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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了唦?毛鬼神进家了么?尕存子,你阿妈就要死了,你还不快儿点出来。”

“我就出来。”北厢房里尕存姐急急应承着,紧张得她套上了裤子寻不着裤带,有了裤带寻不着衣裳。她衣裳莫穿停当,焦心焦火的穆狗保便搡开门闯了进来。

“我的姑奶奶,穿衣裳也要十年八年么?你就不会利索点?你阿妈……”

他话莫说完,就变得目瞪口呆。尕存姐站在炕前浑身打战。

“老天爷,今儿我们家里怎么了,毛鬼神就是你么?哎哟嗐嗐,你看我到底遭了啥罪。”

穆狗保又揪头发又跺脚。炕上,高见河拥着被儿,心惊肉跳地坐在枕头前,脸上青青白白、红红紫紫,色彩不亦乐乎地变换着。

这是两个西宁后人的第三次幽会。

一切都是在破庙里商议好的。先是见河在院里唔唔晤地学野鸽子叫春,告诉尕存姐,他爷儿已经睡了,自己溜出来正等着她开门。于是她装作起夜去堂间南厢房门边偷听父母的动静,若是里面莫有话语声,说明他们终于钻进了被窝,她便可以开大门让见河进去。但这夜,她把父母生气后的沉默当作了睡觉,更莫想到毛鬼神会来捣蛋,阿妈昏倒,阿大着急,私情败露。

穆狗保喊了一阵,忽又想起死活不明的婆娘,赶紧返回堂间。见河不知如何是好,失魂落魄地呆坐不动。尕存姐喊一声:“你快走!”便去堂间,和阿大一起把阿妈抬到了南厢房的炕上。穆家婶子慢腾腾睁开眼,看着男人和女儿,这才长吐一口气,用袖子揩揩嘴边的涎水。

“吓死我了。”

“到底怎么了?”

“鬼魂你们莫见么?”

穆狗保打了个寒颤,嘴上却胆气十足地宽慰着婆娘:“哪里来的鬼魂哩?你是睡觉尻子莫苫住,进去凉风后魇下了。”说着朝自己身后看看,好像那毛鬼神还在门外朝里窥伺。这时,门口响了一下。穆家婶子脸上松弛的肌肉顿时一阵悸动,双手紧紧撕住男人的衣裳。尕存姐明白,见河已经出去了。

高通达喜欢对人说:“我平生所为,未尝不可对人言。君子人做事,坦坦荡荡。”可如今,家丑已经外扬,他那无地自容的心境使他连出门的勇气也莫有了。门风家教有了动摇,身份名誉受到损害,好像他脸上挂着烂抹布,头上顶着血糊拉拉的月经纸,想取取不掉,哎--呀呀,丑。他躲在家里垂头丧气,一遍遍地数叨见河,数叨自己,数叨这古风日见衰残了的世道。

“藏物不慎如教人为盗,修饰仪容是教人为淫。唉,穆家,穆家。”他突然想到尕存姐最近的穿戴不同往常,问见河;“穆家一贫如洗,尕存子哪里来的买衣裳钱?”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也莫钱给她买。”

见河的抢白反而引起了高通达的猜疑:“莫啥好处,你能染上她?”

“谁也莫染谁,我们是两相情愿。”

“你跟她情愿?我不情愿。娃娃,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坏东西,你是我们高家后人。朱子巷从南到西、从古到今,哪一朝哪一代,我们高家人的脸皮都是光光鲜鲜的,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现在哩?我还莫死你就成了这个样子,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想往哪里放就往哪里放。”见河说着往外走。

“哪里去?”

“寻尕存姐。”他这是气话。

“回来。”、

见河莫回来。

“我管不了你,我不管了,叫你阿大把你领上了走。”

他吼着,听见河的脚步声消逝在院门外,气得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你说你莫给她花钱,她的衣裳是哪里来的?穆家人尖酸刻薄,能叫你随随便便占姑娘的便宜?事到如今,还不肯罢休,今儿找明儿寻的,我的日子啥时候才能清静?分开分开,把他们分开。他在心里絮叨着,回身跪到炕上,打开放在炕角的那口祖传的铜饰楠木箱子。箱子里全是老书,也是祖传的。他小心翼翼地一本本朝外拿,拿了六七本就发现书的摆摞顺序有了变化。他拿书的速度骤然加快。等腾空了书箱,他便扬起脖子喟叹一声,然后一尻子跌到炕上,两眼无光无神,呆呆傻傻地瞪着面前那些恍若隔世的线装书。事情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珍藏的宝物少了两件:那套明版的《龟符筏语》和“孝有家风”的正笏宝墨不翼而飞。

