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养父病逝
后来,楼上的老人过世了,婆婆便住回了家里。可是她仍旧很少做家务,每日里吃完饭便会出门,到点回家吃饭。小娟也不奢望她能帮什么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可是关系却没有缓和,家里的气氛多少都很古怪。虽说这种模式已经很久了,可是大家仍然觉得不愉快。这样别扭的住在一起一年有余,小娟便开口说话了。“你看我们现在的经济情况也不是很好,你看你能不能每个月交几百块钱生活费?”婆婆听了考虑了一下说:“我看还是我出去住吧,孩子看看大了,也不好老和你们睡。我出去租个房子,把我的房间给孩子住。”小娟听了,便说等宏回来再商量。宏回来后,见她们婆媳二人都同意这个方案,便说自己去给妈租个套房。可是宏的母亲已经在旁边看好了一个小单间,宏见房子矮小,想去重新租个小套。被母亲叫住,“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干什么,浪费。你有空找个人把那个房子外面再重新粉刷一下,难看。”宏见母亲心意已决便只好叫来泥瓦匠重新砌了水泥刷了墙,帮着母亲搬了家,归置了东西,安顿好了才回了上海。人回了上海,心却多了份牵挂,雨水多的时候,会让娟去看看房子漏不漏雨;热的时候,也让娟叫母亲回家住避暑;天冷了,也会让娟去看看母亲的床铺够不够暖。
宏知道只有自己买了房,搬出来,母亲才能住回家来。于是更加努力的挣钱。可是生意并不好做,今天好,明天坏的,没有个定数。何况才起步呢?开始的启动资金都还是借的,加上给岳父大人看病也借了不少钱。而且岳父的这个病也不能大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复发,也不知道会不会严重到瘫痪的地步。这些都是压力压在小娟夫妇的身上,宏毕竟是男人,知道有压力便努力挣钱。小娟是个女人,心思毕竟细密些,有时候难免多想,有段时间家里电话响,小娟都不大敢接,生怕会有什么噩耗传来。幸好养父恢复的还好,能够自理不说,偶尔略有盈余还会支援下小娟。小娟也不敢大意,隔三差五的便会回家看看,采买洗涮一下。就这样来回奔波的过了两三年。
随着宏做生意的时间加长,生意也越做越顺手,也开始挣钱了,欠下的债也慢慢还清了,小娟开始希冀着买房了。看看年关将近,小娟上街给养父买了过年的衣服和过年的东西,就等着宏从上海回来一起给养父送去。等他回来,两人抱着孩子拎着东西回了老家,到了集镇上,小娟叫住了一个邻居的孩子,让他帮忙通知养父,让他开着他的小三轮过来接一下。不料孩子跑去又跑回说:“门插上了,叫门没人应。”小娟心感不妙,赶紧回家从外面撬开门进去,发现养父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经走了。
小娟见养父走了,也没哭,倒是松了口气,身上忽然轻松了起来。周围的邻居见人走了,都很怜恤小娟,都帮着筹划老人的葬礼。村里人见了,三三两两的人过来出人情,被小娟劝阻住,“各位叔叔婶婶,我谢谢你们的好意,平时我都不在家,我收了你们的人情将来不好还,就当体恤我,大家都不要出人情了,好吗?也省的我多张罗。”大家见小娟说的诚恳,便也就不再送人情,见小娟需要帮什么忙都很积极的上前。于是该买丧布纸钱的,该打电话联系车辆的大家都各自散去联络。又有三三两两的人帮着布置好灵堂,小娟披麻戴孝的跪在一边烧纸。有人说:“娟啊,你不能当哑巴孝啊,你得哭!”小娟停下送纸的手说:“大婶,哭都是给活人看的,我对我大已经尽了全力,心无愧疚,我觉得可以了,不用再做那些虚礼。”村里的人没有送人情,可是都来看了养父,带上点纸钱或站或跪的尽了人意。停了三天灵,到火葬场接了养父的骨灰送上了山,请家里的亲戚们聚了一下,算是完美的走完了养父的整个丧事。宏这几天里的任务便是看管幼小的孩子,看着娟忙前忙后的支应,宏感慨的说:“我老婆真能干!你们村里的人真好!”小娟白了他一眼,嗔怪道:“看你当的这个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