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厂长,你这办公室挺有情调啊,古色古香的!
朝阳偏头望去,见他在说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清凉山满山的茶叶,一片绿色当中却有采茶女子独特的风姿,是一副看上去不错的画。
朝阳笑道:此画赵先生认为是何人所画?
赵元转着头一一扫过,又回到朝阳身上,脸上神色不变,微微笑道:所料不差,定是魏厂长的佳作了!
赵先生这次可看走了眼,此画是文天所作!
赵元惊愕一下,转头看向文天,说道:真是深藏不漏啊,魏厂长手下能人不少啊,好了,也别多说了,你让我看的东西,是不是该拿出来了!
朝阳看了文天一眼,文天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门外,文天拿着一壶茶,说道:猴子,事办妥了吗?可别放多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兄弟的辛苦可就全毁了!
放心,小天,我亲自在那盯着,又有张秘书看着,没事的,猴子拍了拍胸脯说道!
文天点点头,拿着茶进去了。
手拿着茶壶,拿起杯子,也不倒满,茶水只倒了七分满,手端起来也不烫,赵先生请用茶,文天双手一捧,笑道!
赵元一怔,看向朝阳笑道:想不到魏厂长手下的人连这些礼仪都懂,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端起来茶一饮而尽。
说起饮茶的感受,赵元感觉一直都可以说是个行家,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喝过不少茶,普洱,龙井,铁观音,有的如天山的雪入口即化,有的如蕾蕾的泉水无比甘甜,但如今天这样味道的茶还是第一次喝道,他不知道他以后可以喝几次,茶水从喉喽而下,直通肠胃,一点点所过之处,无比清凉,而后向全身辐散,清凉散向全身,在头脑中达到顶点,一种自己身体要飘起来的感觉在赵元头脑中产生,他惊愕的看着周围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而且他感觉自己记起来很多年前早已忘记的事情,头上清凉的感觉慢慢有向肠胃聚集,又一次向全身辐散,周而复始。
好一会,赵元看向四周,魏厂长,文天,张秘书都微笑的看着他。赵元问道:魏厂长,刚刚没有什么发生吧!
朝阳一愣,笑道:赵先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正常的,只不过刚刚你突然站那不动有半个时辰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一直在这等你!
什么,我刚刚站了有半个时辰,你可别哄我!赵元惊愕道!
不信啊,不信你自己看看表啊,是不是过去半个小时了。赵元自己低头一看,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说道:魏厂长,明人就不说暗话了,出价吧,多少钱,这茶才肯卖!
朝阳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说道:“赵先生,那天,文天已经说过了,一百一罐,就是这样的价,一分都不能少!
赵元一下子坐了起来说道:“魏厂长,你们也太黑了,这是坐地起价啊!
赵先生,你要明白,盯上这茶叶,有时候也光是你,就是省里,我记得何书记也对此十分看重,你可不要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文天上前一步说道!
何书记,何书记,是哪个何书记,省里哪里有什么姓何的!赵元疑惑道!
你不要忘了,现在中央跟前有哪些红人,省里走出去的那位何书记啊。。。。文天严肃的说道!
何书记!赵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不说话!
这个茶叶我们只一次性卖,清凉山的茶叶必须一次性全部收走,否则茶叶我们也不卖。张秘书慢悠悠的说道!
赵元额头上已经全部都是青筋了,怒道:行了,多余的话也不说了,给个价吧!
三百万,一次付清,三天之内,给我们答复,否则这东西我们就找下家了,看上的人可也不少,赵先生!朝阳说道!
赵元站起身走向门口,三天之内给你们答复,边走摆着手说道!
待赵元走后,文天说道:朝阳,赵元今天能上钩吗,看他那样子,好像也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发现异样!
赵元此人心机深重,演技过人,我这几天还专门打听了他一下,是个人物,当年赤手空拳去了南方,能再那种如狼似虎的环境中打下这样一份家业,相当不容易!朝阳想了想说道!
那你说赵元三天能拿出来这么多钱吗?我看他手里没这样现金吧!而且他万一真的把钱凑齐了,难道真要将茶叶卖给他,这随便一喝可就露馅了!文天说道!
文天,你不必担忧,赵元三天之内肯定会凑足钱来,和我们来交易,至于茶叶,还有一个月才能采摘,先熬过这段日子吧!张良说道!
