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神凤使者
阳魔女看向杜浩雁,蓦然发现杜浩雁正缓缓站起身,雪龙子迅速放开段宸游向她,顺着她的指尖蜿蜒而上,直至肩头。
“你没有死?”毒魔脸色一变,“服了断肠丹怎么可能不死?”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杜浩雁边说边退,虽然有雪龙子护着她,这七个大魔头还是可以重新将她投入牢中的。
“他死得值吗?”阴魔女看向毒魔。
“值不值得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死了。”毒魔的声音很冷,目光也没有一丝人气。
****伸手将阴魔女揽入怀中,“若不是用尽所有心机都无法获得美人心,他也不会投身到圣门。他一定知道这个女孩子很有心计,也一定知道她用毒医毒已得灵素妍真传,所以,才会想利用圣门囚禁她。”
“费那么多事干什么,何不干脆给她点迷药先奸了她再说。”阳魔女不屑,“这种自命正义的女人,一旦失了贞节,就不得不嫁了。”
剑魔冷笑一声:“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试过。”
血魔吸了一口气,“可惜了,一身的好血。”
魔厨子也咂咂嘴:“可惜了,一身的好肉。”
毒魔却忽然露出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来,“的确,雪龙子的毒至阴至毒,如果将他的血放尽,不是最好的毒药吗?”
魔厨子看看段宸的尸体,“血已经凝了,你也不怕沾了他会丢了命。”
“那个丫头逃了,你们不追吗?”阴魔女看向门口,杜浩雁已经退了出去。外面传来呼喝声与惊叫声。
剑魔看看毒魔,“离她三尺我可杀她,那条雪龙子,归你了。”
毒魔目光闪动,凶残嗜血,“好!”
七条人影掠向外面,一路上,倒了一地的尸体,有中剑而亡的,有中毒而亡的,有被暗器所伤的。
七魔疾追上去,如果这么追下去,当然不是办法,如果停下来,势必被他们强猛的剑气所伤。左边是峭壁右边是深渊,杜浩雁忽然停下来,看看右面的深渊,身子一斜便飞了出去。
“哟,这是干什么?”阴魔女奇怪地看着那个女孩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飘下崖下,“好容易逃出来的,为什么却跳了崖?”
****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蛮漂亮的丫头。”
魔厨子忽然道:“不如把那个花鲁寨平了吧。”
血魔瞪起泛红的眼:“平什么平?我比你更想杀人,不是说左使会来吗,段宸刚刚断了气,我们得赶紧安排一下,万一他不满意,咱们几个就有得罪受了。”
阳魔女忽然掩嘴一笑,他本来就是男相女妆,如今再做女人动作,更是诡异,“不知道是左使是男是女?”
阴魔女斜扫他一眼,“是男是女如何,是男的也会要我不会要你。”
阳魔女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她。
七魔缓缓向黑色城堡走去,圣门的门徒已经在收拾,抬走那些尸体,迅速清理现场。只有段宸的尸体,仍然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动。
“七位魔尊,我们已经将门主遇害的事飞鸽传书到总教了。”一个黑衣中年人上前,他恭敬地看向七魔,七魔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
是呀,圣门有七魔守着,居然让杜浩雁把段宸杀了,如果上头怪罪下来,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你们知道教主为什么让段宸做这个圣门门主吗?”两日后,一个灰袍中年人来一以圣门,面对七魔的说词,他的脸色十分阴沉,不等七魔回答,他继续说下去,“在当今武林,段宸算得上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白道中很多名门世家都会卖他的面子,更何况,他的声誉一向极佳,若是做事也不会引起人怀疑。”
魔厨子低声辩解:“是他非要把那个杜浩雁引来,结果,不但引来了陆凭栏和慕容千里,还把自己给害死了。”
“住口!”灰袍人沉喝,目光变得更加阴沉,丝丝杀气慢慢弥漫开来,“你们为什么不上报,任由他胡为!”
阴魔女不满地斜一眼灰袍人,“他是门主,我们能阻止他吗?”
