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火光四起。
不出缪泉所料,几经扰敌,下人们再也不敢向汗昭禀报。
就连巡逻的兵丁也放松了警惕,三更时分,汗昭族人大多进入梦乡,这给缪泉等人制造混乱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陈阳、萧勇等人四下放火,破六汗驻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但见萧勇吹一声响哨,被汗昭抢掠的牛羊、马匹循声赶来,不少毡帐被拉倒、冲开。
陈阳等人更是趁着混乱,见人便杀,刀光剑影闪过,血腥漫野。
一时间,破六汗部陷入一片哀嚎声声中。
火借风势,犹如一条火龙噼里啪啦从四面八方向中间怒吼,被火光惊吓的马匹、牛羊四下乱窜,不时有人被踏成肉泥,那些睡梦中的人们还没搞清状况就命丧黄泉。哭声、叫喊声不绝于耳。
阴风怒嚎,山岳呼应,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汗昭睡得正香,忽被帐外厮杀声惊醒,一把推开攀在身上的女人,骨碌一下爬起,草草披上衣服,提刀向帐外奔去。
汗昭一看四下起火,牛羊马匹乱窜,鼓声震天,分不清有多少人,顿时傻了眼。
“敌人带了多少人马?”汗昭一把抓住慌乱中的兵丁吼起来。
“....人...人...,好多人,四面八方都是人....”兵丁哆哆嗦嗦的回答。
汗昭推开兵丁,豹目怒视“混账东西,快集合队伍!”
此刻邬桑刚好跑来,看到汗昭,慌张道:“少爷,那女人不知去向。”
汗昭心里一惊,命令邬桑召集人马速去保护破六汗颜和石坚,自己带了几个兵丁向雅洁所处毡帐奔去。
“狗贼!拿命来!”陈武、缪泉等人刚好解救了雅洁碰到迎面而来的汗昭,提刀欲杀。
汗昭一看是陈武等人,且不到不足十人,顿时心安不少,大笑起来“就凭你们几人也敢劫寨,岂不笑话!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说不定,本大爷一时高兴还能饶了你等狗命。”
缪泉看汗昭如此嚣张,心中怒起:“狗东西,你太高看我等。苾悉部同诸小部落率兵数万之众也一起杀将过来,你听那震天的鼓声!想必也不止我们区区数人。到时恐怕束手就擒的不是我们吧?”缪泉看不惯汗昭的嚣张气焰,使其了心理战术打击起汗昭来。
“缪兄弟,少给他废话,待我宰了这不知死活的狗杂碎!”陈武接过缪泉的话腔,抡刀便向汗昭砍去。
汗昭被缪泉二人一唱一和气的七窍生烟,可一时摸不清底细,素知破六汗部经常欺负弱小部落,如若寻仇也合情理,但伽古部也来趁火打劫却不知所以然来,抵挡陈武的刀势力道便减弱了不少。
“....叮....叮....”
刺耳的金属碰击声勾动着众人的神经,陈武二人一时杀得天昏地暗,缪泉在一旁看得也是眼花缭乱不住叫好“妈呀!看电影,关公战秦琼...”
陈武越战心中越惊,汗昭不愧为大漠勇士,力大无比,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功。
几个回合下来,汗昭轻蔑起来,心道:“就这两下,还给大爷斗,哼,自不量力!”
缪泉看二人一时难分胜负,陈武也渐渐处于下风,眼看破六汗部就会整顿兵马,杀将过来,区区十几人岂不成了汗昭大军的盘中餐了。
“陈大哥,暂且休息!让我也来会会这杂碎的斤两!”
