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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吴二凡

一个多星期,鹿晗醒来的第一天见了张艺兴吴世勋还有几个医生护士之后,就因为体力不支昏睡着,期间醒来过几回,但也只是睁了一会眼,迷迷糊糊不知被谁捏开嘴灌下些水之类的东西,但还是一一的吐了出来,然后继续昏睡过去。

“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边伯贤看着张艺兴给鹿晗做检查,看着鹿晗已经凹陷下去的脸,“已经到该进食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伤口没有办法愈合,人也会醒不过来的啊。”张艺兴理了理鹿晗的刘海:“让护士准备,给鹿晗上食管。”“好。”边伯贤点头便跑出去安排了。张艺兴伸手捏捏鹿晗已经只剩下皮的脸:“你小子又闹腾。”

“哥,,,这这这这这这,,,”边伯贤看着张艺兴拿起的管子眼睛都要瞪出来,张艺兴无辜的看着手上的管子:“怎么了?”“这是,,小孩用的儿童管,哥要是怕流食的量太大鹿晗哥没有办法消化可以在机器上调整流量的啊。”张艺兴一羊蹄子撸上边伯贤的屁股:“少废话,帮忙。”“哦。”

张艺兴给鹿晗弄好后,对边伯贤说:“鹿晗这小子小时候挨了场车祸,食管被玻璃伤着了,因为手术耽误,食管被感染了,所以就切除了一小部分,缝合后的那一部分也就只有五到六岁儿童食管的宽度。”边伯贤点点头:“今晚我就弄好吃的喂鹿晗哥吧。”“嗯,少一点,要注意观察,有可能肠道会出血。”“好。”

用食管喂了几天东西后情况开始好转,伤口也开始加速愈合,脸上稍微见了血色,这可让众人松了口气。

“啊!”准备给鹿晗换药的小护士进到鹿晗病房后,只见了空着的床,掀开的被子,被胶带黏成一坨的药水针管,然后就还有已经被拔出来的食管。张艺兴看赶来看到这个场景感觉都要吐血了,连忙去调监控,监控显示的画面更是让张艺兴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鹿晗自个晃晃悠悠上天台了。

张艺兴赶紧召集了急救团队,拖着滚轮床就往天台跑。

“嘘嘘嘘嘘!”一群人咋咋呼呼的跑到天台,却看到鹿晗一个人躺在天台上的水泥台上晒太阳,刺眼的白光洒落到鹿晗身上,和蓝白相间的病服一起把鹿晗的皮肤衬得越发苍白透明。“你们在这等等,别太闹,免得吓着他。”张艺兴小声的吩咐到,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小鹿。”张艺兴轻手呼唤到,鹿晗动了动坐了起来,但却又因为眩晕软了回去。张艺兴赶紧上前把鹿晗抱在怀里:“小鹿,下楼吧,你这身体还没好呢,,,”“不要,,让我透透气,,,”鹿晗往张艺兴怀里缩了缩,张艺兴轻轻的拍了拍鹿晗的背,鹿晗立马一阵咳喘,张艺兴便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鹿晗,一直藏在一边的人赶紧冲上来,把鹿晗放到滚轮床上,给鹿晗戴上氧气面罩送下了楼。

鹿晗看着张艺兴拿过来一堆的的针管和药水放到护理车上,鹿晗撇撇嘴,不开心的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张艺兴伸手握住鹿晗的手,挽起他的衣袖,绑上止血带,找到血管消毒后开始给鹿晗重新注射:“我说你,这么多针,你也敢扯?还有那个食管,佩服你。”“药水看过了,不是什么要紧的药水,食管插着我难受,够不着呼叫铃,床头也没有玻璃杯给我摔了,我就干脆自己拔了,说着出来晃悠,也没见人拦着我,见着太阳不错,伤口也不疼,就上天台晒太阳了。”鹿晗看着自己可怜的右手臂不一会就已经被一堆的针管埋没了起来。张艺兴调整好药水流速,把鹿晗的手小心放回被子里:“老实休息别乱跑了,晚一点世勋会带粥过来。”“嗯。”

