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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玉堂中精心书写,朝堂上纵论用兵。

少保见词成于步武之间,付才人持出令回宫入呈皇后御览。玄和闻之,谢曰:“小可离家日久,私意心不定迭,愿赋新词以为献。”少保笑而颔之,玄和即援笔赋《锦堂春慢》,词曰:

雨霁临窗,轻云遥望,今宵挂影天旁。

却问莺吭,衔泥何以还香。

欲语思愁流浪,明昧多少迷茫。

有月堪共享,几许向往,一曲寒凉。

泪红妆,烛影长,让芳华如恙,落有谁伤。

费了心思冥想,佳景如常。

对柳如斯何当,淡月朗,晓岸离航。

夜夜依依摇荡,往事风光,梦里飞扬。

俄倾,少保命僚属将两词入盒,启封书以“葛天小生咏词”,才人诺诺,行裣衽称万福而退。才人归以呈上,杨皇后观词喜之,然未晓其意,使才人来府上遣问。少保以书语及是,称之曰:“吾今年事已高,平素御下不严,前日府中厨人无良,讵料与人交易,一时货之未得,止以少钱畀之。此子见其为恶不悛,因趋前挺身理论,厨人竟欲行凶时,适遇吾罢朝道过,当时究治,厨人股栗,民怨始解,斯之谓欤。吾杨门世家恩数,经年赡给四方,未尝侵欺百姓,扰攘之秋,事势至此,若屈公论,悔无及也,今有此子相助成全,坐此望稷契之名节始得以无亏焉。如今日为赋词者,正此子也。”皇后见书,为之太息不已,由是愈益叹服少保之伟度豁如。

其时也,杨少保所存皇后宫词逾二十首。杨皇后美玉红颜,天性慧颖,诗词音律无一不晓,才藻冠绝于六宫之内,然其字迹小巧隽秀,郡王以老视久未得细读,今见玄和善词且工于笔札,未几,和颜以温语询之曰:“以汝之能词,不审能为吾誊写皇后诗词成手卷以为录藏否?”玄和明晓其意,闻言叩之,趋前从容答曰:“唯恐有辱君命,今郡王如有此意,愿不负所托,试为郡王行之。”少保闻之欣然。是夕,少保留宿,请玄和就寝于前堂东阁之中。

翌日晨起,少保令熟事小鬟奉茶焚香,郡王府邸宏敞,移时满庭芬馥。洗手进食啜茶已毕,少保顾幕官磨墨已毕,取玉板纸数十张,其色素如截肪。玄和衔命调笔,以大字徐徐录词于纸上,一日之间皆不遗余力,至申时,书已成。少保视之,悉如所言,因得以熟读,长幼二人相契乃尔。是日迫暮,少保不次于府中设宴,盛具美馔以待之,玄和不胜酒,因以茶代,是以每至茶饮之余,皆精腆未已。

宴罢,夜谈之时,少保问及玄和今年几何,玄和答:“年一十六。”问及功名,玄和答曰:“尚未得取。”少保曰:“年未弱冠有志,未可经年淹滞于江湖。来日若应举,如遇有美缺,则前途未可量也。”玄和诺诺答谢,少保笑以手抚之。少时,玄和言欲请起离,少保遣从者欲取奇巧之物与之以为谢,玄和笑而未收受。少保无奈,遣僚属诣襄阳踏逐,厚赐陆登所部钱帛。翌日,玄和治行逮将别去,少保临别不舍,以他日相见嘱之,玄和拜谢而退,少保遣从官相送。其去也,少保犹冀玄和复还,竟日为之惋怅不已。

弥日间,少保遣人以陆登所书信札传至史弥远相府。是日上朝之时,史弥远以信呈奏宁宗,宁宗览罢,以之遍示群臣以为参决,一时群臣之中,言战言观,众论不一。宁宗问计于史弥远,史弥远奏曰:“开禧征伐未久,如今日我宋举国,民生凋敝,内乱未至,若遽然出师北伐,一时休咎难言,依微臣之见,二虎相斗,必有伤者,如今日当静观其变,寻机蓄势以待,以为日后张本也。”宁宗闻之,深以为然,遂拟旨诏诸州边将严兵防守以为备御。

十日之前,宁宗降旨,加罗世传以阁门祗候,赠其武翼郎,诏令曹彦约令罗世传率军归顺以闻。曹彦约领旨,即遣军校以告罗世传,罗世传闻之大喜,即时引部将数人随军校来营中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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