“你们阻止不了他?”灰袍人逼近阴魔女,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而来,阴魔女只觉得那阴冷直入心骨,不由疾退开一丈开外,“属下知错了。”
“那个丫头呢?”灰袍人阴寒地扫向七魔,毒魔恭敬地回答:“已经跳崖而亡了。”
“看到尸体了?”灰袍人觉得,依这七魔的性格,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依照他们的规矩,当然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
七魔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如果让这位左使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查看,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反正,那高的地方,跳下去必死无疑。
灰袍人微微点点头,继而下令:“去灭了花鲁寨和那几个来自寻死路的。”他的话音刚落,七魔已经不见了。
早已料到圣门会来毁灭寨子,陆凭栏和慕容千里一回到寨子里,立即要求所有人转移,寨子里的人当天便离家避祸。
整个花鲁寨,便只余了中原来的八个年青人。
当阴魔女冲入那座头人在屋时,迎面便看到了陆凭栏,她媚笑着上前:“你还没有逃?是不是舍不得我?”说着贴身上前,陆凭栏笑笑,抬手挥剑。外表俊美的他,笑起来分外迷人,阴魔女更是媚眼乱飞着凑上前。
阴魔女的笑忽然止住,陆凭栏的剑并不是刺向她,而是直指在自己身后的阳魔女。“俊小子,你倒是机灵得很。”阴魔女本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以掩护阳魔女的。
阴魔女转身欲和阳魔女夹攻陆凭栏,横空伸出来的剑挡住了她,无名客和吴涯合力攻上。
阴魔女目中泛起妖异的光芒,“小心她的媚术!”南宫门提醒着无名客和吴涯,和纳兰无恨合攻剑魔。
慕容千里虽然知道不是敌人的对手,却也不得不硬生生接下****。而慕容千风和慕容百里则合攻魔厨子。
毒魔冷眼看向打在一起的人,他看向血魔,“这几个毛孩子不是他们的对手。看来我们两个不用上手了。”
血魔却不以为然:“为什么不上手,雪衣剑客的血一定比普通人好喝。”说着话,他居然冲上前与阳魔女合攻陆凭栏。
陆凭栏背后受敌,左手向后一挥,一柄薄如蝉翼的剑已经挥向后面,“哈!这小子居然有双剑!”血魔来了兴趣。
如乱电穿云般,陆凭栏不论是左手剑还是右手剑都每一击击出三十一剑,短时间内尚能勉强应付。
既不能对视阴魔女还要应付她凌厉的进攻,而她薄如蝉翼的衣裙随着剑风起舞,近似于裸体的她实在具有不小的媚惑力,无名客和吴涯不由渐处下风。
慕容千里也是险象环生,堪有招架之力;南宫门和纳兰无恨虽然勉强应付也渐渐不支;慕容千风和慕容百里虽然配合默契却也难于应付魔厨子。
陆凭栏忽然凌空而起,不等阳魔女和血魔跟上去,凌空出剑,这剑却不是攻向他们,直指阴魔女,阴魔女骤然遇袭,不由向后一退,陆凭栏喝一声:“还不走!”无名客和吴涯破窗而出。
无名客和吴涯虽然破窗而出,陆凭栏却面临着以一对三的绝境,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双剑平扫幻化出密密的剑网,三魔挥掌扫过来,硬是化开了这六十二剑,掌手强劲迫得他倒退七八步,正好退到慕容千里身边,身形不稳却又是六十二剑挥了出去。****一旋身挥剑如风,将自己舞个团团严严,却正好令慕容千里抽身侧纵,去助南宫门和纳兰无恨。
慕容千里的加入,令得剑魔背后受敌,南宫门和纳兰无恨急忙侧步斜身与慕容千里会合,剑魔身子不动,倒挥出剑,剑势如排山倒海般卷向三人,三人不接剑却借着剑势倒飞如电,破窗而出。
无名客和吴涯一出来就遇到了毒魔的拦阻,他们两个拼力接招,接了不出十招,慕容千里和南宫门、纳兰无恨便飞出出来,五剑合并,剑光暴长间,逼得毒魔退了七八步。
而屋子中,随陆凭栏边退边追的阴魔女、阳魔女、****、血魔、剑魔却将他困在了屋角。陆凭栏知道,不论击出多少剑,他们都化得开,如果让他们近身,自己必死无疑。所以,虽然到了屋角,他的退势依然没有停。
“咔嚓”、“轰隆”,屋子被陆凭栏硬硬撞出一个大洞,尽管后背已被撞磨得血浸白衣,他却退势不减,疾射而出。
在陆凭栏撞墙而出时,整个屋子都动了动,魔厨子双足一顿,身子一摇不摇,而得慕容千里和慕容百里却借机携手冲了出来。
“毒魔,用毒!”阴魔女尖叫,“不要和他们浪费时间了。”
漫天毒针飞舞,就在针雨泼向八个人的同时,八个人手挽手,彼此借力,疾退出数丈外。
毒魔没有动,冷笑一声:“他们死定了。”
“万一杜浩雁没有死……”,阴魔女担心地看向毒魔,毒魔冷哼一声:“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还能救他们吗?更何况,就算她好好的,她也不可能解了我下的毒。”
“那可未必。”魔厨子摇摇头:“服了断肠丹能安然无事的,那丫头可是天下第一人。”
血魔不以为然:“毒魔的毒一会儿就发作了,等不及有人来救他们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吧。”
阳魔女尖声尖气地喊:“对呀,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左使还在等我们回信呢。”
剑魔看向远方,“这个雪衣剑客如果不死,可是一个大大的祸患。”
毒魔冷着脸,“我已经说过,他不可能活的。”
****边伸手去摸阴魔女,边笑:“那可真是不一定。”
阴魔女打开他:“活什么活,早死早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左使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
七魔如流星般迅速返回山中。
一个看上去很单纯很无助的女孩子。
罗盈盈握着流血的脚踝,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那些刚巧路过的行人。
“她受伤了。”沐桑儿欲上前,甘一风一把拉住她,“小心,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分外小心!”