老天瞎了眼,叫他养活这号孙娃,连老祖宗为人处世的本钱也给捣弄走了。

他坚信《龟符筏语》人间只有一本。这人间孤本里,嵬集着炎黄本事、西宁源流、朱子巷史、高门祖谱、天言地语、奥义良箴。

“完了,完了,哪里去了?”他大吼一声。

莫人回答。

他脑袋一阵眩晕,嗡嗡的,像有人在里面拉喊:“寻去寻去,你给我寻去。寻不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孙娃。”

那“孝有家风”的题词是高家祖上的荣耀。康熙年间,高通达的祖父因家中老人有病,朝廷屡次封官都被他婉言谢绝。这事感动了西宁办事大臣正笏,亲笔赐字。根据惯例,这墨迹是要制匾悬挂于门庭之上的。但通达的祖父说,孝虽有,家风是否可以延续还难说。把好事留给后人吧。如果他们觉得无愧于先人,就让他们自己去制匾。当然,这匾是永远挂不成了。高润田抛开父亲,另立门户,首先就是大不孝的举动。好在如今人们对匾额已不怎么看重。高通达遗憾之余,还多了一层担忧,生怕那成为封建主义的残余而被没收。他把它小心藏于箱底,从不示人。可他莫想到孙娃会盗出去卖掉,文物价值不说,卖了这宝墨岂不是出卖了祖宗遗德?

见河,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痛心疾首的高通达苦生生想着,鼻子一抽,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半个钟头后,他出现在街面上。他要去找儿子高润田。有尕存姐存在,见河就不能呆在朱子巷里。

傍晚,高润田来到家中,领走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尕存姐自然没有去送他,只是从自家窗户里望着他的背影消逝在院门外。

暮色很快降临,须臾笼罩了静谧的四台院。又是一个黑乎乎、阴森森的西宁之夜,照常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狮吼狗叫。

先是狰狞可怖的录音机划破了沉甸甸的宁静。后是老尕财的尖声叫骂。

“牛头煮不烂是柴火供得少,丫头不要脸是阿妈莫积德。院社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他穆家的底细谁不知道。丫头卖肉,还说是我儿强奸,强你妈的奸哩。老实说,挨你的臭肉烂身子,你还得给我倒找一百五十八。”

老尕财骂罢,又吼吼叫叫唱起来:

尕财我怒发冲冠。

穆家鬼你别躲闪,

我要与儿报仇冤,

一日把你劈死马前。

既莫有公判,又莫有律师辩护,连鬼神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一张书面通知书送到了老尕财手里,说是观保的罪行证据确凿,本人供认不讳,判刑七年。儿子认了,天生不驯的老尕财可不认。骂公家莫胆量,骂院坊可是胆大无比。他手攥酒瓶,疯疯癫癫,信马由缰地骂几句唱几句,时不时嘴对瓶子咂一口酒,吐一阵痰。谁也不敢跳出来对阵。穆家婶子口口声声说她咽不下这口气,但也只会在家里摔笤帚敲桌子,最恼怒不过时,就朝男人撒气。

“看把你吓得浑身抖成啥了?钻到老鼠洞里,那个地方保险哪。你这个莫男人气儿的大窝囊,叫人家掀了你的祖坟,你还要陪笑脸哩。嫁给你就是叫旁人欺负么?”

穆狗保无可奈何地叹气,好像他活着就是为了证明懦弱。

尕存姐蒙在被窝里,一只耳朵听着阿妈的埋怨,一只耳朵听着老尕财的詈骂,忽儿想着观保坐班房时孽障拉拉的样子,忽儿想着见河一走就莫有期限,不知啥时候还能回来。她眼泪哗哗直淌,不淌干不罢休似的,****了半个枕头。

直到半夜,院里才平安下来。烂醉如泥的老尕财平展展地卧在那棵枝枯叶败的丁香树下,呼呼噜噜的,打出阵阵吹起鼻涕泡儿的鼾息。高通达怕他被夜间的冷气激出毛病,出来要扶他回房。可七十多岁的老人哪里扶得动一个半死不活的醉汉,只好去敲穆家的门。

“老尕财不成了,狗保,你出来帮我一把。”

