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次日早晨的时候,休言白和莫问七两人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休言白还有那几个馍馍填肚子,莫问七接连两天之内只吃了两个馒头,这时肚中“咕咕”叫个不停,他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唯有靠在墙上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
待得那狱卒送饭过,已是日上三竿时分。休言白这时也是腹中饥饿异常,他围着那牢房转了一圈,也找不到昨日莫问七随手丢那馍馍丢到哪里去了。
至于那狱卒送过来的饭菜倒是和昨日一样,给休言白、莫问七两人的业无非就是四个馍馍。莫问七见那四个馍馍,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本是要站起来夺过那两个馍馍,但见休言白连连向他使眼色,想起昨日休言白说的那法子,当下也只好强打精神。休言白见狱卒又是给罗不端一叠白斩鸡、一叠熟牛肉,暗自吞了口唾沫,心道:“老子待会可要一个大大的蹄髈,非让你罗王八蛋眼馋不可。”
那狱卒端送完饭菜之后,便要转身离去,忽然休言白一下拦在他身前,亮出架势,伸手朝着他隔空打了两掌。那狱卒还以为休言白是要找他干架来着,见他身子板比较瘦弱到也不以为意,这时张开双手亮出架势正要撂倒休言白。
休言白却是收了架势,端坐在地上“嘿嘿”冷笑不止。狱卒一皱眉,还只道是碰上神经病了,避开休言白正欲走开。这时听休言白阴阳怪气的说道:“兄弟,你中了我的阴绝掌,可有什么感觉?”
那狱卒愣了一愣,只道休言白吓唬他来着,当即哈哈一笑,说道:“什么狗屁阴绝掌,可是一点都吓不倒老子。”休言白摇了摇头,说了声“看掌”一掌伸出,朝莫问七凌空拍去。莫问七“啊”一声尖叫,整个人向后一跃,便躺倒在了地上。
这原是昨晚休言白和莫问七串通好的,休言白和莫问七说,“只要我一掌朝你拍来,你向后一跃,这鸡肉、牛肉就有着落了。”初是莫问七还不明白休言白的意思,待见他在那狱卒面前随便亮了几个架势,当即明白过来,心里倒也不由佩服起那混账小子来。
那狱卒见休言白一掌凌空打去,莫问七便倒在了地上,愣了一愣,还自逞强道:“你打在老子身上,老子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狗屁玩意,老子可是一点也不怕。”休言白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手掌,淡淡说道:“我这阴绝掌到也有快慢之分,你中的是那一掌可是慢性的,现在不察觉什么,过了三……三十天,我怕你是没命来到这里了。他本想说是过了三天,转念一想要是那狱卒胆子大,撑过三天,那自己可是要倒霉了。
那狱卒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到也没那么好骗,只是说话的口气略微有些结巴起来:“哈……哈……你们……你们是串通好的……对你们是串通好的,我……我才不会上当。”休言白听他说话的口气有些结巴,料想他已相信了三分,这时眼珠转了转了,嘿嘿一笑淡淡说道:“你既然不信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如果你坐在地上感觉从屁股上有一股凉气传来,那嘿嘿……”
休言白“嘿嘿”冷笑不止,倒让那狱卒心里一阵发毛。毕竟是自己的性命,那狱卒也不敢儿戏,这时还嘴硬道:“坐便坐,难道老子怕你不成。”
那狱卒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牢房本来照不到阳光,湿气极重再加上地上铺就的杂草都已被那湿气浸透,他一坐下来,一股凉意并从屁股上直钻透到骨髓。那狱卒“呀”一声尖叫,心中暗想,“这下完了,我是真的中了那什么阴绝掌!”他本是以为休言白纯粹吓唬他,倒是他一掌打过去莫问七便倒在了地上,那狱卒还只是半信半疑,这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如休言白所说那般。他想起前几日被那罗不端下了毒,只道是自己走了霉运,这时再被休言白那个阴绝掌打中,还道是跟在自己背后的霉运还没散去,自己本该有那么一劫。这时那狱卒再也坐不住,一下扑到休言白身前,连磕了几个响头,哀声求道:“英雄,英雄我错了。小人不该把你们关进牢房,过两天我就偷偷放你们出去。还请英雄可怜小人,放小人一命。”
休言白“恩”一声,淡淡说道:“这样吧,你先拿七两鸡肉七两牛肉还有一只蹄髈过来,对了多拿一点白米饭,那人已经废了。”说着他伸手一指莫问七,惆怅而道:“我师父苦云道人曾多次告诫我,使出这阴绝掌,可让人瞬间毙命,只是我练功还不到火候,不过那人下辈子是废了。师父常劝我多行善事,你拿点米饭给那人吃,也算我做善事一件了。”
休言白深怕和莫问七一起用餐会被那狱卒看出破绽,所以他说的“苦云道人”之类的云云全是托词。那狱卒“哦”了一声,虽不知道苦云道人是何方神圣,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敢违休言白的话,说了声“我这就拿去,英雄你稍等一会”便奔出了牢房。
躺倒在地上的莫问七虽是肚子很饿,这时却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倒是一旁端坐着的罗不端,只是冷冷的打量了他们两眼,并没有说话。
过不了一会儿,那狱卒便拎着食盒匆匆跑了过来。食盒共分三层,最上面一层放着两大碗白米饭,中间那层放着一盘白斩鸡和一盘熟切牛肉,最下面那层放着一汤盆的清蒸蹄髈。那狱卒依次将那些饭菜摆在休言白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英雄,请吃吧。”
休言白“恩”了一声,待要招呼莫问七过来,莫问七那厮闻到饭菜的香味早已扑到了他脚下。他一下夺过碗筷,夹起一片熟牛肉便往嘴里塞去。休言白“咦”了一声,他见莫问七夹了一片牛肉后急忙又夹了一块白斩鸡,心说“**给老子一掌废了,也好歹装出点被废的样子啊?”
休言白深恐那狱卒瞧出些端倪,侧过头便对他说道:“我现在就要发功了,你若是看到了,我怕你过不了半个月便会一命归西。你先去外面待一会,等下我喊你你才可进来。”那狱卒说了声“小的知道了”也不敢在这里多做逗留,一下便溜了出去。
待那狱卒奔出牢房后,休言白本想和莫问七客气一番让他放开手脚吃,只是莫问七却是不客气的很,一片牛肉还没吃完便夹起一块白斩鸡便往嘴里塞去。休言白白了他一眼,索性拿起一盘白斩鸡就往自己的饭碗中扣去,莫问七见状,心说:“这混账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他想起父辈的教导饮食之时也要注意礼仪,可是此番见休言一点都不顾自己的仪表,那起盘子就往自己的碗里扣,他深怕自己吃不到多少,于是便想:“和这种混账小子讲什么礼貌,我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想到这,他也顾不得什么了,抓起那一盘熟牛肉就往自己的碗里扣。
端坐在一旁的罗不端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吃相,冷冷一笑并没有说话。待两人风卷残云一般将那鸡肉、牛肉、蹄髈差不多啃食完以后,罗不端才冷冷说道:“你俩小子脑子到也好使,有没有兴趣帮我办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