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师又在笑话了,晚辈其他不行,只是混日子却也凑合,如果真有大师所说的那种境界,倒也不为烦事所恼了!”
镜月却笑道“都是世人,自然会被凡事所扰,就连老衲,饿了六天,此时便要为腹饥所扰了!”说完指了指肚子。
封尘见状,不由和镜月大师一同大笑起来。
“据觉悟师侄所说,施主是为了昆仑之事而来,不知是否?”笑毕,镜月大师问道。
“是的!晚辈此次前来少林,是受一个前辈所托,因为晚辈想杀一个人!”封尘如实回答。
“杀人?何人?”
“昆仑山的掌门,方名!”
“方名?”就算是镜月这样的大师也不由的怔了一下,他看了看封尘,又看了看封尘手中的离魂“施主手中可就是离魂?”
封尘点了点头。
“可否借老衲一看!”
封尘不语,径直的递给镜月。
镜月大师慢慢的打量着离魂,叹道“世传离魂乃武林被一奇剑,只是一直未曾见过,今日有缘一见,才知道此剑之奇特又是江湖传言所能描述?非常剑啊,非常剑,看来施主真的就是江湖中新起的杀手封尘!”说完把剑递还给封尘。
“剑是非常剑,关于此剑,晚辈有些不懂,是否能请教大师一二?”封尘接过剑,问道。
“你指的是剑,还是你的人?”镜月反问道。
“亦是剑,亦是人”
“非常剑,非常人,此刻的封尘,亦是离魂剑,而离魂剑亦同样是你,封尘!你的问题不用问我便已经知道,可惜,你想知道的答案,还需要你自己去探寻。”
封尘闻言,颇为遗憾。
镜月却笑道“你的困惑,已不是我等能回答,我若能回答,却也不用在此坐枯禅了。但是我相信,此刻的你离你想知道的答案已经不远。对了,少林百年来虽然不涉及江湖武林,据封施主所说,受前辈之托,不知是谓何人?”
“托晚辈之人便是仇隐老前辈,他曾嘱咐晚辈一旦昆仑出事,江湖必然陷入混乱之中,当今天下只有少林才能救武林于水火中,所以晚辈此次特来少林!”
镜月大师叹了口气“这个仇隐啊,可让我没好日子过了,不过少林安逸了百多年,有些责任该承但的还是跑不掉。如今的昆仑啊,只是昔日少林有求于青玄,将武林托于昆仑,所以少林也不好开罪于昆仑,所以还是请施主多多小心!”
离开少林,封尘极是匆忙的赶回芷园。
陆家倒了,暗影阁也倒了,偌大的芷园就他与天邪两人。然而封尘却极是担心天邪,他知道,天香的死天邪来说无疑是极其巨大的打击,封尘不知道,天邪能否走出这一步。
当封尘回到芷园时,却不见了天邪。
不过封尘并不担心天邪会做出什么傻事,因为方名未死,止剑之约并未结束,他知道天邪绝不会让他一人去面对。
封尘望着眼下的芷园,这四围的一切都极是熟悉,然而熟悉之中却让他感到了一丝陌生,而封尘却能感知到原因所在。
没有了落日,没有了风姿,芷园还是原来的芷原吗?
闲着无聊,封尘顺着园中的小道不由的散起步来,一种久违的感觉顿时涌上心来。
很久没这样散步了吧!封尘心想。
转过园林的小径,花园的尽头,却是一片细竹林。封尘站在那儿,望着这片不甚密集的竹林,忽见一个白衣女子,纤盈的身姿,不停的舞动,漫妙的步伐,绝美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
封尘叹了口气,那白衣女子顿然消失,而些时离魂出鞘,一道剑意弥散开来。
灵剑诡变,幻化莫测,换句话来说剑法比较花俏。所以封尘这杀人的剑法看起来却是相当的好看。
封尘恣意舞动着的剑,却也全然不顾所谓的剑招,心之所至,剑之所至,却也原是灵剑的特色。
片刻之后,封尘收回手中的剑,而天邪此时却已倒在一边的石板上,手中抱着两壶酒,将其中的一壶扔给了封尘。
“你就凭这样的剑法去杀方名?”天邪对着酒壶,径自的说道。
“不是有你吗?”封尘接过酒壶,亦也在一边倒下,喝了一口气,却是小微酿的桂花酒。
“昆仑上还有个止剑!”天邪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也没办法,方名就是那么历害,打不过就打不过!”封尘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这混蛋!平是要是多勤快点,内力再多提一些,又怎么会连个方名都打不过?”