“不可!!!”陈武听缪泉一说,顿时分了神。心念,缪泉一拳打死白虎,自己虽然断定是其所为,但看其书生面孔和这几天的接触,顶多能做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当不得阵前杀敌的猛将,能杀汗昭也是将信将疑,于是连忙制止起来。
高手过招,禁不得半点分心。
陈武这边稍一分神,汗昭趁势一刀,刀锋擦伤陈武的左臂。顿时,鲜血迸射,陈武惊了一身冷汗,缪泉一声暴喝挥刀便砍,趁机跳入战圈,陈武不得退去。
“....叮....”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汗昭被力道震退了几步,众人都是一愣。汗昭更是吃惊,这个看着只会油嘴滑舌的家伙竟如此神力?缪泉也是短暂迟疑,不分由说又是一刀砍去,汗昭这次使尽十二分力气抵挡,又一声巨响,不想却是缪泉被震退了几步,汗昭还以为缪泉在使诈,不敢轻易进攻。
缪泉这货哪里会打,被汗昭这一抵挡是震的双手发麻,吓了一跳,但是刀剑无眼,自己哪敢疏忽。于是,上下左右一阵乱砍狂攻,一时弄得汗昭无法招架。
两人缠斗半响也没分出了胜负来,缪泉心里越来越惊“妈的!自己的这力气也是时大时小,犹如体内附着一只豹子,时隐时现,就好像段誉的六脉神剑说灵不灵的,汗昭这杂碎似乎看出了端倪,只躲不攻,弄得自己没了脾气。段誉人家还有王语嫣这个高手老师在指点,自己呢?”
想到王语嫣,这货竟然战中色起,双眼向雅洁方向飘去。
可雅洁并不是王语嫣,没有通晓各武林绝学,当看到缪泉分神,情势危险,连忙提醒起来“小心!!!”
“小心!!!”众人惊呼!
汗昭看这货战中还不忘美人,那**样和自己真有一拼,趁着缪泉分神一霎那,加了几分力道猛砍下去,缪泉顿感一股冷风向头顶袭来,吓了一身冷汗“妈呀!@%#...”向后一跃,撒腿就跑。
众人看缪泉不是及时抵挡而是撒腿就跑,顿时大跌眼镜!
汗昭看缪泉要逃,趁势追赶“哪里逃!”
只听到....呲....的一声,汗昭人头就像撕布一样被缪泉一刀劈成两半,顿时鲜血从脖子中喷出,一只手还在空中乱舞。
“....噫....”众人眼睛、嘴巴一时不听了使唤,变成了清一色的“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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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疏,金色的大漠笼着一层薄烟,微风披拂,飘来一丝淡淡草香,天边托起一片鱼白。
大漠官道夹杂着几缕青草,此刻也被疾驰的马蹄踏的凌乱不堪,一群神色疲惫的汉子脸上却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哒哒..的马蹄声也似乎变成了欢快的鼓点。
“....哈哈...快哉!这下破六汗颜这老狐狸哭鼻子找不到眼了...”陈武爽朗的大笑起来。
陈阳也跟着大笑起来“大哥,这次大获全胜,打的破六汗颜鸡飞狗跳,多亏了缪兄弟神机妙算,只是没能亲眼看到缪兄弟手刃汗昭狗贼,可惜了。”
“救雅洁,杀汗昭为族人报仇,缪老弟功不可没。二斤(陈阳乳名),你若当时在场看到缪老弟手刃汗昭,定是冰火两重天呀!”陈武见兄弟对缪泉手刃汗昭还有疑虑,也卖起关子来,旋即急不可待询问缪泉“缪老弟,你当时那招‘回马刀法’从哪里学得?简直是妙不可言呀!”
缪泉听到陈武询问,心中暴汗,“回马刀法”?当时自己一时分神,汗昭猛劈一刀,吓得自己后跳逃跑,若不是自己狗急跳墙,回头猛劈一刀,小命早就不保了。
如果说是自己侥幸砍杀汗昭,众人岂会相信,搞不好还追问不休,于是避重就轻“我是想和汗昭这厮玩玩猫捉老鼠,谁知这家伙脑袋太不结实,不经切!”
谁是猫谁是老鼠?缪泉这话说的很妙,只有深处现场的人才能感受,陈武见缪泉不肯回答,而是避重就轻,也不追问,笑道:“缪老弟真会说笑,只是不知,那阵阵的鼓声从何而来?这给当时局面造就千军万马之势,可给汗昭杂碎吓得不轻。”
原来缪泉带人四下防火之时,发现一个毡帐放满了战鼓,于是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段典故来,灵机一动,让人把战鼓架起,命人抓住乱窜的羊,吊在鼓上,羊角被缚,四蹄乱敲,现场的鼓声则是十几只羊所敲。
众人听到缪泉的一番解说,顿时大笑起来....