文天,你现在收拾一下,下午和张良一起再去赵元那里一趟,不过,不要惊动他,趁他不备,看能不能有什么消息,你这几天也实在没有歇下来,你赶紧回家歇歇!朝阳说道!
好,朝阳,那我先走了,文天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朝阳和张秘书两人,气氛忽然有些压抑,许久都没有人说话,许久。。。。
朝阳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秘书站在地图上,认真的看着,转身看了朝阳一眼,说道:朝阳,计划真的不告诉文天吗,你们兄弟情深,我怕他知道真相,会对你心生不满啊!
总得有些牺牲的,到时候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吧,地狱总要有人去,只要能看见天堂就行,对了,你跟紧文天,不要让他牵扯过深,还有抓紧在查下赵元,特别是我听说他这次带回来一些人,从他们身上找突破口,一定要弄清楚,赵元是怎么起家的,没有人能这么快就将生意做的这么大,总不可能说他是做正经生意,这话我估计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说真的,这次的事情已经快要接近成功了,突然虎子死了,不知道从哪又冒出的赵元,还有省里那些野狗,小小南通县这么多的牛鬼蛇神都来了,我看他们一个个都得当做这茶树的养料吧!朝阳突然面色一冷的说道!
为了计划,不惜一切代价!已经几年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你明白吗,张良!朝阳继续说道!
我明白,不惜一切代价!张秘书说道!
有老人说过,清凉山的天气就如同媳妇的脸,阴晴不定,上午是艳阳高照的晴天,下午寒风凛冽好像已经进入了冬天,风刮着树摇曳不定,梧桐树上的枝叶片片散落,好像梧桐树发出的怒吼,要将自己身上秋天的印记落的干净!文天穿着刚从爹娘那里拿来的大衣裹着身子,如是想到!
说是大衣,不过是以前爷爷打仗留下来已经破烂不堪的东西,本来文天也想穿件体面的,但翻来找去,确实没有一件合身,思来想去还是将它裹在身上,想着自己不过就是念了几年的书,还做作的不成。不禁哑然失笑!
文天走向村口,朝阳的车的果然在那里等着,不过人自然是张秘书!
张秘书,你什么时候来的,等的急了吧!文天哈了口气说道!寒风将他的嘴已经吹的到处漏气,身子一抖一抖的!
张秘书笑道:文天啊,赶紧上来吧,我刚过来,再说我在车里呢,根本就不冷,看把你冻坏了,赶紧上来!
好嘞,文天拉了下车门,顺势坐了上去,车子缓缓开动!
文天坐在车里缓了好一会,说道:张秘书啊,认识了这么久,你上次给我你是武夫的,那个地方最近发展怎么样啊,来这边你都没有回去过吗!
张良似乎没有想到文天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毕竟他也只是朝阳的秘书,却知文天和朝阳情同手足。不过张良推了推眼镜,说道:武夫啊,那个地方发展还可以吧,最近一直在大力改革,也不知道改成什么样子,反正怎么改,吃亏的总是穷苦人啊!我也一直没有回去,在这边都三四年了吧!
文天看了张良一眼,说道:哦,这么久了,你不回去看看吗,你爹娘怕都担心你了!
张良神情一滞,过了一会说道:我在武夫没有什么人,娘死的早,爹也被他们拉去打死了。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我才一路过来的。
文天惊讶道:打死了,为何,都没有人管吗?
这年头,有什么人管啊,说我爹觉悟不行,还是公审的,关在牢里一晚上,第二天我去送饭的时候,已经没了,身上明显是被打的,是活生生打死的,可他们不信,非说自己死了,自己会把自己打死吗,呵呵,不过是把人当傻子而已!他们还要抓我,我趁乱逃了出来,幸亏遇见了朝阳,他收留了我,要不然,说不来我现在可能早已死在山里了吧!张良很平静的说道!
文天看着张良,这个年轻男人身上一直没有什么特色,一直显得很平静,哪怕是自己爹被打死,都显得很平静,文天想不到他究竟还经历了什么,也许有很多,很多吧!
文天自己是有爹娘,他不能理解到失去爹娘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敢想象。他唯有自己去坚持做好一些事情,让日子能好过一些,他深深的明白,穷就要受苦,有的苦如同山般压的人一辈子也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