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一个人喝得尽兴的时候,有一个人坐在了我的对面,是林夕。林夕坐下后,问服务员要了两杯果汁,然后递给我一杯:”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生,你应该学会爱护你自己的身体。“
我干笑了一声,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路过看到你,而且也有些话想对你说。“林夕看着我,脸上有一丝担忧:”你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满满的全是苦涩。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林夕看着窗外,微微一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的故事。“
我大四的时候,因为面临着考研还是实习的问题,整个人都忙碌了起来。我记得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刚从图书馆出来,猝不及防,在跑着回教学楼的路上,淋了一身的雪,当时我低着头,突然眼前有光一闪,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女生,拿着手机,一脸灿烂的笑容,是在拍照吗?我冲她一笑,记住了这个女孩。
当时我的心里有一种预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没想到相逢来的这么快,平安夜那天,我们社团发福利,让我们站在学校门口发平安果。我正好看见了她,就把苹果递给了她,还逗她,让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我,我们就这样正式认识了。
认识的时间长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大五那年初,我向她告白,她当时羞红了脸,低着头说了我愿意。她的存在,也让我选择了继续留在这所学校里读研。
她告诉我,她喜欢抱着我,因为拥抱时的感觉是最真实的,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感觉抓不住我。我笑着抱住她,傻丫头,你在哪我就会在哪,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然而事情的发展,是谁也没法预料的。研二的那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永远失去了我的女孩。
那次我们难得聚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酒量一向不是很好,那天更是醉的一塌糊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酒店的床上,身边还有一个女孩,未着丝缕。
我的脑袋当时一片空白,眼前的情景明明白白告诉了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手机响了,我慌乱的去拿,发现是她给我打的电话。
从她的声音里听得出她很担忧,我第一次对她撒了谎,然后草草地挂了电话。抬起头时,床上的那个女孩已经醒了,是江黎,和我一级,大五毕业那年曾经追求过我,然而当时的我,眼里只有我的那个女孩,于是毅然拒绝了她。
可是现在,我看着她,却再也做不到那么决绝。
我们各自穿完衣服,我全程沉默不语,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那一瞬间,我抓住了她的手,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会对你负责的。”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了我爱的那个女孩。
她当时已经是个大五的标准学姐了,可是在我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孩子。我还记得那个下午,她靠在我的肩头,絮絮叨叨,她也想留在学校里读研,这样还可以陪在我身边。我的心里却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她的身边。
我还记得她当时那么认真的问我,是否愿意陪她走过下一个三年,我看着她,用笑来遮掩我内心的痛苦,我的责任和良知告诉我,是时候离开她了。
我给她的答案只有四个字:我不愿意。我转身就走,不想让她看见我的眼泪。
她不知道,其实我想说:能陪在你的身边是我的荣幸。我想过自私一点,隐瞒一切,可这对于她和江黎,都太不公平;我也想过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然后祈求她的原谅,却害怕她一旦知晓,会接受不了,然后抵触我,离开我。
与其让她讨厌我,不如我自己离开。至少我在她心里的形象,不会那么不光彩。
然而我没料到的是,她会如此决绝,她选择去另一个城市读研,狠心地断了和我之间所有的来往。仿佛一夜之间,我们两个,就成了天涯陌路人。
后来,我和江黎在一起了。我们都再没提过那晚的事,我也不想知道那晚究竟怎么回事。我是一个男人,我对江黎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江黎本性不坏,相处久了会发现她也有可爱的一面。这么些年,我们相处得不温不火。等我们都工作稳定了以后,双方父母都提出了结婚。我不并排斥和她结婚,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我也早就习惯她在我的身边了。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最浓烈的爱,已经给了当年的那个女孩。
再也没有人,可以特殊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