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近中午,莫问七心中愁苦之意更比刚才,他打量着越来越光亮的天色,想到离着明日又少了几个时辰,心中更是急躁,拖着步子在庄内随意转了一圈,却也是没有想到如何可行的法子。这时虽已是中午时分,莫问七却是没有一点心思用饭,他见庄子里的人穿过走廊都跑去用饭去了,深怕自己不回去用饭的举动引起他人猜疑,这时也急匆匆赶回了屋子。
不多一会儿,莫问七便来回了自己屋子前,他见端送饭菜的仆人还没到,略感安心,待要走进屋内,这时忽听“吱嘎”一声响动从里屋传了出来。
莫问七一皱眉头,心想不妙,急忙奔进里屋。却见屋内一片狼藉,想是有人进了屋子行窃了一番,故而屋内的摆设如此凌乱不堪。他见到窗户是开着的,想起刚才听到“吱嘎”的一声,料想那人是从窗户中逃走的。只是距刚才那一声“吱嘎”的响动还不过片刻的功夫,现在要追的要,也未必追不到。于是他脚尖一点,斜身从窗户中跃出,一下追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听得里屋内发出几声轻微的响动,这时从床底下缓缓钻出一人。那人透过窗户向外张望一会儿,低声笑道:“想我休言白如此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被你捉住?”
从床底下钻出那人自然是休言白了,他依莫问七所言向西而行却仍是不见厨房,想要询问他人厨房怎么去,可是莫家庄规矩森严,不许庄内之人随便乱逛,休言白在庄子内走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这时腹中饥饿更比之前,一转眼瞥见了一间屋子。休言白这时已经周身劳累,倒是想去那间屋子内休息一番。可他又怕屋内有人,自己冒然进去,多半要碰钉子,眼珠一转,心中暗想,“若是屋子中有人,我便和他说,‘自己是庄子里请来的风水先生,见这里风水有些问题,所以过来看看。’休言白心中想好了说辞,当下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间屋子内。
只是这间屋子内并不见人影,休言白原本是混迹社会上的混混,偷盗行骗本是拿手好戏,他暗想,“明天虽有一顿白食好吃,可是这白食也不能吃一辈子,要不先从这里借点盘缠,也好了渡余生。”休言白见四下里没有人,心中已打定了偷盗的主意,进了里屋自然是要翻箱倒柜一番。只是这屋中可以拿来了渡余生的盘缠却是一点都没有,休言白一番翻箱倒柜却是一无所获,他正暗自着恼呢,猛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休言白脸色一变,知道是有人要进来了。这时若从屋里奔出去多半要碰上那人,他急中生智,伸手猛得一下推开窗户,自己则钻进去了床底。这一招声东击西也本是他惯用的手段,这一下自然把冲进屋内的莫问七给骗了出去。
休言白暗暗得意,刚要从里屋走出去,离开这间屋子,迎面却正碰上走进来的莫问七。原来莫问七飞身跃出窗户,追了几步也不见人影,他心中本是郁郁这时追了几步也不见那人身影,不免有些丧气。莫问七心想:“自己屋内没什么可以偷的东西,那小贼见我发现他身影必然逃出了庄子,我若再去追的话,也未必能追上。”他即以断定偷东西那小贼逃出了庄子,当下也就不去追了。同时他又想,“若仆人这时端着饭菜送上来,见我屋子里凌乱不堪,定然通报给爷爷听。我屋子失窃是小事,若让庄子里的人知道我连小贼都没抓到,那可不是要被他们看笑话了。”莫问七想到这里急忙返身回到屋中,走进里屋,正要将屋内收拾一番,掩去有人来屋内行窃的痕迹,进了里屋,迎面就碰上了休言白。
两人相见,不免同时一愣,休言白心说:“日,怎么是他。”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整个人向前一冲,就想把莫问七推开,逃出这里,再做打算。只是休言白虽是社会上的混混,打架的经验也比旁人丰富,可是毕竟不是武林中人。双手刚一触及莫问七的腰间,莫问七顺势向后退了一步,伸出一手抓住休言白右手手腕,同时另一手往他左臂上猛的一推。只听莫问七轻轻说了一声,“去吧。”双手一用劲,握住休言白手腕的手猛然松开,一下将休言白整个人抛到了床上。
这一招“顺水推舟”原不是什么高明的招数,只是他休言白并不是武林中人,这一下将他抛到床上,自然摔的不清令他眼前金星乱冒不止。莫问七待要走上前去,逼问休言白来这里有何目的。
这时屋外有人恭恭敬敬的说道:“七少爷,饭菜已经送来了。不知道放在哪里?”
莫问七眉头一皱,瞟了休言白一眼,心想,“要是这事让别人知道了,要是问起来,多半那人会招出是我和五哥将他带进来的。我若受到家法也也没什么,连累了五哥可是大大不妙了。”
莫问七想到这里,便从里屋走了出去,伸手掩上房门,瞟了站在屋前那几个家丁一眼,说道:“你们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就走吧,我吃好了自会命人端下去的。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自己先用饭去吧。”那几个家丁听莫问七这么一说,心中暗暗欢喜,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回去生怕饭菜都冷了,急忙退了下去。
莫问七支开了那些家丁,连忙推开房门,却见休言白正要翻窗而出,纵身一跃,一下来到窗前,伸手一挥,便扣住了休言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