陆凭栏看看慕容千里,慕容千里上前,却也戒备地保持着距离,“伤得很重吗?”
罗盈盈抿着嘴,怯怯地低下头。
陆凭栏抢前一步拦在慕容千里面前,“需要我们帮助吗?”
罗盈盈轻轻点点头,手心里却已经扣了一把毒针。
陆凭栏上前看看她的脚,她的脚伤得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他抬头看看她,笑着安慰,“别怕,只是一点皮外伤。”边说着边撕下自己的衣襟来为她小心包扎。
罗盈盈本欲趁机发难,抬头正迎上陆凭栏温柔好看的眸子,她心中一动,这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男人、一个富有同情心和侠义感的男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悄悄涌上心头,她悄悄将手中的毒针放回了暗器袋中。
慕容千里冷冷看着罗盈盈,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锐利的眼神。
“好了,”陆凭栏笑看向罗盈盈,“姑娘,你住在哪里,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去?”
罗盈盈看向笑得令人心迷神乱的陆凭栏,“我,我是外地来投亲的,行李和银两被车夫骗走了,不知道该去哪儿。”
“如果在平时,我们应该护送你的,可是,我们正被人追杀,你和我们在一起会更危险。”陆凭栏上直起身,虽然衣衫不整,血迹斑驳,却一点也无损他玉树临风般的气质。
“既然如此,我,我还是自己走好了。”罗盈盈眼中忽然泛起一层水雾,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让人非常不忍。
陆凭栏向罗盈盈伸出手,“先起来吧,地上凉,小心不要受寒。”
“哟,我没有看错吧?”一个柔媚却带着酸意的声音传来,“这真的是陆凭栏吗?”
陆凭栏看向那个美丽的女子,一个美得销魂蚀骨,美得妖娆,媚得入骨的女人——中原第一枝花玉娇娇,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清远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不要告诉我你参加了这个什么圣门。”
玉娇娇轻扭腰肢,斜斜靠在身边一个男人身上,“圣门有什么不好,有很多肯关心我的好男人。”
“为什么自甘堕落呢?”陆凭栏的目光忽然变得异常温柔起来,“我答应过石傲照顾你,自从段沁被击杀,我一直在找你,你到哪儿去了?”
玉娇娇身子一震,神色也变得受宠若惊,张开双臂扑向陆凭栏:“陆凭栏,你,你终于肯在乎我了。”
“一会儿看不住你,你怎么变得这么风流了。”有人大喝一声,“陆凭栏,原来你这么色!”
听到这一声大喝,陆凭栏立即扑向声音的来源,“你,你……”,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激动,激动到怔怔看着她却语不成句。
一篷针雨忽然射向陆凭栏,两枚飞刀也飞向陆凭栏。
只是轻轻一带便将陆凭栏带离了危险地带。
“浩雁……”叶小竹扑了过去,“浩雁,你,你没事吧?你,你……”因为太激动,她眩然欲泣。
“你受伤了?”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陆凭栏看向杜浩雁,杜浩雁衣衫凌乱,血迹点点渗透衣衫。
“我没事。”杜浩雁边说边将叶小竹推开,“我这不是好好的。”
“你果然没有死?”玉娇娇恨恨看向杜浩雁,“陆凭栏还是那么在意你。”
“你巴不得我早死吧?可惜,本小姐命大,还有得几十年要活。”杜浩雁叉起腰,斜睨着玉娇娇和罗盈盈。
罗盈盈从未动过情,如今心思一动,对方却有了心上人,所以一时冲动之下,手中的毒针便洒了过去,“既然还没有死,不如现在死吧。”边将毒针抛过去,身形一动间已经到了叶小竹身边,翻手便欲扣住她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