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虎被叶左打废之后,这一趟趟的护卫看守得就更严密了。想逃,除非两人都能化作尘埃,一点点飘出去。不然就是变成苍蝇也最多飞出房门,就会被乱刀砍死。
两天后就是决定要不要生死一搏的日子。二人不可能去给这种莫名其妙的组织卖命,所以这决定权就只在对方手上。
唐咲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剩下还有两天就无所事事起来。而叶左的修炼也过了突飞猛进的时期,暂时也没了心思。
两人想找些事做,但是哪里都去不得。但幸好尚夫人大概还抱着让二人归降的想法。是以对二人的一些要求一般都会满足。所以他们二人便喝起酒来。
只是唐咲和叶左喝酒的方式却是让外面守着的护卫大感头疼。
第一日还好,两人在屋里推杯换盏,畅谈古今世事,江湖密闻,高兴时还放声高歌。虽然这歌难听了一点,但那些密闻,一众护卫听得还挺开心。
第二日后,却完全像是换了两个人。
被忘了好些日子的月儿和雅儿被他们叫到房里。
虽然叶左和唐咲二人的兴趣都不在男女之事上。但是两个人总归还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看着一阵羞赧,一副小女子任凭大爷处置模样的月儿和雅儿。若不是因为还有正事要办,真不知道二人能不能忍住这把火。
火不能发泻出去了,喝酒这正事却不能停下来。
一坛坛的酒被送了进去,这房里四人却好似一个无底洞,怎么也喝不满。
晚三更天的时候,正是这些护卫这一晚噩梦的开始。
先是房内两个女孩开始娇喘连连,听起来谁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怜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却只能在外面听听声音。
只是这耳瘾也没享受多久,这娇喘就停了下来。里面又似起了争执,一坛坛的酒被摔在地上,吓得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护卫顿时紧张起来。
好在不一会,这争执平息了下去,护卫们都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气刚松下去没多久,又被迫提了上来。
三四个圆圆黑影忽然破窗飞了出来,手疾眼快的几个护卫飞起一刀,就把黑影切成两半。
这黑影却只是几个比较大的酒坛,只是这酒坛里的却不只是酒。
出手的护卫都是一流的刀法。酒坛刚被劈成两半时,甚至还看不出分毫迹象来。而这些护卫也来不及再看,这酒坛就猛然炸开了一个大洞。
爆炸的威力不是太大,但是里面的酒却直接喷到了这些护卫的脸上,呛得他们直咳嗽。而酒沾到身上,还有些辣辣的,痒痒的,时间一长,还有种奇异的感觉,也不知道唐咲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药。
这白天不知道抬进去多少酒,这晚上也就不知道扔出来多少。
除了一开始几个有人出手,之后的都没有人理会。只是这酒坛总会自己爆炸,天上,地下,在任何一个酒坛能到达的地方都至少炸了一个。让酒淋到的护卫,一个个都难受无比。
若是一次性扔完也就罢了,可这还是整晚不带规律扔的。就好像里面的人喝酒喝疯了,忍不住了就要耍一下。
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唐咲二人该是累了,这场玩闹之戏才算结束。一群护卫已经被折腾的萎靡不振。
※※※
尚夫人来到了唐咲房外时,已经快要正午。这也是她第一次到这来。
地上的酒坛碎片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一个护卫小头领跑到过去,禀报了这一夜发生的是事。
尚夫人掩嘴轻笑了一声,道:“我说此处酒味如此之大,这果然像是唐咲的风格。这般胡闹,大概也是心里憋屈的慌了。”
说罢又吩咐那头领道:“让他们换岗罢。再让大夫过来看看。唐公子的小手段,若不处理,也够那些他们受的。”
那头领道了声是,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这周遭的护卫就换了一批。
尚夫人身边丫环去敲了敲房门,里面却无人回应。
那丫环回头望了一眼尚夫人,得到尚夫人示意,只待再敲。却忽然看到一个圆圆的东西破门而出。
这丫环反应也算不慢,急忙下蹲。酒坛擦着她的头顶就了出去。
这酒坛还在天上转着圈,又是七八个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出来。
几个酒坛在空中三三两两相撞,然后轰的一下就爆炸开。比之昨晚那些,威力何止大上十倍。
漫天的酒雨淅沥沥的下,新到的护卫倒是学精了,尽找了些有遮挡的地方站着。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淋到了一些。
尚夫人身后站着一蒙面背剑女子,在酒雨刚刚下时,周身便环绕而出一道气,将尚夫人护在里面。
这道气与江七虎的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这仅仅只是将体内的气外放而已,没有涉及到内力。
酒雨下完,门吱呀一声的开了,又吱呀一声的关了。
唐咲手里提着一坛酒晃悠着走在前面,叶左提着刀跟在后面。
此时叶左正穿着唐咲给他准备的那套衣服,原因只是唐咲告诉他这衣服有防护作用,能阻挡住他人的真气(内力)。于是叶左把衣袖一卷,就穿上了。
站到尚夫人面前,唐咲装模作样的作揖,嬉皮笑脸道:“夫人来得倒挺巧,刚好赶上这最后几坛好酒。若是再晚一些,可就喝不上了。”
尚夫人此刻却是没办法与唐咲说话了。
只见她脸颊微红,胸口起伏,嗔怒的瞪了唐咲一眼。
唐咲这才忽然想起来,为了好好折腾那些护卫,这酒里掺的药中还有些****的成分。
虽然这酒水被那蒙面女子挡住了,这浓浓的酒气可一直都有。尚夫人又不会一点武功,难怪会脸微红了。
唐咲哈哈的大笑起来,身后的叶左却忍不住的撇撇嘴,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痛苦经历。
“唐先生真是好兴致啊!”
