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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碧水珠

南·熙国――枰息府(德明阁---堂屋(客厅))

德明阁陷入空前绝后的死寂,奕瞳眸了眼思静不动的熙国三将,出乎意料地打了个哈欠。

德福关切地上前:“皇上?”,忧心道:皇上接二连三的夜游已造成睡眠不足,就算位居帝皇毕竟也是凡人之躯,说白了还是个十岁的孩童。

“无防。”奕瞳抬手淡言道。

熙国三将先是一愣,许久才缓和过来,心声叹息:是呀,坐在眼前与他们阔论攀谈的帝王年仅十岁,他们的帝王还是个孩童,可幼皇刚散发出的那股气势比起年长的帝皇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般的高深莫测不禁让人由心产生敬畏。

德福接收到奕瞳投来的目光,会意地打破了宁静:“大祭司了尘是邻国六年前派入吾熙国的眼线,六年间他由小小的宫司上爬晋升为大祭司,与领国的通信极其隐蔽且不频繁,对于妖童一事暂无法下断是了尘个人急功求成所致亦是领国发令的预谋。”

罗大师悲愤道:“天下平定不过三十余年,四方一天,两角动荡易得小人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得利,战事再起民不聊生,百姓难逃浩劫。”言后即是又摇头又叹气。

徐庆急于求果,单枪直入切入主题:“西。博即有所行动,不知皇上对此欲意为何?”

奕瞳合起疲惫酸楚的双眸,简言道:“视若无睹。”

萧雄神情暗淡欲言又止,心中杂乱不堪:如果将大祭司乃领国奸细一事公布天下,妖童之事定会不功自破,但如若撕破大祭司的假面纱两国间矛盾定会旭日增生,而后两国交战也是迟早的事,但如果不揭穿此事,那哑儿又该怎么办?

罗太师看出萧雄的顾虑,思索一番轻语道:“皇上,依您对太后的了解,如若将奸细一事单独告知太后,不知太后对妖童一事是否……?”罗太师托了个长音,没有继续言及。

奕瞳微挑眉截言道:“大祭司是领国奸细朕虽已派人探清虚实,但因不想打草惊蛇并未命人收集证据,太师若贸然向太后进言定也不会善终,反倒会背上为罪童谎言开脱之罪,而且太师似乎还忽略了另一个本质问题。”

罗太师皱眉深思最终将眼光投到萧雄身上,这才恍然大悟惊叹道:“哎,老臣还真是周思不全,怎会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幼皇,罗太师深叹一气接着言道:“就算妖童一事能得平安解决,萧将军的弱点也已曝光于世,攻身不如攻心,日后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大祭司。”

萧雄心一颤,他深知罗太师的言下之意,哑儿已是他的一大弱点,反之日后如若有人要攻陷他萧雄,那哑儿定会被敌人视为胜负的工具,而哑儿日后定会因他而身陷险境。

萧雄痛定思痛,忽地扑通一声重跪而下:“皇上,臣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由衷地恳求您保全吾儿。”

奕瞳端坐而立双手轻柔双眼,一扫刚才疲惫之相:“萧将军,起来吧,哑儿若想保还是得仰望将军自身才是。”

“本帅?”萧雄一脸惊愕,德福笑眼咪咪地插嘴道:“对,皇上拟出了一部戏,而这出戏若少了将军还真唱不成了。”

徐庆见事情有缓和的余地不禁喜上眉稍,腾起上前扶起萧雄:“萧兄,快起身吧,公公竟然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静下心来听听这戏谱。”

萧雄一怔撑着徐庆起身回坐,期待的目光半刻不离堂座上的幼皇,罗太师满心雀跃,带着敬佩的目光等着下文。

奕瞳回头眸了一眼,德福会意地从怀里拿出巴掌大的盒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从盒内取出一颗内质透亮的青白珠交到奕瞳手上。

奕瞳将珠托于掌心展现在三将面前,珠内浅蓝色褐斑若隐若现,转眼看向徐庆淡言道:“徐大人可还记得此物?”

