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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佯败

擂台上的休言白这时伸手一指莫问七,朗声说道:“七弟啊,你刚才说王大哥武功稀松平常,我看却是高明的紧,要不你上来和他比试比试。”莫问七一皱眉,休言白那厮果然是把这事要引在他身上,暗骂了一句,“好个缺德鬼。”随即摆手解释:“诸位误会了,我……我可……我可没有这么说。”

只是莫问七哪有休言白油嘴滑舌的本事,休言白还不待莫问七说完,便说道:“七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将你说凭王大哥的功夫就只配替你提鞋的话说给别人听的,你放心上来和他比试吧。”一旁的王元凯此时早已按奈不住,初时他听休言白说那人瞧他武功稀松平常的紧,只是脸色一沉没有发作,这时再听休言白说起自己的功夫连给人提鞋都不配,这时再也按捺不住,一下手指莫问七,怒喝道:“无知鼠辈,快快上来受死。”

莫问七本不愿陷进这场风波内,当即摇头说道:“我……我没这功夫。”这话听在王元凯耳中,想来是那人不屑和自己应战,当下一声大喝,一下从擂台跨过人群一下跃了过来站在莫问七身前,抱拳寒声说道:“阁下这么高明的本事,在下想领教领教。”

莫问七狠狠瞪了一眼擂台上休言白,一咬牙,心中骂道:“你小子……你小子真是混蛋一个。”他平日里素来便不会骂人,这时想到的脏话也只有翻来覆去的“混蛋”一词,至于面前的王元凯他自不敢怠慢。

莫问七翻身下马,拱手向身前的王元凯行了个礼,正要开口说道:“这位大哥,你莫要误会……”这时却听休言白抢在他面前冷冷笑道:“七弟啊,你不屑和王大哥动手,说一声便就是了,何必这么消遣人家呢?”

莫问七又狠狠白了他一眼,待要开口解释,王元凯早已一拳挥了过来。莫问七侧身一闪,避过王元凯挥来的那一拳,心中暗自思量:“我常听父亲说起,与人动武不论胜败,都要留给他人面子余地。只是我还第一次与人动手,怎么留给他人面子余地,是了,我假装败了就成。”他想到这,侧身避开王元凯挥来的一拳。王元凯见一击不中,左手一拳便跟着接连挥了过来。

王元凯本是效力于军中,长年累月的烽火生涯,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这一拳打在人身上非是要让人断了骨头不可。先前比武,已有好几人败在了他的手下。不过侠客岛的功夫分为技、气、相、道四重阶位。王元凯所挥来这一拳力道虽力大无比,在武林中人看来却也不值得一晒。

而技、气、相、道这四重阶位却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所谓技,乃是练武修行之根本,所谓以技生气,以技生相,皆修炼从武技开始。

所谓气,又称之为内力。武林高手比拼功夫,虽是武技的来往,但高手过招,比拼更多的却是内力。

至于相,非是悟性极佳悟出来不可。佛曰: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俗人之心,处处皆狱,惟有化世,堪为无我。我即为世,世即为我。又是《金刚经》所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说的是世上景象,不过光影;爱恨情仇,都是妄念。之所以见相,是由于心中有相。

如来说勿着相,这便又是说各派武学的招数套路都乃是外相,一旦拘泥于其中,纵是绝顶高手,也难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乃至道,更是玄之又玄。老子有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又曰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乃至于武学之道,虽不曾脱离其中,但是要参悟武学之道,却是难之又难,便就是天资绝顶聪颖之辈,也万难明其万分至一。

莫问七虽未感悟至相、道之境,不过论起武技来,却也是身手利落的紧。王元凯一拳当胸而来,莫问七却是不闪不避,任由其一拳攻来,然后向后一退,一下摔个仰面朝天。

这一下从旁观看的那些人纷纷拍手叫好起来,大都称赞王元凯功夫了得,倒是偶有几个却嫌弃这架打得并不让人过足眼瘾。站在擂台之上的休言白望见莫问七被王元凯一拳打倒在地,心中有些气恼,本指望着莫问七能赢那五十两银子,却也没料莫问七的功夫也就如此,两三拳就给人打趴下了。他暗暗哼了一声,转念又一想:“老子抱个拳认个输就可拿二两银子,你榆木脑袋偏是要被那人打上两拳才要拿到二两银子。哈哈,你学这屁功夫还不如老子厉害。”休言白想到这,竟得意起来。

莫问七仰面朝天摔到在地后,一下弯腰,便又站了起来。他并不理会旁人的冷言冷语,朝着王元凯一抱拳:“阁下武功精妙,在下万万不是对手,今日委实受教了。”

莫问七能这么说,乃是父辈教导所致。他屡屡听父辈说起,为人当是谦虚谨慎为好,爱出风头那肯是莫家戒条之一,若犯了可是关进柴房,三日不得进食。莫问七想起这点,待王元凯一拳打来,拳至胸口处,胸口向后一缩,猛然向后退了一步,佯装仰面摔倒在地。那些旁观的群众,大都是乡野村夫,对于莫问七片刻间的举动自是看不出。至于王元凯一拳打出,却是知晓自己一拳打了空,不过对方有意认输,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这么一个台阶下。他也并非武林中嗜武成性的武痴,当即拱手说道:“承让,承让。”

擂台上的休言白挂念那二两银子,见莫问七和王元凯已经比试完毕,当下从擂台上奔看下来,穿过人群,来到王元凯面前,唉声说道:“我们兄弟都输了,看来只能那四两银子了。”他这么说,自是怕王元凯赖了自己的账,若他王元凯说,“我和你兄弟正式交手算二两银子,和你就不算了。”那休言白也有应对,反正这里的人都可明眼瞧着的,刚才在擂台上的一举一动都看着。休言白暗想,王元凯也不会当着大家的面抵赖,那样可委实丢脸的很。不过王元凯一介武夫,却是没有休言白心思那么细腻,当下点头说道:“你们去那边拿银子去吧。”

说话之间便有一汉子来到他们面前,那人打扮的稀松平常,个子虽略显矮小,长得倒是蛮壮实,三十多岁的年纪。这时走到他们面前,打量了休言白和莫问七两眼,拱手作揖道:“两位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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