“切!”封尘鄙视的看了下天邪“你都说了,反正平时都偷懒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天邪看着封尘那副德性,竟有股把他砍了的冲动。
“仔细看着吧!”天邪将酒壶扔到一边,跃了起来,缓缓的举起地劫。
天邪的地剑,封尘从不曾完整的见天邪使用,并不是天邪藏着,而是天邪懒的使给封尘看,就算天邪使给封尘看,封尘也懒的去看。
地剑极是刚猛,加上天邪的内力,一旦使起来,只怕要飞少走石,不过所幸天邪控制了力道,否则这片小竹林恐怕连根都找不道。
封尘极是认真的看着天邪的每一招每一式。以他的天资,加上天邪在关键处刻意的引导,经过天邪两次的演示,对于天剑封尘倒也理解了十之八九,只是这样的剑法并不适合封尘,虽然对封尘有些帮助,却不会很大。
然而天邪似乎并不准备解释什么,只见他稍作停顿,对封尘叫了句“注意”又剑光四起。
然而,封尘看到此处之时,心中极是惊异。他见天邪此时的剑法,虽然同样刚猛,然而其中的剑招,却与地剑有着极大的不同。封尘细细的看着这些剑招,突然他发现,这些剑招似乎似曾见过,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封尘凝神屏气。
“天剑!”封尘望着天邪,突然惊叫起来。是的,天剑!从杜七到方动,从非行到方名,封尘可以肯定天邪此时用的就是天剑!
而天邪则是在封尘极度惊异的目光中,将天剑从始至末演示了两遍,才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注意点,这么大惊小怪干嘛!”
至于天剑,封尘本懒的在意,然而封尘却没想到,天邪竟然会天剑,而且极是完整。“不错嘛!什么时候偷学的?”
天邪却也不去理会封尘“接着看认真点!”
说完封尘便径直的再演示了两招剑法,根据封尘的记忆,这两招分别是天剑以及地剑中的招式。
“这两招有什么相同之处?”天邪问道。
“一招是天剑的,一招是地剑的,能有什么相同之处”封尘想也不想的回答到。
“认真点!”天邪没好气的说道。
封尘转过头,细细的回思着刚才的那两招剑,突然他惊讶的望着天邪,疑道“这两招剑是同一招?”
“果然是怪胎!”天邪狠狠的骂道“你再好好的想一下天剑和地剑这两套剑法,到底有什么相同之处!”
封尘依言,仔细的回想天邪原先所示的两套剑法,越想越惊,当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天邪之时,天邪那不以为然的目光却肯定了他心中的疑惑。
天剑,原本就是地剑!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总共有三个,你算是一个,另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是他告诉我这个秘密的!”天邪抬起头,缓缓的说道。
封尘静静的听着,关于天邪,关于天邪的父亲,关于地剑门的种种,还有他,和他的灵儿。
听完天邪过往的种种,封尘知道,芷园的四个杀手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久的他,将会失去生命中最好的朋友。
次日,封尘与天邪都收拾好了行装,准备昆仑之行。
事实上,他们的行装,除了马与剑之外,就是几壶酒。毕竟喝多了桂花酒,寻常的酒已经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
“要不要到小微那再弄几壶酒来?”他们两人在桂花楼边上经过时,封尘突然提议道。
“我算了吧!”天邪指着马背上的酒“再弄几壶只怕马都背不了,你去吧,你喝酒比我狠,省得喝光了来抢我的酒。”
封尘尴尬的笑了笑,从马上跃了下来,径自朝桂花楼走去。
天邪懒洋洋看坐在马背上,望着封尘背影,他如何不知道封尘之意不在酒,仅是想和莫微道别而矣。
当然,封尘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么烂的理由能瞒过天邪,而他也顾不上这一些。
风姿和天香的离开,这使得封尘感叹世事无常。拥有的,并未曾很好的去珍惜,直到失去之后才发现,伸出手后,却什么也抓不出。
莫微正给客人上酒,看到封尘时她依如既往的开心“天邪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莫微浅浅的笑容,轻声的问道。
“他在楼下,却不上来。”
“为什么呢?”莫微有些不解。
“因为……”封尘顿了下“今天到这,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们要出门一段时间”
莫微望着封尘,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下来“是去昆仑吗?”莫微娇美的脸上却是隐隐的忧心。
封尘轻轻的点点头。
莫微眉峨轻蹙,缓缓的转过身,凭栏远眺,望着滚动的江水,不知不觉的,两滴晶莹泪珠滚落。
“你知道吗,我怕!”莫微用她那凝脂一般的手拭去泪水,低泣道“每次你出门的时候,我都要独自的酿很长时间的酒,准备你归来的时候亲手交给你喝,可是你知道吗,每次我在等待的时候,我总是想,万一你回不来了怎么办!那个时候我心里很害怕,而且什么都不能做。是的,后来回来了,你总是笑着看着我,那时我心里很开心,只是我明白终有一天,你会像落日,像风姿一样在这个世上消失,而你甚至不知道,现有一个女孩子在这儿,为你伤心呢?”
