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莱斯来到一处墓园,三年前,她在这里买下一块墓地,立下一块墓碑,她也曾做过两年杀手,赚过不少钱,条件并不贫寒。
那个墓碑只写着几个字——白斯特尔·摩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死了,永远都死了,复活后也是死亡的。
“啊……莱斯姐姐?你也来扫墓吗?”一位金发小男生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过来,在一块里莱斯很近的新墓放下。
“是啊。”莱斯朝那孩子一笑,周围很冷寂,现在是上学上班的高峰期,他特地选了了这个时间来扫墓,莱斯也是。
“真好呢……这是谁的墓碑?”
“是我姐姐的。”
“莱斯姐姐的姐姐啊?那也是很温柔的人吧?”孩子冲莱斯温和地笑。
忽然之间,一直极细的催眠针扎中了莱斯脖子上刚刚展开的魔法屏障,并被吞噬了,
“唔……”她的演技很好,佯装倒下的娴熟与表情的真实都令人无法分辨真假。
男孩取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脚步飞快的朝一座塔楼上打一个招呼然后离开墓园,等他们一走,莱斯即刻爬起来,瞬移离开。
男孩把血封结晶交给了一位少女,少女一头长棕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莫妮娅。
“快走。”莫妮娅加快了脚步,和男生一起赶往了皇城。
她们拿着一副地图摸索到了过去那个实验室的其中一个入口,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第一是因为这儿已经荒废了,没有什么人知道,第二,是这里曾有人遗留过一个法阵。
她们进去后掩盖住了入口,打起了手电,一路来到实验室。
“米露诺,我还是不想波及你,你快走吧……”莫妮娅装过身看向了金发男孩,原来他是康诺瑞尔的孩子。
“不,都到这一步了!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解开封印!”他大声争辩。
“会死的。”莫妮娅底下了头,不甘心他与自己一起死。
米露诺·艾迪,这个年轻的不行的孩子失去了所有亲人后冒着死亡的风险跟随莫妮娅,其实他前途无量,他学习和剑术都非常优秀,可就是这点情结,他放不下。
“好吧……别后悔。”
对照着找到的法阵,莫妮娅在地上画出一个复杂的大法阵,法阵一开始发光,她就将血封结晶丢到中央。
这个邪恶的解封法阵,只能解封一次,但若有人误入,就会被化为鲜血吸食,这就是血灵法阵,一个,每一位血灵都会的法术。
在场的两人都听说过,血灵拥有赤色的双眼,吸血的能力,放血的爱好,但她们通过传闻找到的这个法阵,她们本身并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莫妮娅念动了一长串读音复杂的咒语,法阵中的血封结晶一下子浮起来,发着红光,光芒中,结晶逐渐由红色变成了深暗地蓝色。
一阵耀眼的光芒使两人一时间无法睁眼,光芒后,所有东西都消失了,法阵也消失的了,结晶也消失了,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莫妮娅有点惊奇,难道自己被蒙骗了?她想象过这种情况。
“少女,你在找我么?”她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莫妮娅,莫妮娅猛然一转头,她又走到莫妮娅跟前。
“你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所以你找我也没有用,而少年,”白斯特尔看向艾迪,“你的愿望无法实现,因为你的母亲已经被人取魂了,取魂后是无法复活的,好了,问题我回答完了,那么我就告辞了,感谢你们付出的努力。”
她的回答快的两人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但她已经准备离开了。
“等等!”艾迪大声吼她,可她还是离开,于是艾迪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精准的飞刺向白斯特尔的心脏,但即将穿刺之时,飞刀掉落在了地上,她还是继续走,艾迪只好狂奔上去,却发现被设下了一道屏障,他失措了,跪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救不了妈妈!?你不是能够穿梭于时间吗?!”
“那不是我,孩子,拥有那份能力的人也不会帮你,你也无法找到那个人,好好活下去吧,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答案。”她头也不回,就消失了。
难道她还不够清楚吗?她可是能够看到未来的人啊,一切都是徒劳的,这就是唯一的事实,他会死,自己的劝戒,是白费的。
死亡是非常非常简单的,她已经见闻与经历了无数次,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这一点。
她出现在了莫妮娅和艾迪进来的地方,然后一直走,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她扶住了墙壁,小心翼翼的探查,直到一处墙壁可以推动。
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松了一口气,说到底,她也许还是一个人类。
她用魔法把门推了上去,自己走进了门后,这儿是一处花园,但明显荒废了,因为高雅清新的建筑上布满了藤蔓。
“谁!?”一位英俊的年轻人从草丛后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白斯特尔,显然是愣住了。
这一愣,很久,他看着白斯特尔,双眼瞬间睁地很圆,嘴唇有点颤抖,白斯特尔冲他笑了,他恍了一下,最后问道:“大姐姐?”
“是我,克尔。”白斯特尔点点头,眼睛里充斥着温柔。
“……真的……是你?”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是梦吧?是梦吧?她叫自己克尔了,多少年了,近百年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双眼渐渐湿润了,他一下子飞奔上去,但又把速度减下来,轻轻的扑到她怀里,他知道她累了,那么久了……自己不可以犯和从前一样的错误。
“抱歉了,克尔,我很快要离开了,我来这里取一样东西就走。”白斯特尔搂着诺斯,叹了一口气。
“没事……我知道的……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他不像其他人那么强硬可怕,他也不敢,也许,他是唯一能够真正体贴她的人了。
“谢谢你,克尔。”
她闭上眼睛,格诺斯明白了这个意思,轻轻半蹲下来,让她亲吻自己的额头。
她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只盒子,并带走了它,临走前,她只是望了格诺斯一眼,那份可以融化别人的温柔,从来没有任何的动摇,但那份可以令人疑惑到发疯的神秘,也没有丝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