吴世勋一放学就立马跑回家,自己草草的煮了面囫囵吃下,然后给鹿晗熬白粥。吴世勋时不时用勺子搅搅锅里的粥,知道把米粒全部熬烂了才装进保温饭盒里带去给鹿晗。

今天听说鹿晗清醒直接跑上天台晃悠,吴世勋是又开心又担心,和他住了这么久,鹿晗什么脾性早就摸清楚了,有时乖乖仔有时又是闹腾糊鹿娃,根本管不住。

“世勋~”鹿晗看到吴世勋端着饭盒进来,把手里的手机一抛想自己起身,吴世勋放下饭盒就去扶鹿晗:“您老消停会,你这个样子像病人吗?”说着往鹿晗背后垫了几个枕头,把小桌子推来,把粥放到鹿晗面前,鹿晗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啊呜,这么稀?还这么少?世勋~”“兴兴哥告诉我你现在只能吃这个,爸爸妈妈也交待我了,老实吃。”吴世勋所说的爸爸就是张艺兴的父亲,张艺兴还嘲笑过自家老豆和母上大人,白得了俩漂亮儿子,张父和张母和爷爷一样是老顽童属性,心地也软得很,对吴世勋也照样疼爱,在吴世勋心里,张艺兴父母的地位早就超过了亲生父母的地位。

鹿晗又在医院里呆了一周,被一众医生护士强制性带薪公休一个月,正好也赶上吴世勋放假,鹿晗就天天在家里陪着吴世勋,吃饭什么的自然是回去啃老了。

“哎呦喂晗晗,妈妈看看。”张母拽着鹿晗上上下下看着,“瘦了太多了,脸色也不好。”然后又转头捏捏吴世勋的脸:“世勋也累着了,也瘦了。”鹿晗微笑道:“妈,没事都好了,今晚哥回来么?”“回,不过得晚点,刚才打来电话说急诊室送来病人,要做个紧急手术,不过一会就能结束,快点洗手去,先喝碗汤垫垫肚子。”说着就蹭蹭蹭进厨房盛汤去了,吴世勋跟着鹿晗进卫生间洗手。“兴兴哥有这么一个家,真幸福。”吴世勋感叹道。“不像我们俩。”鹿晗接着说,“不过我们现在也都是这个家的人了,不是吗?”说着抽出纸巾给吴世勋擦干手:“走喝汤去。”

晚一些张艺兴便回来了,把鹿晗拽进房间摁到床上,拔下他的衣服检查伤口:“恢复得一般般。”鹿晗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哥,什么叫恢复得一般般啊,这明明恢复得挺好的。”“好个屁。”张艺兴打开旁边的药箱,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小心的给鹿晗擦拭着伤口,然后敷上纱布,“你小子别吃那些油腻的,老老实实吃补身体的东西,吃点清淡的,不行我还是得交代世勋才行,你小子不听话。”

“仨屁孩,多吃点。”张母不停地给三人夹肉,“小鹿别吃这叉烧,这清蒸鱼妈特地给你做的,你们俩不许抢。世勋艺兴多吃点叉烧,你们爸这家伙,说好了今晚回来吃饭的,结果他负责的病人有点问题,今晚又在医院拔盒饭了,老头子最爱的就是这叉烧肉,我给他切了不少新鲜的叉烧,正好现在不回来,你们俩全吃了,特别是世勋,多吃肉长个子,我还特地给你炸了牛肉的,这几块是牛肉的,牛肉长个,艺兴多吃点猪肉的,看你瘦得跟仓鼠似的。”张母唠叨着,惹得吴世勋低着头红了眼眶。

用吴世勋的话来说鹿晗就是一跳蚤,不跳不行,这不,路过旅行社看到各种推荐,鹿晗立马回家打包行李,订了机票连夜带着吴世勋就飞了法国,为啥?鹿小晗曰:我想去你咋滴?