封尘望着双眼通红的莫微,心中一阵悸痛。女孩子的心思,他终究不懂。他一直认为小微是一个对世极是明白了女孩子,只是他却忽略了她仅是一个年仅十八的少女。莫微对他的情意,封尘岂会看不出来,只是他终没想到,莫微爱他竟如此之深,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矣!
“小微!”封尘突然上前一步,将莫微那柔若的身子搂在怀中,未等小微反应过来便抱着微跃出窗口。
窗户之下十多丈便是滔滔江水。莫微只觉身子突然一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一下子从从窗户中落丢了下去,望着眼下滚滚的江水顿时心中一惊,却不知道自己已在封尘怀中。
封尘在跃出窗口之际,顺手抓住窗椽,运了下内力,待两人一起上升一定高度时,封尘抱着小微轻轻一个翻腾,稳稳的落在了屋顶之上。
小微惊心甫定,却发现自己已紧紧的被封尘抱在怀中,压在酒楼楼顶的瓦片上,刚要开口之时,那如檀小口却被封尘的唇封住了。
无比酣畅的一个长吻,就连封尘自己几乎欲迷失。
吻毕,封尘微笑的望着怀中脸色酡红的小微,感受着怀中若有若有的柔软身体以及淡淡的体香。
“你坏死了!”小微躺在封尘的怀中,娇羞不已,本欲挣脱开来,只是刚刚被封尘深深一吻,几乎全身酥麻无力,动弹不得。
封尘温柔的抚着小微那轻逸的长发,却没想到羞涩的小微比往日更添一丝娇媚,几乎忍不住再吻一口。
“你坏死了,就会欺负人!”无力的身在封尘的怀中,恼怒道。
“小微”封尘柔声道“再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将退出江湖。”
封尘从不轻易承诺,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并非自己所能控制,那么,承诺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然而今天他却破例了,他要给自己一个责任,一个自己必需要完成的责任。
天邪独自悠然的坐在马背上,举壶自饮,而封尘那一幕也在他的眼中。他缓缓的转过头,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脸上露出轻悦的笑容。
奇山昆仑,峻高难测,会于山顶,难视大地苍茫,唯见脚下白云万里。
当天邪双足踏入昆仑山这片奇异的土地上时,他同时也明白,为何昔是地剑门的掌门一心想战败天剑,重回这块土地。
封尘和天邪两人一路毫无受阻的直达昆仑主峰。
此时的昆仑已远非昔日强盛百年的昆仑。剑门一役昆仑已损失大多数的高手,其后同陆家堡无数次的交锋下剩下的高手更是少的可怜,尤其在洛城一役,虽然灭了陆家堡,但他也见识了暗影阁隐藏的实力,就连非行都死在一个年轻女子的手上。所以偌大的昆仑,就如同百年的老宅一样,传递出腐蚀的气息。
封尘,天邪,止剑,方名,这四个几首代表着武林最高的高手终于在昆仑之颠相遇。
地剑门灭了,灵剑灭了,陆家堡灭了,对方名来说,统一了昆仑,而江湖,也不过一步之遥。然而此时封尘和天邪这两个代表着地剑和灵剑的传人,陆家最强的暗影杀手站在他面前时,这时他知道,这一步却越来越遥远,这时他才知道,强盛百年的昆仑,此时在他手中却竟如此的弱小。
“三个月之约还有半个月时间,为何要提前?”止剑看着天邪和封尘如是说。
“三个月确实不到,只是我没却有耐心让他活到那个时候”封尘如是说。
“他是我的师尊,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止剑如是说“这并不冲突!”封尘如是说“我们四人中,你与天邪实力均衡,只怕几千招也分不出胜负,而我和他不同,不出三百招,就可以分出胜负,我和方名交手,若是我胜了,我便可以帮助天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