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何妺晴突然停下，向后望来。千霁玥忙拉住大摇大摆的平清风，她闪身躲在旁边的车后，偷偷地窥视着何妺晴，何妺晴已转过头，往楼口走去。
千霁玥小心的站起来，怎料兜里嗡的一声，接着一声长鸣，“响彻山谷”。千霁玥的表情已彻底凝固。好在何妺晴已走进了楼道，没有听见。
“幸亏没听到，要不然我们别想回了。”平清风舒了一口长气，猫着腰抢先一步走进去。确定何妺晴走得够远，他比了个“OK”，横着移了进去。
楼道很长，和医院的布局很相像。四周落满了灰，掺杂一些破醉的，泛黄的玻璃，窗户已完全起不到遮风挡雨的地步，昏暗的灯光从洞孔里照出，映在地上，依稀能看见墙角斑驳的发霉的痕迹。何妺晴拐进一间房间。里面倒是和外面截然不同，千霁玥躲进靠门的一个夹间，通过门隙可以隐约观察到里面。“现在才发现，你这么胖。”平清风被挤到角落，小声抱怨道。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千霁玥把平清风的嘴堵上，将眼睛贴近缝隙。一个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孩背对着千霁玥，坐在床上。何妺晴打开包，拿出一些玻璃瓶的针管。
“你走！”女孩道。看背影，应该和何妺晴差不多大。
何妺晴摇了摇瓶子，道：“是顾彦让我来的，我尽我的责任，一会儿我就走。”
顾彦。千霁玥和平清风对视一眼，千霁玥趴在门缝边，这女孩和顾彦有什么关系。看样子何妺晴像是来给她打针的。莫非她有传染病？也没见何妺晴穿防护服什么的。
平清风轻敲一下千霁玥的脑袋，道：“你看桌子上的照片，顾彦会不会是她的亲人。”
隔着门有些看不清，千霁玥能认出来右边的男孩就是顾彦小时候。
“你走，赶紧走。”一听到顾彦的名字，女孩疯了一样的用手拍打，推搡着何妺晴。就在那个女孩摇晃着头时，千霁玥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她是人吗？还是披了恶魔的皮。千霁玥想道。女孩面目全非，整张脸上没有一丝毛发，凹凸不平的脸上只能看清楚眼睛，鼻孔，而脸上的肉不自然的扭在了一起，像挤压变形的面团。
何妺晴摁住她，道：“顾萱，你给我静下来。”
这个女孩也姓顾，千霁玥背后一阵凉意，难道……
“我都快死了，打针有什么用。”顾萱不屑道。
何妺晴顺势把针扎进顾萱手背，熟练地将胶布缠上去，固定好针头，最后把瓶子挂在高处的钩子上。“别忘了吃药。”她提起包，“其实，你是顾彦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见何妺晴出了门，千霁玥准备偷偷溜走，却听见顾萱道：“是千霁玥么，既然来了，不待一会儿吗？”
平清风拉住千霁玥，摇头道：“别进去。”
千霁玥看向屋内，顾萱的脸直对着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