就在唐咲大笑时,远处又传开了一个声音。
声音方至,人就现在了唐咲的面前。轻功之高,比之叶左毫不逊色,甚至还高上那么一些。
来人正是已经医治好脸的少年。此时的他风度翩翩,俊美非凡,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脸上时常展露的疯意也已消失无踪。
不过这施展轻功的却不是他,而且他身后的那个灰衣光头。一手轻轻一提,就将他带了过来。
看到这少年,唐咲和叶左眼睛同时眯了起来。
可以说二人到白安之后的一切倒霉事情,皆因这少年而起。
唐咲面无表情,看着这少年,淡淡说道:“既然癞先生已然好了,是不是可以让我二人就此告别呢?”
少年脸上无伤,听到癞先生几个字便也不恼了。
将手望身后一负,笑道:“既然你愿意这么叫我,你叫便是。只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养伤的这几日,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也不曾亏待过。这当然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清楚。若肯归附于我,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另外,你们也必须明白。在知道本门存在后,却可以不加入本门的,除了强大到我们也不愿意得罪的那有限的几个人,就只有,哼,就只有死人而已。”
少年的话越说越冰冷,唐咲和叶左都感到了一阵寒意。他们都感受到了少年必杀的决心。这之前以为的,对方不愿意鱼死网破的想法显然已经不成立了。
二人明显不是对方不想得罪的人,又不想投降当走狗,更不想变成死人,那就只有一战了。
只是前几日对方高手未齐,二人就被困在这里,逃无可逃。而今日高手都已经到了,甚至暗处也还隐藏着不少人。又如何能逃得出去呢?
四周的护卫都已经拔出刀来,房上还有一排排的弓箭手。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唐咲将酒坛抱在怀里,沉默了一会,才眯着眼与那少年道:“本来我还想,我们只不过一些小过节,我多少也还算帮了你一把,怎么说也能有得谈,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少年笑着耸了耸肩,却没说话。
唐咲却又笑了,说道:“今日看来要打个你死我活了。趁动手前,我们不如把这酒喝了。少家的火山药,可不是常能喝到的哟。”
少年没说话,一旁的稍稍恢复下来的尚夫人却笑道:“呵呵,酒是好酒,只是经过了唐公子的手,却不知道还有谁敢喝呢?”
少年不置可否。
唐咲见真没人愿意喝,道了声无趣。然后又举起酒坛来,笑道:“既然大家不愿意喝,那不如砸了算了。”
说罢,就真的把酒坛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酒花四溅。
四周爱酒的那些护卫,都不禁的露出了一副肉痛的表情。
这坛酒的酒味却像是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都要浓一些。不过几个呼吸,四周的酒气就浓了一倍。有些护卫竟似已有些陶醉了。
酒味散开,尚夫人和那少年的脸色都是大变。
少年身后的光头也是面色一冷,飞身而起,一脚就向唐咲踢来。
唐咲身后的叶左拔刀迎上。
光头来势汹汹,可飞至一半是,却一阵不稳。好似要晕倒在空中。
叶左见状,上挑一刀。凌厉的刀气不过瞬息就劈中那光头大汉。
光头仓促收脚,缩成一团,真气爆发而出,环绕在四周。硬抗了这一刀。
光头实力当真高深莫测,叶左这远远的一刀,却只是将他逼退,连他的护体真气都未劈散。
光头落地,却像受了重伤一般。面色潮红,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尚夫人和那少年已经半跪着,面色红润,眼神迷离。若不是身后那蒙面背剑的女子以高深功力为他们强撑,恐怕早已经倒在地上了。
而四周的护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无论是持刀的,还是举着弓箭的。纷纷倒地。房上的一些,还直接摔到了下面。
面色潮红,嘴边还在呓语。他们却不是晕倒,而是醉倒。
所有人都醉了,除了唐咲和叶左。
唐咲笑吟吟的,得意无比。
这场间形势,好似一下就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