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夜，什么意思？干嘛告诉我们他的名字？”顾祥福望着早已空荡的楼梯问。
“他在表达他的谢意。”
表达谢意对吧，那么“顾暖春，我叫顾祥福。”
“福儿，”娘在叫她，声音很近又仿佛远在天边。“娘来接你回去了。娘一个人好寂寞啊。福儿会陪娘，对吧！”
回去？回那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吗？
“不，娘。我不回去。您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出来吗？我现在出来了，生活得很开心，为什么还要我回去呢？”她喊，对着苍茫的大地：“娘，你在哪儿？您出来让福儿见见您啊！”
周围好静，静到她以为这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可是顾暖春呢？他在哪？他不是说不会丢下她吗？
“哼，别再找了，顾暖春不过是你梦里的人。死丫头，你醒醒吧，这辈子休想逃出这暗室，哈哈哈……”好可怕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每个角落传来。黑暗，又是黑暗。难道这一切都是梦，顾暖春是梦，江湖书院是梦，这五年不过一场黄粱美梦？“顾暖春，快来叫醒我啊！” 她喃喃呓语。
“福儿，”好温暖的声音，是顾暖春。从来他只有叫“福儿”时才会一改平日里客气清冷的语调。“快醒醒，又做噩梦了吗？”
睁开眼，清雅俊朗的面容取代漫长的黑暗占满她的双眼。脸上凉凉的，又在梦里哭了吧！将头埋进顾暖春怀里，从他胸膛传来的热气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让她心安。所幸她坚持和他同住一室，不然这梦魇何时才会结束？覆在背上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像是摇拍走她所受的惊吓。自从她从暗室里走出来似乎一直都这么依赖着他，那时每晚都是在他的陪伴下入睡，在他的轻唤中醒来。如今她早能独自入睡，但依旧得依赖他的声音才敢苏醒。五年来除了这次出门的那天早晨，每一天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永远都是唤她起床。五年了，而他还能为她坚持几个五年，以后他娶妻生子了还会不会这样每天早晨像这样唤她“福儿”？心好痛，可是顾暖春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顾暖春，你是真人还是只是梦里的人呢？如果你只能在梦里出现的话，那我一辈子生活在梦里该有多好！”
