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安排完班务,走向门口,正被门挡了一半,突然回身一指,夏林,你爸叫你!不久一个男孩儿从身旁小跑着经过,看后影儿,他肩宽腰细腿长,前后长的薄片一样,其实以我的眼,是最美的男孩儿体形。那男孩儿在门口站着,好象被人呵斥几句,然后就进屋来了,看他低眉顺眼,一副似哭非笑的表情从我身边走过,我心中升起莫明的同情,莫非夏主任是他爸?那他可就惨了。
夏主任我认识,初中三年,每次开大会必然上台讲话人之一,他精廋精廋的,架在梁上的一幅金丝眼镜总挡不住镜片后那一双眼睛的精芒,他语音清晰高亢,感觉拥有这样一幅嗓音的人唱歌会相当嘹亮动听。每次见他我总想,他若换上一身草绿的军服去拍电影,单单那么一站,就是标准的高级上将——的参谋!
日子悠忽一过,我虽然强占了祥菊,却挡不住她和同样爱热闹的兰军成了好朋友,我和王卉却成了好搭档,卉眼神文静,善良,说话就笑,一笑还有两个美丽的酒窝,脸型标准的鹅蛋脸,微微的尖下壳,整齐的牙齿。得体的穿着,我看她,常看得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落笔画美人,总能从那美人里找到王卉的影子。
我刻意回避着李威,他太优秀,又那么英俊,关健还学习好,总让人觉得自己很卑微,假如座位离得远,倒还可以多偷偷看他几眼,偏偏离那么近,咋样都是大动作,万一被他发现了笑话就更窘啦。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敢在课间他出门时,默默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去。一旦发现他要回头,就远紧提前避开目光,假装看向别处。
我心中的压力是很大的,我必须为自己找出路,父母兄弟的牺牲,绝不容许我胡思乱想,就让他变成我心中的一尊偶象吧,虽然可望而不可及,但却能一样激励我前行,一切的一切,只有等我考上了,才有可能变成机会,考上之前,一切都是天方夜谭。
兰军的星芒再一次闪耀,《芳草地》文学社在不久后重新复社,新的成员带着新鲜的血液,也使它焕发了新的生机。我还被邀请配画呢!但因为时间精力不足,遗憾退出。高中的课程已经相对很难,我那种单打独斗,闭门造车的学习方法效率十分低下,我左冲右突找不到方法,相当苦闷。物理老师也不如初中的帅了,明知道怎么做,但就是找不到激情。
半中间儿好象来个英语老师王吉顺,高个子,长脸儿,大眼儿,偏黑,算英俊,一时吸引不少女孩儿们倾慕的眼球。我心中只把阿威藏着,所以只是冷眼旁观,只求英语能学好就行,然而这位新来的老师因为教学经验不足,不小心引起一件轰动大事,震动了我的心灵。
王老师喜欢在课堂上批阅英语作业,,而且喜欢把那些错误的句子念出来,让大家找错误,这倒也没什么,偏偏我们中有一个男孩底子相当薄弱,有可能他所在的初中,就没开英语课,所以他的英语作业大多是拼音加英语单词嫁接,被王老师专门在课堂上念出来,非常搞笑,所以老师念一句,底下哄笑一阵儿,正笑着,就见一个中等个儿满脸胀红的黑衣服男生突然冲上讲台,跳起来,大吼一声,挥起拳头,痛击在王老师胸部之后,马上跳出屋门,大叫着蹿没影了。突然的状况使我们全体都楞住了。
这件事之后,那个男孩退学,王老师也因面子不挂不住,引咎辞职,临走的那天下午,他站在讲台上讲课,讲着讲着突然就眼泪刷刷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师生相对,一时无言。那种无声流泪时的心情我最清楚,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劝慰,而是一个台阶,我第一次大胆回头望了阿威一眼,希望他去扶老师一把。阿威也早按耐不住,一边用笑意回望我下,一边离开座位走上讲台,那边同时小明,宗志还有个高个男生忘记名字了,四人同时把王老师架下讲台,扶着他走出教室。这件事让我们这群学生明白了,什么是成熟男孩儿的行为,大家顿悟之余,觉得心中刹时暖暖的。
第一次眼神的交流,使我感到阿威实在没有一点想象中的城市男孩儿的傲不容人,相反他非常乐于用行动表明他心中的热忱,真得很好交往,并且和他交往是件快乐的事情!
而阿威,小明,宗志,还有那个男孩叫张城什么的形象在我们心中也瞬间高大起来。
王老师后来大概去了初中部,而我的心里关于人的尊严的尊重更有了深一层的了解,多年前的一个画面突然闪回,杜老师面对我用迟到对他尊严挑战,拿出了多大的包容啊!假如他批评了我,我心理还不足以承受,也许从那以后厌学,从而就永远没有现在的我了。
兰军还组织一些男孩女孩共同参加的文娱活动,如果一切顺利,我想男孩女孩们肯定会打破界限,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然而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们大家刚刚松动的男女关系立即蒙上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