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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见阿瓦隆

冬季夜里,迎着呼啸的寒风,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偶然驻足,漆黑的夜空是如此深邃,让仰望它的人深深迷醉,迷醉于深邃的夜,也迷醉于让人思绪飞散。

已记不起第一次看到阿瓦隆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年少青葱、意气飞扬,眼睛里没有岁月磨砺的痕迹,只有探寻世间一切的锋利。

也记不起第一次回归恬淡、回归自然的惬意了,犹记得那时脱得樊笼复有自在的悠然,面容上没有风沙的洗礼,只有迎着和风嘴角微微掠起的一丝从容。

自学业粗称,踏入这个繁杂的尘世已去经年,曾经的友朋不复年轻时的容颜,这时又不得不感慨时间流逝的威力,正所谓“弹指红颜老,刹那芳华”。在过去的日子里,抱着执着依旧前行,只是很多感叹世事弄人呢!繁华的世界,繁复的人性,交错着繁杂的关系,不论衣食住行,也不论亲疏远近、生老病死,一句话,诞生于世间的人,总是被一层层“网”包裹着,或者可以说是阻碍着。网是如此错综复杂,总是如此循环往复,让人迷失其中而不知其所止,也让人在迷茫寻找目标的过程中,渐渐淡忘曾经激扬心神的意志,抑或忘却曾经的、也是最初的那个梦想。

梦想,似乎遥不可及。有时,我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在这些忙忙碌碌的人流中,到底还有多少人依旧记得曾经的理想,谁还记得那个池塘边嬉戏时发下的誓言,那个最初的梦想?不由得,想起阿瑟王的执着,想起阿瓦隆,那个远离尘世的,遗世独立的帝王理想乡。

阿瓦隆,帝王的理想之乡,传说中不列颠之王阿瑟的宝器之一。它,没有具体的形态,也没有具体的形象,只会因为持有它的人的理想,才会依据这个诞生你所想的形态和形象。帝王的理想,很多人只会想到“征服、霸权、一统天下”等等词语来形容帝王将要实现的理想,可是,阿瑟王身负伤痕依旧锐利的眼神,坚定地对另一个王者说:“为了人民的自由和幸福而牺牲才是一个真正的王者。”或许,这样的王不是一个称职的统治者,因为作为一个领导者不应该想着牺牲,而是应该想着活着然后为人民而战。阿瑟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感触涌上心头,一个熟悉的影子浮现于脑海——“阿瓦隆”。似乎有点明白为何它被称为帝王的理想,因为执着,因为即使没有任何意义依旧执着,也许不可能实现这个理想,但是心灵依旧沉浸在理想之乡,依旧在执着地为之坚持不懈。

三年羁旅,不能说看尽人世起落,也不能说是阅尽沧海浮云,总归是经历了许多象牙塔中未曾遭遇的变迁,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工作,难得脱得樊笼也不过是一时的运气,终究要被尘世拉了回来,说来“久在樊笼,复得自然”的闲情逸趣倒是很惬意,只是生活毕竟是生活,不说享受,淡淡为了生计,它总能让你不得不屈服,乖乖地回到樊笼中。就是简简单单的生活,没有激情,没有激扬,没有活力,虽然也有欢声笑语,虽然也有逸趣横生,但总不免有些惆怅,也不知惆怅什么,只是觉得缺少些什么而已。

单调的工作,犹如反反复复的木鱼声,在我们这些凡人眼里就是乏味,可是晋入另一境界的大德高僧们眼里就是大道归一的禅意,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也许,简简单单才是真,也许,平平淡淡才是福。只是简单平淡的日子,自青葱不在、韶华已逝的不经意间磨灭了曾经的慷慨激昂。当自己行走在社会,独自一人奋斗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总会有许许多多的回忆涌现,总会有许许多多的记忆浮现,那时,你问问自己,你还记得那些美好的记忆么?你还记得那些失落抑或激扬的场景么?你还记得曾经的梦想么?

现实的冷酷,将曾经的骄傲一点点磨平,时间的流逝,工作的疲乏,让人无从抗拒红尘万丈的纠缠。阿瓦隆,这个遥远的梦也就渐行渐远,从我们的记忆里渐渐淡去,也许在梦中,也许在现实的某个场景中,不经意我们也会莫名地感伤流泪。

时光流转,时间如流水、白驹过隙般逝去,最初的梦想遗忘在时间的潮水中,曾经的理想深埋在模糊的记忆里,曾经的曾经无法挽回,只是在这个世间落寞而孤单奋斗的人们,应该记住,那些曾经的记忆,应该铭刻,那些难忘的回忆!

回忆过后,不是缅怀过去,沉醉于悲伤落寞,而是应该执着,应该昂扬。即使骄傲被现实所磨平,也要把眼泪抹去,即使带着疲惫的身躯,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半路就返航?应该守着自己最初的梦想,坚定的前行,即使没有尽头。最初的梦想,也许已经淡忘,但是依旧要追寻记忆中的音乐,循着那个模糊的记忆,循着那个模糊的坐标,依旧坚定前行!

因为阿瓦隆,勾起了我曾经的回忆,也因为阿瓦隆,仰望夜空时总是莫名地思考,“人生在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说是功名利禄又太过简单概括了,如果说不是,自古而来的各个名人异士,又有哪个逃过名之一时?说来说去,思来复去,依旧不得其解。能够再次遇到阿瓦隆,也许正如佛家所言,这正是缘。不崇尚有为法,也不崇尚无为而治,认为只要心中依旧有梦想,就应该坚持,即使孤孤单单,又有什么所谓呢?当然还是应该端正态度,积极地生活着,紧握最初的梦想,保持悠然自得的心态,这样即使环境不允许,性情也能悠然自在地释放,正所谓“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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