“他死了莫?”穆家婶子问。

“再不扶到炕上,就死哩。”

“还莫死了么?死了再说,死了我和狗保给他抬棺材。”

“别这么吵,我央及你们了。院社邻友,千万结不得仇。”

穆家南厢房里有了动静,显然是男人要出来,女人拉住不放。高通达还想继续情长理短地说下去,忽听哗啦一响,房门呻呻吟吟地开了。他眯起老眼盯了片刻,迟疑着感叹一句;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心里头软软儿的。

一老一小把昏睡中的老尕财抬不是抬、拖不是拖地弄进了他家,又连抱带扯地弄到炕上。尕存姐给他脱去鞋,又拉开被儿给他盖上。高通达立到她身后,看一眼老尕财又看一眼尕存姐,眼睛似乎有点不够用。一会,他过去摸摸老尕财的头,吩咐尕存姐倒一碗开水来。

水来了,碗里放着一把木勺。高通达接过来舀起一勺吹一吹,等凉了便让尕存姐捏住老尕财的嘴。老尕财的嘴捏出一道豁口,高通达把木勺楔进去,一扬勺柄那水就顺流而下。如是灌了半碗水,老尕财的嘴就自已活动起来。尕存姐松开手。他的头往这边一歪,费力地睁开粘粘乎乎的眼睛,眨巴了几下,阴阴的目光便盯死了尕存姐。突然,他要挣扎着坐起。高通达死死按住。他那被酒精烧红的脸愈加丑陋狰狞,手在炕上摸索着,抓住扫炕笤帚,朝尕存姐扔去。她一动不动,乞怜地看他。笤帚从她胸脯上弹回去落到炕上,老尕财再次抓住,又要掷去。高通达的眼睛又不够用了,扫一眼尕存姐弹性的胸脯,又扫一眼老尕财战战兢兢的手。那手想用力掷出笤帚,可晃了几下便无奈地松脱了。笤帚滑下来。掉在老尕财身上。

“观保阿大,你要打就打。是我不对。我的事儿和我阿大阿妈莫关系。”

“打?打是轻饶了你。我也要叫你当劳改犯。”

尕存姐哭了,眼泪簌簌地带着音响。

老尕财的目光渐渐黯淡,渐渐柔软,渐渐移开了尕存姐,又去失神地瞄准高通达。高通达唉叹一声。他也唉叹一声。尕存姐还在抽搐。

“通达爷儿,你说我怎么办哩?观保莫有了,我怎么办哩?”

“想开想开,谁家莫有个七长八短。好好活你的人,等观保出来,他就是个持家立业的大男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窝窝里难受啊。”他又转向尕存姐,“尕存子,是你把我抬进来的么?多谢了。都是穷院社,还有啥过不去的。你别计较,我骂的不是旁人,骂的是我自己。我这是舍不得你们哪,舍不得这个院院、这几间破房房。”

他号啕大哭,哭声凄凄厉厉的。尕存姐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一阵冰凉。

老尕财就要搬家了,搬到灵鹫寺寺街口的一个亲戚家去。他想重操父亲传下的旧业,在那里办个面食摊儿。亲戚投资他张罗,有了利钱三七开,当然是人家拿大头。干这种营生,热闹繁华的寺街口当然要比朱子巷顺当牢靠。

人将离去,情味却日益浓厚起来。思那往日的光景,反而觉得院社们之间的你短我长、磕磕碰碰倒是给生活充实着内容、增添着意趣。人活着总得有事,好事不多坏事就来,这坏事也就成了让人长精神的依赖。不然,整日价不喜不悲、不笑不骂、不吭不哈、不声不响,时间一长,人家会说你活着不如死掉。老尕财思来想去,那争吵嚷仗倒有了几分光彩,使人格外留恋起来。人都有这个贱毛病:见不得也离不得。唉。浪萍难驻,游子思亲,这老尕财,人还莫走,心里却已经有了遐思遥念院社邻友的伤感。但他老眉老眼地不便浪作浓愁意,只能进进出出,扮出一副和善可亲的面孔,抹煞着过去的许多疙瘩芥蒂。而对别人来说,不管他给这个破旧院落带来过如何严重的嘈杂骚扰,一旦他要离去,人们便觉得生活即将失去一种色彩、一种调料。连穆家婶子也变得黯然神伤,和男人一起,惆怅地从自家窗口朝北房门上张望。穆狗保这些日子拉痢疾拉软了身子。他自己说是被老尕财那晚又骂又唱的挑衅吓病的。他拒绝了女儿的恳求,忍受病痛,硬挺着不进医院。只要不花钱,他心里就踏实。