薄雾、晨露、马蹄、笑声洒落大漠,豪情万丈、气贯如虹。
此刻,破六汗部乱作一团。
当缪泉等人救了雅洁,早已跑远之际,汗颜驻地还是畜马惊起,火光冲天凄惨景象,兵丁在夜色和混乱中分不清敌我,有的自相残杀,有的救火,死伤无数,等邬桑等人集结兵丁,天已微白。
汗颜发现汗昭惨死,父子连心,一下血气上涌口吐狂血。当得知羊打鼓和敌人只不过数十人时,一下气晕过去。
石坚见状吼道“还不快追!!!”
邬桑随即带领一千骑兵追去,一时战马奔腾,烟尘四起。
“大人,如果这次抓不到贼人,我等还不得人头落地?”一个亲卫想起汗颜的暴虐担心道。
邬桑气急败坏,他岂能不知“混账,要想活命,都给我打气十二分精神。”
大漠无垠,邬桑等人很快循着马蹄快追上缪泉等人。
鸟雀惊起,马蹄声渐渐。
“不好!鹅鸠惊起,必有兵象,定是汗颜等人派人追来。”陈武大惊,因为突厥雀又称鹅鸠,生活在大漠和草原的人们素知突厥雀能预知兵事。
缪泉一听也大惊起来,这茫茫大漠何处循身。
此时前方不远处隐约出现一支商队,死马只当活马医,眼前只有混入商队也许能逃过一劫,缪泉心道如此,对着陈武一使眼色,陈武意会,大手一挥,众人向商队冲去。
等众人靠近,发现商队不足百人组成。
骆驼、马匹、马车、汉人、蕃巴人、突厥人杂然其中,显然不是一支商队,而是几支商队的组合。
商队面对十多个手握兵器人群不敢掉以轻心,护卫刷的抽出兵器,一时间,剑拔弩张,双方对峙着。
此时陈阳跃马向前暴喝一声左右开弓,三个护卫顷刻命丧黄泉。
商队护卫以为是劫匪,见瞬间便折了三个护卫,看着凶神恶煞的陈阳吓了一跳。这时一个年老的商人纵马过来,拱手一笑“各位英雄,我等规矩商人,今向西鹘贩卖瓷器、丝织,不想惊扰贵地,这二十两黄金还请给位行个方便。”
缪泉闪出一丝苦笑“这位大爷,我等并非劫匪,只是有追兵所致,想借贵商队行个方便,暂时隐匿而已,还望大爷成全。”
陈阳怒起“缪老弟,少给他废话,你等再不老实,小心狗命!”
缪泉向老者一拱手,笑道“叨扰了!”
缪泉此时向一辆华丽的马车奔去,跃马跳入轿中,抽出弯刀架在轿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脖子“要想活命,老实点!”
缪泉料想如此华丽的马车必是货主,擒贼先擒王,只能迅速控制货主,其他的才能俯首听命。
“休伤吾主!”老者话音未落,陈阳早刀架老者脖子上。
轿中年轻人起身微微道:“齐伯勿怕,众位英雄不是强盗,只不过是想借个道而已。”
缪泉一挥手,陈武意会,带领众人隐于商队之中。
缪泉还不忘怜香惜玉,让雅洁也隐于轿中。
邬桑等人循着马蹄追着追着见便无了踪影,看到眼前出现一支商队,策马向前。商队一行人暗暗叫苦,看到凶神恶煞的千余众也傻了眼。
邬桑威胁道:“尔等可曾看到十余骑从此经过?”
众人一看这阵势也不敢作声。
缪泉屏住呼吸,紧张万分。
只见年轻人无视脖子上的刀,对着缪泉微微道:“你们要想活命,放我出去!我能应付他们。”语气不容置否。
雅洁此时紧握住缪泉的一只手,手心满是汗,显然她比缪泉更紧张。
缪泉恶狠狠道:“你敢使诈,定死无葬身之地!整个也商队休想有活命!!!”其实,缪泉已别无选择。
但见年轻人缓缓下轿,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令牌,邬桑见状大惊:“...奥...呵....是...”
年轻人轻轻道:“贼人好像向西南逃去。”
邬桑唯唯诺诺“....是.....向西南去了。”随即一招手率军向西南追去。
年轻人返回轿中淡淡道:“他们退了,你们可以走了。”
缪泉也惊异年轻人是如何劝退了邬桑千余众,心想这年轻人不简单,于是把刀继续架住年轻人脖子
“我等平安过了这片荒漠自会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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