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只做一个梦,很奇怪。当我第一次告诉娘亲时,她不以为意没有放在心上,笑着说我年纪小,思虑太过,才会做梦。“会早生华发的。”娘亲掐了下我的鼻尖,整了整我的衣襟,牵着我去给祖母请安。祖母的院子很大,也很远,要穿过府里的花园的长廊,从西厢这头走到东厢这头。在我的记忆里,每天天还未亮透,娘亲抱着我,母亲的大丫鬟流苏打着灯笼在前面,寂静的长廊里只有嗒嗒嗒走着的声音。清晨在我的印象里朦朦胧胧,用泛黄的纸扎的灯笼在眼前晃啊晃,忽明忽灭。长廊上的柱子沾着水汽,散发着奇怪又好闻的味道,我以为是一种木头的味道。娘亲告诉我,“那是被水汽侵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