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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痛彻心扉

关于这件事,我心里不怎么想去回忆。

因为每次去想,心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点酸,有点顿,又像被什么撞击,一下一下的。我有点尝试性地想,也许、是否,这是传说中所谓的“心痛”的感受。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一下一下的痛着。像是失落了什么。与见到桐桦与林美艳在一起时的失落完全不是一般。

姑且,让我再把它从脑中翻出,细细审视一遍。也许会从中体悟出新的什么,也许能想清楚,关于那件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一天,我像平时一样,去绿湖那家酒吧找那位老板,送去新的文案和设计稿。他的酒吧在一座半新不旧的、不高不低的、很有复古味道的小楼里,在9楼,需要乘坐电梯。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又有一群人进电梯来。我再次在人群中迅速地甄别出他。他走进电梯,被后面的人推攮着,挤到了电梯里最里边。正好在我身边。

我当时心里或许有些许波澜。

突然,我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正在发生。

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我感到他的手指正好触到我的手指。我不敢描绘我当时心中的惊涛骇浪——我觉得我不会、也不该对桐桦之外的人有不该有的感受。

我首先是震惊——不是震惊这件事的发生,而是震惊我的感受,我居然心跳不止,有不知从哪里蹿腾上来的跳跃的欣喜。而后,才是真正的欣喜——那种欣喜,我过去从未体验过,我脑子里闪现出四个字——痛彻心扉。

是的,我感到一种痛彻心扉的欣喜。虽然,这种说法及其矛盾,但这的确是我那一刻心中的真实感受。

很久之后,我才向自己妥协——也许世间越是真实的欣喜,越是有这样的反常的心痛。我竟然想,也许我终于懂了电影、电视剧中所说的什么“情到深处是痛”。或许,越是真的,越是动人心魄,越是痛。

我没有向莉莉安说这件事。也没有提到这个人。

一方面,我不确定我的感受,我从很早、很小开始就认为我心里只有桐桦一人,我注定是要与桐桦在一起的,我不相信我会这样被街头的陌生男人撩动心思。

另一方面,经过这件事情,我突然意识到另一件离题千里的事情——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是我自己的,是我个人的,不是任何人的,不是与任何人有关的,是与我自己有关的、该由我自己去思考去处理的事情或是念头,我意识到我心里本有一个仅我一人的世界。

我想,我或许突然懂了莉莉安说的那句话——你要知道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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