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鸣谢芳学供诗一首为本文增添不少文彩)(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为巧合)
我倒忘了下午竟然是元旦联欢会,所以早早地班干部们就来布置会场,当然也还有几个帮忙的,我因为心中有鬼,所以也到得早,就听张金城老大声吆喝句,兰军,书!正忙着的兰军头也没抬,顺手捞起一本书,也真有她的,那书隔三趟桌子就起飞了。我用那么大心思夹进去的那张纸就那样轻轻飘啊飘啊落在了不知哪个桌脚下,同学们也在忙着把中间的桌子靠到边儿上,除了我谁也没留心那张空降的纸。我刚离开座位几步,再要去找时,节目已经开始了,旁边庆芳拉我一把,我只好就势坐她旁边,远处我的位置也被旁人占了。
联欢会开场白照例仍由阿威和兰军共读,以往真不觉得什么,我今天留心看,才发现那8开大一张纸,他俩竟然是非常小心地只用手纸肚捏住最远距离的两个角,那纸还要微微颤得厉害,阿威就很吃亏了,个子又高,眼睛又不好,不时要俯下头去仔细看清那是什么字。每当此时兰军就要故意把身体再挪远点儿,阿威因为眼神要去追字,也就不由地身体也要跟着那纸往前凑!那场面比最好看的小品也不差几分,同学们早就被逗得笑声一阵儿盖过一阵了。他俩偏那么好脾气,兰军只有微微笑,阿威却不管这些,一边不时一挥空着的手,一边满带笑意又故作正色地道,不准笑!不准笑!——其实更搞笑!
闹闹哄哄地,也不知过了几个节目,忽然就见乔连军笑嘻嘻地走来了,我正诧异,就见他冲着庆芳深深一个维族大礼,用他特有的和乔臻差不多的嗓音说,我衷情邀请我心目中的舞蹈女皇汪庆芳女士和我们共舞一曲。其实乔连军说话天生带股调皮,不管多正经的话,经他一出口,那就是谁也模仿不了的痞。但是场合合适的话,还真是无可替代。旁边更有好几个男孩儿也站起来,站到他后面模仿着乔的样子也施着礼,嘴里还回声似地重复着,一曲,一曲,一曲。。。。。。。哈哈,我们早就按耐不住,大笑着,使劲儿把羞红了脸躲藏的庆芳卖出去。
也真有庆芳的,那大长腿,踏步都带着范儿,伴奏的音乐和那几个伴舞的男孩儿就好象美人来回飘飞的衣袖,全都变成她的陪衬,一时场上场下热潮迭起。直到庆芳坐回我身边半天,掌声都没有停歇。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偷偷地迷上了那种和我性格非常不相符的舞蹈——迪斯扣。一直到大学时,才有人知道我跳得非常好!
阳和永红上场对唱的黄梅调——《女附马》选段,唱得不错,只里面出现了句“李公子",让我暗暗惊心,其实应该就是暗指阿威了,谁不知他姓李,又风度翩翩啊?把他比白面书生,倒也不太牵强。我只是忘记留心听带这三个字的唱词倒底是永红唱的,还是阳唱的。好处心积虑的安排,想表达心意还拉个垫背的挡枪子儿!
我不禁暗暗替兰军不平,你还在躲,还要逃,你可知人家就要变着法子杀到你家里要把你的心尖尖掠走了么?
向心爱的人低下头就那么难吗?会死啊你?
也亏得那首诗,还能证明阿威的心迹,很可惜,老天不开眼,竟生生地让它丢失了。我当然又积极留下来帮忙打扫卫生了,遗憾再也未见那张阿威的手迹,也许被谁捡去收了吧!幸好上面未留名姓!否则,我盗窃一事也怕要包不住。
再过不多久就要期末考了,暂时的释放使大家更抓紧了备考的坚定,我也摩拳擦掌准备在这次考试时再往前冲一冲。虽然学习不是我爱,但父母兄弟的期望我岂能辜负?更何况它还承载着我向美术更靠近一步的梦,它以前也还承载着向我的偶像再靠近一步的梦,只是被抹杀了。但我不能怨天由人,谁让我不小心选了个公众人物深种心底,被众人抢夺又不是他的错。好东西谁不喜欢啊?我也曾试着把看起来比他还要俊美许多的芳学换成新的偶象,奈何芳学总天板着一幅面孔,山样的身影来去匆匆,道不尽多少心事。根本没有半点共鸣在!更何况我心中竟渐渐升起另一种心绪,给我个天皇也不换,给我个潘安也不换,给我个金山也不换,全都给我也不换!每当此时还要恨恨地掉下几滴泪来,无缘无由地。
我的日记早也不着一字,父亲从我身边过,常有一幅忧心的面容,我有次就突然说,你放心!爸一愣,突然笑说,我有啥不放心的?我只好说,不会出事的。爸沉吟半天,却接话说,出了事也不怕,只要你好好的。
爸的话不由得我一颗颤抖的心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