徐庆先是一怔,而后摸着脑袋瓜子思索了半天,忽地猛拍大腿叫道:“啊,想起来了,这是当年臣与先皇一同清绞格林国(原二十八国中的一国),从格林国皇宫搜刮回的镇国之宝,此物似被冠为‘碧水珠’之名,传闻此珠具有神力可防御明火近身,但传闻总归乃传闻,此物到了吾熙国后,先皇曾派人试了多次都不见其功效,而后此珠便被世人淡忘直至销声匿迹。”

徐庆言后又是甚是疑惑,刚想发问,德福已机灵地接过话语:“某日先皇于明熙殿内召见五岁太子,太子对此珠荣生兴趣,皇上当时认定此珠只不过虚有途名,不加思索便赐予太子当玩物,太子则一有闲时便对此珠进行琢磨,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探出了其珠的奥秘,此珠并非虚有其名而是货真价实能避火的神珠。”

“啊?”徐庆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盯着珠子,懊恼道:“这珠真有如此神力?臣等当年可试了不下百种方法。”

奕瞳将‘碧水珠’放回盒中:“此珠入水不化,遇火不融,坚硬如铁,但于月圆之时,双手奉举沐浴月光之下,此珠会脱落为珠尘附于身躯上,吸取此珠尘覆盖的身躯终生不惧火,但亦同时珠尘入身,珠则落尘归去。”

“月光?”徐庆惊愕地吸收完所闻之事,而后猛拍一记脑门:“臣当年怎会如此愚笨,方法用尽就是不曾与月光思及一起,神物本欲与天共联。”

萧雄根本没听到点上,等徐庆话音刚落,便急言道:“皇上,此珠与吾儿又有何关?本帅现心急如焚,还忘皇上直言相告。”

奕瞳淡言缓语道:“杀祭转焚祭,妖童变神子。”(注:杀祭:又称血祭,顾明其意用利器斩杀祭物,焚祭:用火焚烧。)

“妙。”罗太师激动得拍岸而起,眼里蹦出精光:“此计妙,不失为两全其妙之策,皇上臣折服,十年之约就此作罢,臣今日起誓今生定忠心不二追随皇上。”罗太师稳步上前充满敬畏地朝高堂上的幼皇深深作一揖。

萧雄木愣了会儿,虽然他未悟全幼皇口中的话意,但见罗太师这般的赞许让他宽心不少,再眸了眼高高在上的幼皇心存感激,快步上前来到罗太师身旁,两拳相抱深鞠一躬:“皇上若保得哑儿一命,本帅定以一世相报,誓死守卫熙国忠于吾皇。”

徐庆一时没反应过来呈呆滞之状,而后深思一番下定决心地提步上前,作一揖:“臣与往昔相同,愿忠心不二追随皇上,但欲会谨记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理。”

奕瞳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道:何止两全?一可博得熙国三将一片忠心,二可神不知鬼不觉铲除奸细,避免两国的动荡,三手握瞑王把柄,朝中的贪官污臣定不攻自破,四不但可救萧哑,日后还可名正言顺地将他留在身边,朕可不想让这么有趣的幼童就就此消失。

奕瞳起身一一扶起三将,转而对罗太师笑颜道:“既然罗太师已深知朕本意,那剩下的就有劳烦太师为两位大人解说一二。”

“臣愿代劳。”罗太师紧跟着笑道。

今夜的四审会谈除了在场的五人无第六人知晓其内幕,而我们的哑儿空有兽耳也没用,因为人家早在会审开始前就在自家屋呼呼大睡了。

(卯时早朝,太后下令三天后斩杀妖童献祭上苍以保熙国太平,萧雄大义灭亲之举更是令满朝廷百官折服,全城再次陷入热火朝天的争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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