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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双生花

什么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会孤独一生?

是终于在对念念不忘的人死心以后?是在参加亲朋好友的婚礼以后?是在看完一部电影一本小说?还是听完谁的爱情故事?而今天要讲的,是路易淼的故事。

参加工作两年后,一切都稳定下来,路易淼准备去e市的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

她把这个决定告诉大家的时候,大家都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孩子养孩子。她只是坐在那里笑,ktv的灯光打在她的娃娃脸上,一瞬间让我想起西方的圣子。

路易淼本就比周围的朋友小上一两岁,娃娃脸,再加上性格也活泼,脸上总是小孩子的笑容——小孩子开心得笑起来总是不在意好不好看。

所以大家这样说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很多人只当她开玩t笑,但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她的眼里有火花,这样的火花曾经在还喜欢着林宇的她的眼里出现过,在讲台上骄傲地讲出自己的理想和崇拜的女性的她的眼里出现过,在刚参加电视台工作的她的眼里出现过。

她只是有一份感情需要寄托。她曾以为只有林宇可以,后来发现,只要有人陪就可以,除了林宇,孩子也可以。

路易淼今年才二十六岁,年收入税后还有十二万,在e市买套好房再领养个小孩是绰绰有余。

爸妈同意吗?我问。

其实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团糟,所以把我省去进坟墓的做法也默认了。她笑着点了一首王俊凯的《****》。

为什么是小男孩不是小女孩?

我想了解一个单亲,或者说单独由母亲抚养长大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

即刻了然于胸。林宇是单独由母亲带大的,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林宇总是会对身边的各种女生细心礼貌,温柔对待。可是异性,关系稍有偏颇,就容易变成暧昧。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路易淼平常讲话中气十足,唱起歌来却是阴郁沙哑的,像一道雾,摸不清看不着。

你想把他变成另一个林宇?

不,我要证明,那是他人格上的缺陷,无关于家庭环境。

从十八岁被拒绝到二十六岁领养小孩,路易淼人生的八年都在想要赢过林宇。林宇拿了驾照,于是她也去学车;林宇计算机技术了得,于是她也把自己专业各种剪辑软件玩得六到飞起;林宇想当一个普通人,她偏偏要站在人世显眼的地方让她看见。

这样的女人,是让人欣赏的。的确,林宇欣赏她,像欣赏事业成功的女性,喜欢她,像喜欢可爱活泼的小女孩。

林宇的前几任女友,他也并非多爱,他可能可以和很多喜欢他的女人恋爱,但那个人不可能会是路易淼。

为什么?我问。

他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说:

她太真了。

真与假是一朵双生花,花开两岸,不见彼此。

越靠近你会越让我看清自己的虚伪,而这些虚伪,是心灵慢慢积累起来的,如果接受你,似乎就得否认自己。

她这样真实地恨你,想要报复你,会觉得难受吗?

当然会,他拿毛巾擦擦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扭曲,常常会对这样互相折磨感到丝丝快意。

——大概是我心理已经扭曲,觉得折磨他折磨自己是件快乐的事。

tfboys出道前在人民广场唱歌积累人气,其中有一首歌是这样的:

我和你呀/存在一种危险关系

彼此挟持/这另一部分的自己

因为舍不得,所以相互折磨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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