在收拾东西开始搬家的那几天,老尕财日日笑容满面,逢人就说他父亲过去卖面食是如何红火,现在嘛,天时地利人和,前景就更加光明。家当是老尕财用架子车一车一车拉走的,足足拉了三天。每装一车,院里人都要帮忙,都要恋恋不舍地送老尕财到院外街面上。就在最后一车杂七杂八的零碎家什装上车后,老尕财拱手作揖,一一向院社们告别。他依旧笑着,依旧说着吉利话;

“我老尕财过去不论是跟着父亲做买卖,还是拉架子车,不能说天天挣钱,但也没断过油盐柴米。这你们大家都知道。靠了我的本事,别说我和观保两个人,就是家口成百我也养活得起。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穆家婶子连忙承认。

老尕财又道:“可我们那亲戚捧着财礼来请我,说我的手艺能给西宁人增添福气,我能端架子不去么?”

“人到难处,求人张口嘛。”高通达附和道。但敏感的老尕财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可没有难处,我不求人。我活着就是要帮衬西宁门面,倒不是我看上寺街口的砖墙楼门、热闹场面了。朱子巷窄儿些、破儿些,但有欢乐就能赛神仙,有人情就比日日看戏好。说到人情,我那亲戚的情义我也领过。我这次去,就是为了还这人情账,知恩不报非君子。我们都是君子人,是不是?”说完这话,他站到高通达面前,深深鞠了一个躬,“通达爷儿,孙娃年轻无知,儿子又是干公事的人,顾不上你,你老人家多保重。逢年过节我来看你。”

高通达似乎幡然醒悟:“你这就走?都搬完了?”

“搬完了,多亏院社们帮忙。”

“那、那到我们家坐一会,好歹你得吃顿饭哪。”

“通达爷儿,你就别麻烦了。那一头房子里乱糟糟的,我还得赶快去拾掇。”

“那……我送送你,我给你搡车。”

“别,别。”老尕财拽住高通达。

“走,我们走,不搡车,跟你走半截,心里也好受些。”高通达说着,老泪不觉漫溢而出。

“通达爷儿,你别这样。”老尕财也忍不住了,泪水像雨点一样掉下来。“院社们,我走了,留下你们守院院。你们可别走,别学我。”

穆家婶子赶紧过来:“你这是发财去了,好事情,哭啥?”可她的眼眶也热了,湿了。

老尕财抹一把眼泪:“唉,好啥?通达爷儿,你骂我。院社们都来骂我。我这是莫办法的办法呀。我老了,拉不动车了,观保又指望不上了。你们说,这里我怎么住得下去?人活着,总要吃,总要穿,可莫有钱哪来的吃穿?这几年,汽车多了,有大有小,啥东西拉不成?谁还愿意雇我这辆破架子车哩。我们吃的是啥?一年半载荤腥不见;穿的是啥?你们看看。”他忽地撩起衣裳前襟。只见黑罩衣里面,竟是一层脏腻破烂的棉花,那棉花一定是从垃圾箱里拾来的,用麻绳一圈一圈地捆着,贴肉裹在身上。老尕财放下衣襟,又道:“再说观保吧,一个半大小伙子,连条裤衩也莫有。衬衣是他阿妈穿过的,想着人面上好看,把花花点点的领子剪掉了。年年有春节,可他穿过新衣裳莫有?这一次他去劳改,我拿不出一件好衣裳叫他带走。”他喘口气,“看我,颠三倒四的,诉这些冤枉做啥?丢人哪。两个大男人,吃不饱穿不上,自己顾不了自己,还有脸说。说了就说了,有脸莫脸一个样。反正我走了,离院社们远了,以后再见面也是外人了。”

穆家婶子用手掌揉揉眼: “直话叫你说歪了。你不见外就好。以后,来啊,你来啊。”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好,好。一到正月我就来,给院社们拜年。”

“尕财,尕财。”穆狗保在房里撕开窗户纸叫他。

老尕财跺跺脚:“你看,我把大事儿忘了。”他过去,脸凑到窗户跟前,“老哥,你好好养病,把心放得宽宽儿的,到处走动走动,别老窝着,姑娘大了,你得看好。如今西宁这地方人杂事多,叫她千万小心咹。”

隔着窗户,穆狗保不住地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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