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了皇城后,来到一间咖啡厅的门口,向玻璃窗内看去,过了没有一分钟,莱斯就走了出来。
「“那真的……是我的身体?”
“是啊。”
她抚慰着在黑暗中囚禁了几年的少女她的双眼仍然在颤抖,她被囚禁过,但她从未在精神崩溃之际被囚禁着,只有这个自称神明的女人一直在平定她的心绪。
「BLACK」现在算是清醒过来了,精神崩溃时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场梦一样,模模糊糊的,什么都难以触摸。」
“久等了,少女。”白斯特尔微笑着点点头,如同任何一位年长者的温和。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那么,你已经清楚我要做什么了么?”
“是啊,走吧。”白斯特尔说完,就牵起了莱斯的手,看到莱斯点了头,就沿着街走下去了。
格瑞特白宁街54号,这套房子在主人死后被转手给了莱斯,但现在,里面只住着一位孤儿。
莱斯走上楼梯,按响了门铃。
“来了,请问是……”
“「BELONG」”
伊洛卡稚嫩地声音不继续追问,门被打开来,“进来说。”
“伊洛卡法师,我们要去未来,希望你能帮忙。”莱斯坐下来,一开口就切入正题。
伊洛卡难得没有进来就问要喝什么茶,而是点点头,“什么时候?”
“别那么心急,克悠。”她微微一笑,叫出了伊洛卡的名字,“有些东西你急也急不来。”
「“这个是克优大人?”
“是啊。”她亲切地告诉「BLACK」。」
“……我知道了。”克悠舒了一口气,“但果然,还是放不下呢,我一直都放不下呢。”
两人的紧绷都放了一点,将死之人垂死挣扎,轮回之人看世间变相,神明则在早已没有未来的路上步行。
“那么,喝什么茶呢?”伊洛卡站了起来,像往常那样问道。
……
第二日,三人来到那监狱门前,也许是门窥见了她们的到来,自己打开了,像往常的任何时刻一样,她们穿越了古老的别墅,走到那高塔边上。
「“是……「WHITE」吗?那个……”
“嗯,是啊。”
现在她只是在每一次「BLACK」提问时给她一个最简单答复的引路人。」
“请跟我来。”「WHITE」早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于是也不多话,在塔中取出了钥匙,用魔法送到她们面前,“法阵已经准备好了,到法阵中央念出咒语就会开始传送,我会参与施法,请放心。”「WHITE」微鞠一躬,闭上双眼,以示祈祷。
白斯特尔也朝莱斯示意可以,于是莱斯摘下了悬浮在空中的钥匙,走向了法阵的中央,法阵已经加上了防护,契约在莱斯的手上,她们没有回来之前,这个法阵不会擦除,穿梭回来时必须在穿梭进入的世界画上一个法阵独有的标记才能回来,这是用魔法禁术穿梭时间的规矩。
「“这是……什么法阵?”
“穿梭法阵。”
“哎?”
即使她疑惑,白斯特尔也不继续回答了。」
三个人走进法阵,唯独斯德尤登特站在法阵的边界。
每一个人都明白,这是一场赌注,这个世界唯一的看破者在未来等待,而世界的守护者与他打赌。
堵上她体内的灵魂,堵上她的血灵,堵上友人的生命,堵上精细的计谋,堵上无解的情结,堵上这个世界的未来。
她不忏悔。
当莱斯睁开了眼睛,法阵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三个人便消失了,空荡荡的监狱里,只有斯德尤登特站在蓝色法阵的边缘,她理了理凌乱的金发,白衣之下的过去里,她也曾有懵懂无知之日。
“那么,就让我为你们祈祷好运吧。”斯德尤登特很少那么笑,发自内心,下垂的双眼间,有一丝喜悦。
(新历4048年)
光芒暗去之后,只听到热闹街市之间的喧闹,两人真正安稳地踏入这个时间后,走出了巷子。
“到了吗?”
街上喧闹的声音十分熟悉悦耳,只见人们依旧来来往往,这也许,是新的一批人了。
“嗯,看来是的。”白斯特尔朝两个人点点头。
以皇城作为标志,她们四周都看了看,记下门牌和街区,作为坐标记住。
十年不足以改变繁华街区的一切,但总会有点大小变化。
「“和以前一样呢……每次都是这样……这里真是古老……过了多少年都不变……”「BLACK」看着眼前的一切,很喜欢,但又不敢触碰。
“很快你就能碰到这一切了。”她摸着「BLACK」的头,轻声告诉她。
“碰到……那你呢?”
