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宫歌舞升平,前来觐见的北狄使者喝得醉醺醺的,一手揽了身旁的细肢在怀,贴近女子温润的耳畔讲了几句胡语,两人乐得咯咯直笑。抬眼时瞥见立在一旁如同仕女俑的符楚,他一摆手,呵斥道:“还不过去给王爷斟酒?!”对面的男子沉稳持重,宴席之中独他一人无美姬侍奉左右。只见他一只玉手懒懒散散的把玩着手中的纯金酒樽,漫不经心的样子给人强烈的疏离感。符楚咬唇,拿了玉壶硬着头皮上前,她在他身旁跪下行礼,将头埋得极低。“奴婢给王爷斟酒。”“嗯。”宋镶淡淡应了声,酒樽磕在食案上发出一声闷响,杯子平稳的放在桌子上,可手却并不移开。“就这样倒。”他道。他灼灼目光落在头顶,她顿时感到如芒在背,双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甘冽的醴醪从壶嘴汩汩泻出,手臂上的紫玛瑙手串在灯下十分晃眼迷离,她一分神,只见酒从杯中溢出,水珠顺着他手掌的虎口钻进衣袖里。“奴婢该死。”她连忙撤了手,掌心像被烈火灼烧过一样。上座有人笑着打趣:“五弟莫不是看上了这位北狄女子?朕瞧着你眼神都没移开过。”座间寂静,她轻轻吸着气,心在胸腔里乱了分寸地跳动。席上华灯璀璨,殿外梅花朵朵绽放,她见他面无表情一饮手中的美酒,淡笑着起身应答:“的确是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