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桦与林美艳出去旅游已经半个多月——我也在酒店住了半个多月,最近一直没有什么消息。由于我一直在想着林绅的事、忙着调查监控镜头的事,我也没有联络他。
事实证明,我在发现监控镜头的第一时间立即搬出公寓是对的,谁也不会想到居然卫生间里也被装了那种东西。我希望桐桦早点回来,我迫不及待要告诉他这件事。
自从那天以后,我一直很心慌,我一想到桐桦被不知什么人使这些阴招就有些后怕。毕竟在遇到林绅前,我的心里可只有桐桦一人。如今,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放下他,弃他与不顾。
现在是他真正需要我的拯救、我的守卫的时候了,我想。
Jack已经着手去调查了几天,我一直打电话去打听情况。他叫我不要心急,等他最后的定论。也许这正是他的专业态度,不在最后的结果之前给出模棱两可的消息。我的确似乎有些太心急了。
由于不能再常常去烦扰Jack,我只好每天向莉莉安碎碎念。
“你说是不是林美艳?桐桦也是太倒霉了,怎么会招惹这种脏东西?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竟然希望这是林美艳做的。这种事情的确很变态,但我现在希望是林美艳,而不是别人。因为是她至少没那么可怕,如果是别人,我不敢想象他想对桐桦做什么。”我每日不停在她耳边念着这些话,来来回回,又像是自言自语。
“而且,还看了你那么多裸体,和上厕所。”莉莉安头也不抬。
“去去去,不要老是提我的‘裸体’好吗。我说你是不是天天在家幻想我,嘴上说着我的‘裸体’‘裸体’的特别是不是特别过瘾啊?”我翻着白眼。
“哎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监控是针对你来的,是为了偷窥你而不是桐桦。”莉莉安说。
“谁这么无聊啊,我有什么好拍的,我又不是范冰冰。”我说。“再说了,要是拍我,那肯定就是林美艳干的了,表面假惺惺的,其实一直把我当敌人呢,就怕我跟桐桦有些什么。”
“难道你们没些什么吗?”莉莉安挑着眉说。
“有什么啊,那能有什么啊,我们可是表兄妹啊。”我说
“哟,你还知道你们是表兄妹啊,你遇到林绅前可不知道这啊。”莉莉安阴阳怪气地说。
“你瞎说啥呢,我可听不懂啊。”我摇晃着头。
“别装了,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吶,先是对你的贾宝玉一往情深,这不知哪里冒出个林绅出来,就把宝哥哥给忘了。”莉莉安说。
“谁说我忘啦,我这还不是全身心地给他调查这么可怕的监控镜头事件吗,人家可是跟着女妖怪去逍遥去看海啦。”我说。
“话说回来,你那宝哥哥是不是好多天没联系你了,不会是被林美艳给绑架了吧。”莉莉安说。
“你是说……”我被这个女人说得一时间也觉得很可怕。
联系到这次的监控镜头事件,如果真是林美艳做的,那这个女人的心理绝对有些问题。她会密谋着对桐桦做什么,不堪设想。
“哎呀,我的妈,桐桦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我鬼叫。
“怎么说风就是雨啊还,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了啊,乖。”莉莉安作势拍拍我的头。
我连白眼都忘了翻,因为我的确有些担心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言者无意,听着有心。
我怕桐桦出什么意外,回不来了,我又想起他临走前给我发的短信来。那时我也有莫名其妙的心慌。
我心里有一种“难过”的感觉,很不是滋味,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或许因为我想到桐桦,又想到林绅,想到我过去对桐桦的崇拜和认定,想到我如今的“变心”。
桐桦一定不知道我心里其实很崇拜他——不管它是不是来自像莉莉安所说的“恋父情结”。桐桦十岁左右被他父亲接到城里的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伟大”。
他当时没有现在这么“洋气”,穿着打扮是乡下小孩的模样。但气质很好,眼神坚毅,浑身散发着力量。当时还那么小的他,就已经拥有一个“男人”的力量了,我几乎能看到他的坚毅的魂魄。
那时的我,很小,什么都不懂,被父母宠着,脾气很坏,无忧无虑。却在这个刚刚见面的只不过大我几岁的男孩眼睛里,几乎看到整个世界,一个陌生而有力的世界。他是那么可靠,看到他的眼神,我感到既熟悉又心安。
后来他常常跟我在一起。他与父母从小不在一起生活,被父亲接来城里,仍不是很亲近。他也不是很喜欢他并不太熟的小弟弟,而我又常常黏着他。自从他奶奶和姑姑去世,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也许就是我了。
我嘴上从来不说,平时也从未有什么表现,甚至与他说话时嘴也很损,桐桦也许根本不知道,我这个嘴上经常嫌他损他的小妹,其实心里很崇拜他。
我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