“……”
「BLACK」已经习惯了,白斯特尔不是什么问题都会回答的,有些时候不会回答自己,无论自己怎么逼问都不会回答,所以她就只能放弃了。」
考察完后,沿着街区本该向着斯格尔伊去的,但三人同时在一家咖啡店前驻足了。
“怎么样?要不要进去坐坐?”伊洛卡首先提出了这事,毕竟她很喜欢那个并非不懂事,但又非常清纯可爱的少年。
“喝杯咖啡的话是没有什么问题。”莱斯也点点头。
「“是指那个……喜欢主人的男生吗?”
“是啊。”」
白斯特尔貌似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又是神秘的眼神。
“嗯,喝一杯吧。”说完,她叹了口气,把头发放了下来,及臀的蓝色长发原来那么迷人,接着用魔法藏起了斗篷,跟上她们。
三个人走进咖啡厅,门铃“叮”一声响起,只听厅中传来一声小孩的问候:“欢迎光临!”
白斯特尔首先坐下在了柜台前面,接着,伊洛卡和莱斯都相继坐在她旁边。
“那孩子已经结婚生子了啊。”伊洛卡这声音说着这样的话未免有点令人奇怪,不过也没人听到。
“爸爸!有客人来了哦!”
“来了。”
苏怡从里面房间走出来,“抱歉哈,这店里休息日没有什么人,所以我让孩子看着,”苏怡拿布擦擦手,身上一股咖啡的香味,“要点什么吗?”
“嗯,我要一杯纯咖啡就可以了。”白斯特尔笑笑,当下的她,真的非常像一位普通的人类。
“那么就三杯纯咖啡,你没问题的对吧,莱斯?”伊洛卡和苏怡说着,令苏怡有点惊奇,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看起来那么成熟……而且,熟悉?是错觉吧。
“我当然没问题。”
“莱斯……?哎!传说中的莱斯姐姐!?”柜台后,穿着漂亮小裙子的黑发小女孩惊叫起来。
“琳琳,别乱大喊大叫。”苏怡摸摸苏琳的头,给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是亲女儿吗?”
“是啊。”」
“不是说莱斯姐姐超级厉害的吗!能读心,能飞,能瞬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且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姐姐!还会变身成厉害的魔法少女!”苏琳和父亲吹嘘着。
“最后那个变成魔法少女是什么?”莱斯不解的看向伊洛卡。
“小孩子喜欢的动画角色职位之一,很梦幻的东西。”
莱斯点点头,“并不会变成魔法少女。”
“小孩子乱说,别介意。”苏怡有点尴尬地笑着解释,收过了伊洛卡的钱,给她数好了,找回给她,然后开始泡制咖啡。
“您真的是莱斯?”苏怡竭力去回忆,总觉得自己记得这个人。
“嗯,”莱斯点点头,“并不非常非常漂亮。”
“哈哈哈,孩子们喜欢说关于你的神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说明孩子们喜欢你。”苏怡一边泡咖啡,一边笑着回答。
“是吗?”莱斯感觉有点神奇,神化?这样伪装的普通人也可以被神化吗?这是这之前自己没有学习过的,姐姐的记忆里也没有讲到过。
一直到苏怡泡完咖啡,端给三个人,“小姐,我们见过吗?”
“也许是擦身而过罢了。”白斯特尔安静地看着苏怡的双眼,安静地回答,“这也很正常不是么?”
“不……这种事情……请问您叫?”
“爱诺尔·白,叫我白就可以了。”她几乎没有任何衔接上的问题,也许这早已经做好了。
「“爱诺尔?这个姓氏……好熟悉……”
“……”她又不回答「BLACK」了,但这是肯定的,这个问题肯定不会被回答。」
“啊……是吗?白小姐……抱歉刚刚那么问您,因为您很像我一位朋友。”苏怡从柜子里取出一杯美式的钱,交给伊洛卡,“作为赔偿,白小姐这杯就算我请吧。”
“啊!爸爸请客了!”苏琳笑嘻嘻地看着苏怡,“是不是爸爸一直在说的那个姐姐啊!爸爸说要请客的那个姐姐!”
「“啊……那个时候……他居然一直记着吗?”
“是啊。”」
苏怡听到惊了一下,然后把苏琳赶回房间去玩。
“看我像你朋友?”
“……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苏怡低下头,“不过,说也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