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岚带着压切长谷部跟在这家的近侍大俱利伽罗身后边走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座本丸。
目之所及之处整座本丸充满了庞大而又纯净的灵力,整个本丸生机勃勃,一路走来所见的付丧神们的眼底满是希望、幸福和对生活的无限憧憬,完全看不出一丁点暗堕的痕迹,甚至要比其它没有暗堕过的付丧神们显得还要正常。
'看来外界的传言也不全是虚言嘛,这个人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希望……'
流岚自己其实心里也很明白,一个人连灵魂都消散了的话,那得多大的本事才能救活一个肉体连同灵魂都不复存在人呢!
“这位大人您请稍坐,我家主人稍后便到。”近侍大俱利伽罗将二人领进会客厅后便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杵在角落里当雕像了,至于招待客人神马的'切,美不死他们!'
最后等王肖肖过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在一边装雕像的大俱利伽罗和坐在椅子上喝了一肚子水的流岚。
“……”王肖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怪大俱利伽罗不会来事?不,该怪自己就不因该让设障组之一的大俱利伽罗招待客人。
“呵呵,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虽然王肖肖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万万没有为了个外人下自己人面子的道理,种花国的优良传统'护犊子'了解下谢谢!
'我看你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流岚虽然内心如此吐槽着,可表面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不是,毕竟还有求于人,虽然他是没有抱任何希望就是了。
王肖肖进来后第一件事其实是看向流岚身后,果然那团影子越加透明了,照这个速度不用多久这团灵魂就会在这天地间彻底消失了。
“不知这位……”
“再下乃是一株树精,王姑娘唤我流岚便可!”流岚异常简洁的介绍了下自己,显然不想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现实是他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背景要介绍的。
“流岚,也许会有些唐突,可我真的有些在意所以想询问问您一件事,不置可否?”王肖肖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因为那团灵魂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了。
“请问!”
“请问您身边有没有很重要的人、很在乎您或者跟您有什么其它难以化解的恩怨的人或物去世的么?”
“你说什么?”流岚闻言震惊的瞬间站起身来,他设想过千万种开头,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国度的同事居然能直中红心。
当激动、震惊到弹跳起来的流岚看到在场所有人特别是这个神奇的同事的目光后才渐渐冷静下来,再次坐下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后再次开口询问。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流岚竭尽所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可没忘了眼前的这的丫头很可能身受重伤,万一自己没控制好伤到了人家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流岚的这个情绪王肖肖一看就明白他肯定会认识那团残魂,于是也不卖关子、不打打哑谜直言不讳的将自己看到的如实告诉了流岚。
流岚听完后眼泪瞬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他哽咽的说道:“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王肖肖点了点头道:“您说!”
流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后开始讲诉关于自己关于那团残魂还有那把刀的故事。
“她叫佳期,我遇到佳期的时候不过四十岁,还是棵没有化形的树,不能说话不能移动,只能笨拙的挥动树枝。佳期当时还是个二十岁的傻乎乎的小姑娘,她从时之政府领回受到烧伤丧失意识的药研藤四郎本体,然后来到我所在的偏僻小院中居住。为了尽快催生出药研藤四郎的神智,她不惜一次又一次地用那振刀在自己身上割裂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用自己的鲜血和血液里蕴藏的灵力养刀,即使这样子会损伤到他自己的灵魂也在所不惜。后来,她当然是……没撑住,在时之政府那群人把生出神智的药研拿走以后,她陪了我没多久就……也是直到那一天,我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那是我的第一个花期。我们一族一生之中只开两次花,一次是得遇所爱,一次是痛失所爱。之后,时政的人来,把她埋在了我的树下,我吸收了她的血肉后才得以化为人形。
我天真地以为,这一辈子我就只开一次花了,因为我在初识爱之一字的时候,就已经痛失所爱了。后来,我在那个小院的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本丸。大约二百年后的一天,我突然感受到佳期的灵力再次出现,之后,就是一场噩梦了——她把一切都忘了,不论是养刀,还是药研,还是我,甚至是……她其实已经死了这件事。
我看着她的魂魄如生前一样傻乎乎地笑着闹着,没勇气告诉她那些惨痛的过去。她和二百年前一样喜欢药研,也更依赖药研,我却只能扮演一个好心人,看着他们融洽相处……那明明是害死她的刀!他凭什么?!可我能怎么办?她喜欢啊……即使,再一次为药研用尽灵力魂飞魄散……她也愿意。你看,这次才是我的第二个花期……这次才是我失去佳期的最终方式……我从来都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却在看戏的时候赔进去了一颗心。这一次,药研藤四郎最后违背了他在佳期魂飞魄散之前的“不殉主”的承诺,在佳期捡到他的那个山洞里用尽了她遗留下来的灵力,回归本灵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她就这么简简单单毫不自知地从我的一生中走过,让我独自面对无尽的岁月,每想起她一次都是锥心之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可不甘心还能如何呢?”
说完那一段曾经、那一段故事流岚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瘫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只有夺眶而出的泪水再向所有人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