说实话法国鹿晗也飞过几次,但都是参加学习活动,来得急走得急,唯独一次就是路过巴黎铁塔,开了车窗照了个相,然后一土豪教授带着孩子们撮了顿法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虽然那顿法餐的确很贵。

“世勋,这个很好吃的~”“不要!不吃!”“哎呦就吃一块~”“对呀世勋这个可是哥哥这的招牌菜哦~”吴世勋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一个是自家傻狍子,哥,一个是把张艺兴压在身下,人称牙龈皇的吴亦凡。吴亦凡在法国读书,完事后将就就在法国创业了,开了几家规模很大的餐厅,吴亦凡是自己姐夫,鹿晗自然为了节省费用带着吴世勋来蹭饭了,可吴亦凡这招牌的法式蜗牛吴世勋说什么也不肯吃,吴亦凡扶额:“和张艺兴一样是个难养的货。”“回去我就告诉张艺兴。”“嘿嘿嘿鹿晗~你怎么能这样呢?嘿嘿今晚带你们上巴黎铁塔玩去别跟兴兴说~”想到张艺兴那个唐僧一般的念叨,吴亦凡头疼,鹿晗贼笑着把叉子上的蜗牛肉吞进自己肚子:“巴黎铁塔去过了。”“圣母院。”“我又不是基督教徒。”“凡尔赛宫。”“昨天去商场,世勋很喜欢一套乐高,可是很贵诶,,,”“买!”“我看上一套新的复仇者联盟手办,限量版哦~~”“买!”

在法国狠狠敲诈了吴亦凡一顿,鹿晗眼看着假期也就剩下几天,除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也没什么问题,鹿晗便带着吴世勋飞回了北京,丢下欲哭无泪钱包空空的吴亦凡。

“小鹿鹿~”复工上班第一天,鹿晗刚刚进到办公室就被屁颠屁颠抱上来的边伯贤吓个半死:“伯贤哥,我我我我我我还是病人,,,,小心脏承受不住啊!”说着鹿晗赶紧护住胸,边伯贤立马一巴掌糊上鹿晗的脑袋:“护啥胸,你有胸吗你?别闹了,你还没接病患,换衣服跟我巡房去,你爸说门诊儿科太辛苦,留了副主任带着其他人去,你这主任就老实留在住院部养身子。”鹿晗瞥了边伯贤一眼,猛的一下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边伯贤的小胸肌,把他往办公室外一撩,关门换衣服。“卧槽你大爷鹿晗!袭胸啊你这是!等我家灿烈来看我你就完蛋了!”“然而你家灿烈现在不在~”鹿晗换好衣服,拿好病例跟着边伯贤巡病房去了,每次看到那些被疾病折磨的人,鹿晗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滋味,他总是想起那个夭折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孩子,那个孩子最后一次的心跳鹿晗都还记忆犹新,和别的人不一样,那个孩子最后一次心跳非常的有力,但是随后就是一条直线,没有尽头的直线。鹿晗把死亡证明交给孩子父母,流着眼泪向他的父母道歉,虽然孩子的父母已经预见到了这个未来,并没有责怪鹿晗,但是鹿晗还是深深的自责,所以以后所有鹿晗收治的孩子鹿晗无论如何想尽办法都要挽回生命,有些贫困的孩子,鹿晗甚至还自掏腰包支付医药费,但显然是力不从心。

“我去新生儿重症病房看看。”鹿晗撇下边伯贤往新生儿重症病房走去,换了无菌服后轻轻的走进病房。这里有不足月过早产的孩子,有先天心脏病的孩子,还有重病被家人抛弃的孩子。每次看到那些在保温箱里安睡的脆弱婴儿,无法想象等他们懂事后怎么面对父母的抛弃,就像自己一样,鹿晗知道这场车祸是因为自己而发生,最后关头父母双双回身,为自己挡住了在空气中横飞的玻璃碎片还有强烈的撞击波,保住自己的生命后便离开。鹿晗打了个寒颤,转身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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