞧过他,使他处境十分的尴尬,他在家颐指气使惯了,哪里爱得了这鸟气,心里着实憋屈,可是,自己避难在外,只有强压心气受着。刚才管教自己的女儿,景罕张口就骂,还开枪就射,若是反应慢些,就被他打死了,他如何忍耐得住。在这里开枪的目的,一方面是依仗南傣家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想为自己树立些威望,他沒有想到,偷鸡不成还蚀了一把米,弄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肖语嘉回过神来,挣脱了肖逸轩,抢到梁安面前来,一下扑在他的怀里,只见她泪眼婆娑的道:“梁安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
梁安满脸通红,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是百般的无奈,暗道:“这算什么呀,我跟你只是熟悉罢了?”
在场的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依怡捂嘴想笑,谷樱歌眼皮直翻,心道:“处处留情,到时找到林霞,我看你怎么收场?”
依琳娜呵呵笑道:“哎呀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肖逸轩恨得牙痒痒的:“你小子有种,连老子的妹妹你都撩到手…!”
景罕被佣兵扭住双臂,他哈哈笑道:“梁安,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若是老子死了,喜酒可得多泼些给老子,听到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